葉鹿抿唇,這事兒,雖然不好摻和,可是誠如贏顏所說,的確是千載難逢啊!
「這是他們自找的,我若不成全他們,豈不讓他們失望?」贏顏笑著,卻幾分血腥。
「這、、、你來真的?依我來看,周國的國運呈衰退之相,不過卻是沒那麼快被拿下,你確定要動手?」不過,贏顏是絕命,由他引起戰爭的話,這結果還真沒法兒說,畢竟她無法預測。
「不如你轉告申屠城主,我大軍就要來了,到時與周國開戰,不知他是想隔岸觀火還是想分一杯羹?請他斟酌一下,畢竟,千載難逢。」贏顏滿目自信,即便此時他被困了,但顯然他認為想拿下周國輕而易舉。
葉鹿看著他,然後緩緩搖頭,「我們家城主是不會幫這個忙的,你就別想了,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你的下屬身上吧。」
「別呀,我的人現在找不到我,還希望你能幫忙傳個話。當然了,這得勞煩申屠城主,希望他能樂意幫這個忙。」贏顏這種尋求幫助的態度,可不是很真誠。
如同看傻子似得看著他,葉鹿很不耐煩,「看你也不著急,那你就繼續待在那兒吧。若是哪天得到你掛了的消息,我肯定會放炮歡送你的。」站起身,她不想再繼續坐在這里了。誰知道贏顏又出了什麼毛病,現在的夢境居然是這樣的,真是煞風景。
「這麼在意?」贏顏笑起來,似乎很開心。
「揚城?誒,好像揚城就在周國南方吧。按理說,我們當時穿過周國時,揚城距離的不遠呀。你若是在揚城,我應當能感覺到才是。」可是,顯然的,她什麼都沒感覺到。
「周國的揚城,這地方好像有鬼,我自從進了城之後便覺得不舒服。之後,便暴露了蹤跡,然後被追殺。現在,被困在城中,外面都是人,我出不去。」贏顏說著,幾分淡淡的氣怒,可見被困住,他心里也是不爽的。
「那,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前些日子路過周國,也沒感覺到你的存在。」葉鹿看著他,瞧他這模樣,好像並不著急似得。
「應該八九不離十。」贏顏調查的雖是不清楚,可也差不多能確定了。
眨眼,葉鹿倒是幾分詫異,「棠王?沒听說啊,你確定你的情報是真的?周國的皇帝的確是個酒囊飯袋,肯定不是他。棠王,棠王。」
「根據我的調查,此人應當是周國的棠王,據傳他久病纏身癱瘓在床,似乎命不久矣。可是,現在看來,這些都是假的。」贏顏也不太確定,可見這次的對手的確非凡。
「猜個鬼!趕緊說,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周國地方不大,人才倒是不少。」葉鹿冷嗤,這種事兒有什麼值得賣關子的。
看她那模樣,贏顏笑意更甚,「你猜?」
「其實我還真想知道,誰呀?」的確是這樣,葉鹿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你不想知道暗算我的人是誰麼?」贏顏笑容依舊,似乎已看穿了她的內心。
皺眉,葉鹿哼了哼,「我沒那麼閑,你還是靠你的下屬吧。反正我知道你的情況了,這是你們大晉和周國的恩怨,我們不參與。」
「用得著這麼開心麼?而且瞧你這麼關心我,想來也是不想讓我死。我的人正在想法子救我,若是不成功,那我就只能靠你了,畢竟我能與你自如的見面通信。」贏顏很自如,瞧他也不像著急月兌身的樣子。
「困住了?太好了,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得到你的死訊了。」葉鹿點了下頭,笑容浮上臉龐,看起來她還挺開心。
「什麼鬼?我自然還活著,想讓我死,哪兒那麼容易。不過,我現在被困住了。」贏顏淡淡的拂著袍子,輕聲道。
緩緩眨眼,葉鹿抿起唇,「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已經死了?那現在我瞧見的,是鬼!」
「沒錯,周國的確是想報復我,而且,他們已經成功了。」贏顏的笑容淡了些,並且給葉鹿解了惑。
「少臭美,說吧,你現在人在哪兒呢?周國是不服氣你之前敲詐了他們那麼多的錢,現在想報復你。雖然和我們沒什麼關系,可是畢竟南國距離很近,難免會牽連到我們。」盡量忽視他那欠揍的笑,葉鹿的確很好奇。申屠夷的探子到現在還沒傳回來消息,明顯情況有些棘手。
