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鄉下回來後第三天,應魚正因為沒有工作而開始發現日子「閑著閑著莫名就慌了」的感覺後,想著還是重新把花店盤下來時,門被敲響了。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知道,是「婆婆」那邊來人了。
門打開後,是那個購買自己花店的人,禿頂穿燕尾服的管家,今天穿的也十分正式,面像一樣的可親,他微笑有禮的彎腰問好︰「少女乃女乃您好,好久不見,讓我正式介紹一下自己,我是咱們岳氏主屋的管家,您喚我為陸管家或隨夫人叫我老陸都行,今天是奉夫人的命令,特地來迎接少女乃女乃回府上的。」
還好,應魚是傳統的女孩子;還好,應魚是讀文學系的女孩子;還好,應魚覺的這一切都十分妥當……
「少女乃女乃的行禮在哪?」
「呃……」她沒有準備,這才想起來,要請人家進來坐坐。
「正好。」一個好管家是不會讓主人或客人感覺到空白或尷尬的,他立馬接了話說︰「夫人也正有此意,若是少女乃女乃這邊沒有行禮的話,就由那邊統一置辦。」
「哦。」管家無罪,也解釋的很好,應魚卻通過這個話語再結合鄭又琳女士的言行舉止,想來還是不帶了吧,若是自己帶了,怕還會嫌棄自己這東西配不上。
不如少一事,少句話說也罷!
路上,她給米樂發去了信息,讓她有空回來把冰箱的食物空一空。煮了也好,帶回去也罷,反正不要浪費了……對了。還有記得來時把門窗仔細再看一下,她怕剛剛沒有檢查清楚。
畢竟現在人還有點暈……短信發完,她便趕緊抬頭,她是那種坐車時不能看手機、電腦和書籍太久的人,正好岳氏這豪華大車正路過了她的「心情手札」,大門還是關著的,陸管家就坐在副架駛上。她折騰了半天把拿起接通前面的話筒,對方問︰「少女乃女乃有何吩咐?」
要找個時間把這稱呼等改了吧?
不不不,不是長久之人。也非真正的少女乃女乃,別多管閑事,也別覺的這是自己的事,更不要覺的這是自己可以管的事。
「我想問陸管家。」
「是的。少女乃女乃您請問。」
「原先的花店……現在。如何了?」
「哦,花店的事夫人已經安排給底下人去處理了,少女乃女乃不用擔心。」他回答完,應魚也沒听懂,又尋問了是否還需要其他,應魚搖頭並道沒有,便掛上了電話。
處理?怎麼個處理法?
擔心?她確實擔心……
到達岳宅時,岳覽正好打來電話。說是不能可能很晚或明早才能到,然後讓她不要想太多。有事就打電話給他,或問陸管家,他說那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掛電話前還說︰「我同陸管家說了,這一個月你都睡我的房間,在三樓右手第二間,不要擔心什麼。」
不要擔心這幾個字,一分鐘未到的通話記錄,他說了好幾遍。
「夫人還在公司忙,少女乃女乃是先去看看少爺的房間,還是先去置辦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到達大廳,陸管家說道。
「呃……」不好就直接去了房間吧,畢竟那不管她丈夫的房間,還有一來就出去,那也不太好吧,而且看這個家這麼大,四周陳設統一,且一樣一樣都搭配的很好,應該沒有什麼是需要她再帶進來了吧?想想,應該回去收拾幾件衣服的。
「抱歉,讓少女乃女乃為難了,那麼先參加一下?」
「好啊!」
今天是她來夫家的日子,丈夫與婆婆都太忙了,家丁人數少,屋里屋外能遇到的都是佣人,他們各有上班時間,各有工作崗位,一班輪一班,靜默出現,靜默退下……可以打聲招呼,也可以當沒看見的避開,這不是什麼古代社會,他們自由,且待遇很好!
可是,加上是合同關系,陸管家的一聲聲「少女乃女乃」叫她心虛,她有些後悔,應該回岳覽房間,然後找米樂問問該如何是好。
岳宅很大,很豪華,極為奢侈,但不溫馨……哦,不能對有錢人要求這個的,就像是同貧苦人家談錢一樣的道理。
皆是不能往別人傷口上灑鹽的,至于「參觀」的話,這少女乃女乃已無心思,回到大廳後,沒忍住還是向陸管家開口了︰「我想給我的朋友打去電話,讓她幫我行禮拿過來,就幾件衣服罷了,能麻煩陸管家安排個人去拿過來嗎?」。
或者她回去拿,還是讓米樂送過來?
「好的,我會安排的,少女乃女乃請放心。」
正說著話呢,大門推開來,似剛剛被監听一樣,她才剛回來就能立馬對管家說︰「老陸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稱呼上理應多加小心。」
「是是。」雖然眾人皆不知管家哪里做錯了。
「容小姐還未婚不是,所以少女乃女乃這種听來像少婦,她們听來是不會高興的。」鄭又琳上前來,表現的親切卻客氣的說︰「歡迎你的到來,不好意思,家中常無人,陸管家也少有訓練了,況且他還不知道你與岳覽未曾領證,所以……請你不要見怪。」
「哦,不會,不會的。」原來不是要訓管家的,是在提醒自己。
「岳覽還在事務所忙,怕是要明天才能過來,那麼……來說一下,你今天來一天了,都會了哪些?」鄭又琳一直含笑,接著在沙發上坐落,向等著下屬匯報工作一樣等著容應魚開口。
是了,她都忘記她是來學習岳家家規的,她剛剛提了領證一事,看來是要這個月通過了,才行啊!
這要是答的不好,是否電視上那些各種刁難都會上演,應該不會……這位女強人會殺雞給猴看,自己要是答不上來,她會開刀的應該是陸管家。
「嗯?」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容應魚上前一步,恭敬的站在其面前說︰「參觀了一下岳宅,和問了一些管家關于家里的作息時間表,請原諒我的愚鈍,還要勤加練習才能記住、記牢。」
回答的很好,鄭又琳女士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呢?她的表情很好玩,瞬間又換上了親切的笑意,伸出那怎麼保養都在變老的手,讓應魚握著,拉她過來坐在身邊,不提剛剛的問話,她只說︰「這是自己家了,以後只管放松點就行,你學習能力這麼強,不用一星期應該全都學會了吧?」
……啊,還改成一個星期了呢!
「不過,做事答話要有分寸,像剛剛是我問你話,我是你的婆婆,怎麼說也是未來岳家的少女乃女乃,所以不能站著像佣人一樣的站在那里回話,不像樣,岳家是不會讓僕人做少女乃女乃的。」這是在提醒她,作為岳家兒媳在上下級中要表達好立場。
「你說的對,我會多加注意的。」
「那麼……你要叫我什麼?」問題接二連三。
「我……隨岳覽叫您母親。」應魚文靜,不代表傻,也不代表可逆來順受,也不代表她骨子里是壞的,只不過人要善良點才好生活吧!
「好。」鄭又琳才起了身,上樓回房了。
她剛剛的猶豫應魚看的很清楚,為什麼會尷尬,搬出岳覽會讓她無話可說,畢竟是繼子,可是尷尬也是因為岳覽從未稱呼過她什麼吧?
是了,這是首次有人叫她「母親」,卻是她最不喜歡的人叫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