「想說什麼?還是許久沒看見我,過于思念?」笑看著她,贏顏的臉上的確沒有愁苦之色。
轉過身瞧著他,葉鹿則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不眨眼的盯著他,這廝看起來很閑適嘛。
「看來你還真沒把我忘了,我心甚慰啊!」似乎很滿意,贏顏笑著,然後舉步繞過她,最後坐在那張鋪著紅色錦被的床上。
「做什麼賊心什麼虛?我還沒問你呢,你現在人在哪兒呢?還有,周國是不是對你下手了?你不會真掉進他們陷阱里了吧?」看著贏顏,瞧他那笑著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被陷害了。
「你做賊心虛,否則有什麼可害怕的?」贏顏笑,恍若春風,尤其燭火幽幽,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人移不開眼。
「你扮鬼啊,嚇死人了。」葉鹿捂著心口,真嚇了她一跳。而且,這也太詭異了,她睡前還在想,要是能入夢見到他的話,就能知道他在哪兒了。沒想到這睡著了,居然就入夢了。
正在疑惑間,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整個人立時跳起來。轉身看向身後,熟悉的臉進入視線,不是贏顏是誰。
而且,滿屋子的紅蠟燭,好像是成親時的布置,太詭異了。
這個地方?葉鹿扭頭環顧了一圈,這是哪兒?
而這次,入夢的地方不是那片草原,反而是一間紅燭遍布的房間。
不過,她沉穩寂靜的睡眠並沒有持續多久,身子一晃,她入夢了。
一片平和,勞累之時,這種睡眠十分有助于補充體力,而大部分時間,葉鹿的睡眠都是這種狀態。所以,不管前一天有多累,她只要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會恢復精力充沛。
額頭抵著他的胸口,葉鹿閉上眼楮,很快便睡著了。
「睡吧。」申屠夷將她摟入懷中,光溜溜的,好似剝了皮的雞蛋。
「你一本正經的跟我說情話,真是讓我覺得自己的情話弱爆了。算了,我不說了,我要睡覺了。」抓住他的手,溫熱永不褪溫,若是寒冬之時,怎麼都不會冷。
「沒錯,屬于我。」申屠夷捏住她的下巴,她這模樣像個小豬。
「你說呢?我感覺下半身已不屬于我了。」腿都抬不起來了。
身邊的人很熱,而且身上的余汗還未消,申屠夷看著她,不禁笑,「累了?」
直至半夜,葉鹿才重回‘自由身’,癱在床上,已無半分力氣。
這種話對于申屠夷更像鼓勵,他是主子,想做什麼做什麼,誰也不敢亂嚼舌頭。
「這房子隔音不是太好,咱們最好動靜小點兒,否則,明兒人人都知道申屠城主有多威武了。」話說的好听,鐵石心腸也會被哄得軟成一灘水。
單手擁住她的腰背,申屠夷起身,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要耍流氓。」環住他的頸項,葉鹿抬起雙腿圈住他的腰,用力,整個人便離開了床,吊在了他身上。
「你說呢?」盯著她的臉,申屠夷的手卻好似長了眼楮,輕而易舉的解開她的衣帶。
看著他,葉鹿滿眼都是笑,「申屠城主,你要做什麼?」
抓住她的腳,申屠夷微微用力,便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隨即傾身懸在她上頭,黑眸如淵,里面更恍似有火在燒。
月復部肌肉堅硬,她用腳趾頭觸了觸,「真硬!申屠城主全身上下都很硬。」她這話,顯然意有所指。
葉鹿抬腿,細白的腿搭在他腿上,緩緩向上,腳趾頭就踫到了他的月復部。
沒有理會她,申屠夷緩緩的月兌掉中衣,一並扔到屏風上,隨後轉身坐在床邊。
解開中衣,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出來,葉鹿忍不住唏噓出聲,「申屠城主,你勾引我呢?」
黑眸染上笑意,申屠夷將外袍月兌掉,中衣下,他壯碩的身體足以窺見,讓人不禁想扒了他的衣服。
抿起紅唇,葉鹿側起身子,一手撐著頭,姿勢幾分妖嬈,「誰說的,我想看。申屠城主穿著衣服都讓我壓抑不住內心的躁動,更何況你月兌衣服呢?只恨我沒長一副金剛的身板,否則我非把你推倒不可。」
「不想看?」幾不可微的挑眉,申屠夷淡淡道。
解開腰帶,申屠夷隨手扔到一側的屏風上,腰帶準確的掛在上面,就好像長了眼楮一樣。
扭過頭來看著他,葉鹿眨眨眼,「你這麼風騷的月兌衣服,是專門月兌給我看的麼?」
「眼楮睜得那麼大,是睡不著還是強撐著不睡?」申屠夷也洗漱好了,走至床邊,他站在那兒開始月兌衣服。
不知,她若是想入夢的話,能不能見著贏顏。
但,葉鹿覺得贏顏似乎也刻意避開入夢,此後互不相見,所以也就不再入夢相見了。
不過,這入夢也得時機正好才行,贏顏也得在同一時刻睡覺入夢,否則沒戲。
只不過,自從她從子江出來後,就再也沒有入過夢。具體原因不知,但葉鹿覺得和自己的心境有很大的關系,因為她不想入夢。
那就是,她入夢,在夢里見到贏顏,一問就清楚了。
盯著床頂,葉鹿又不禁開始想這幾天的事兒,其實若想知道贏顏在哪兒又做了什麼,也不是沒辦法的。
吃飽喝足,又洗漱了一番,葉鹿直接滾到了床上,這種時候沒什麼娛樂項目,所以有無數的時間躺在床上發呆。
她終于停了嘴,申屠夷幾不可微的搖頭,看她愛吃什麼,他就淡淡的將盤子推到她面前,表示自己不跟她搶。
味道好的讓她忍不住眯起眼楮,「真好吃。算了,我不和你嘮叨了,吃飯才是正事。」
「吃著還堵不住你的嘴,這麼能嘮叨,不如你就站在那兒,什麼時候說夠了再吃飯。」申屠夷坐下,一邊夾起色澤金黃的丸子塞進她嘴里,一邊淡淡道。
洗了洗手,葉鹿在餐桌邊坐下,「菜色還真是豐盛,不管在哪兒,這吃的都是最好的。申屠城主,跟著你就是幸福,什麼時候都不用擔心虧了嘴。」
天色暗下來,兩人也緩步返回住處,晚膳已準備好,香氣四溢,讓人不禁口水直流。
無言,申屠夷不再搭理她,否則她會繼續控告他亂猜疑。
葉鹿眯著眼楮盯著他,「姓申屠的,我才沒心虛。你知道心虛是什麼模樣的麼?我這個樣子才是心虛。」說著,她做西子捧心狀,可那也不是心虛,而是胃疼。
「沒有猜疑,你別心虛。」抬手拍了拍她的腦門兒,申屠夷的語氣加重。
眨眨眼,葉鹿搖頭,「不是關心,只是想知道事態發展到哪一步了。你別又亂猜疑我行不行?」真討厭,總用那種語氣,就好像她心飛了似得,
「這麼關心?」申屠夷垂眸看著她,盡管語氣還是淡淡的,可是听起來卻不太對勁兒。
「唉,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這一天沒消息回來,我這心里就十分沒底。」葉鹿噘了噘嘴,反正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好。
「沒有。」申屠夷雙手負後,面無表情。
扭頭看了他一眼,葉鹿嘆口氣,「你的人還沒回來?」
「別在這兒吹風了,小心著涼。」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下一刻,一件披風落在身上,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想不出什麼人能暗算的了贏顏,這廝心機深,做什麼事兒都得留無數的後手。就像那時他抓她續命,最後連申屠夷都沒防住他,葉鹿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他陷入囹圄。
這不是什麼好事,葉鹿覺得哪怕死了也得有個響兒啊,這一點消息都沒有,莫不是贏顏這殺破狼真的遭暗算了?
直至今日,探子仍舊沒有消息傳回來,贏顏身在何處是未知,而且周國對大晉人的盤查更嚴苛了。
站在高處,葉鹿不眨眼的盯著那些紅雲,其實與其說是看紅雲,還不如說是看周國的方向。
時近傍晚,冷風飄搖,天空很高,太陽落下去的地方,紅色的雲在那里,與藍色的天空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