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苡!」蕭潛忍無可忍,打斷了顧苡,眼中似是竄著火焰一般,上來一把掐住了顧苡的脖子。
他就不該跟她廢話,跟這種油腔滑調的女人有什麼好廢話的,反正說不了幾句,話就越來越難听,他何必想要听她解釋?
顧苡的手被他惡狠狠的攥住了,貼在絲絨的沙發上,一只腳踩在了毛茸茸的羊絨地毯上,支撐著整個身體,紫色的絲綢睡袍被他抓的皺了起來,仿佛一個一個的花瓣,在她身上散開。
「那是清歡一輩子的事業,她想要的很簡單,只是想要畫畫,一直畫畫,這輩子都不放下筆墨,但是你就那麼輕易的把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這是什麼名聲?這是會跟隨一輩子的陰影,日後,不管什麼時候,不管誰想起了,都可以挖出來再來羞辱她一遍。」
蕭潛一字比一字憤怒,他的眼前是陸清歡哭泣時的無助,是—無—錯—小說陸清歡難過時候的憂郁,是她瘦小的身影的孤立無援。
她不想功成名就,不想腰纏萬貫,她想要的只是簡簡單單的畫一輩子畫而已。
顧苡果然是好手段,蛇打七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弱點,有每個人的軟肋。
在商場上,顧苡的手段便一直是這樣的精彩,卻沒想到,顧苡的才能從來不局限在商場上而已。
在對付別的女人身上,她用的也是這樣巧妙,這樣心狠手辣,這樣不留余地。
那不是別人,那是陸清歡啊……
那是他曾經珍視的一切。
顧苡明明知道,他跟陸清歡的所有曾經,卻仍舊這樣下狠手。
虧得陸清歡回來後小心翼翼,什麼也不敢做,不敢接近,也從沒有對顧苡怎樣過。
但是,顧苡是怎樣回報她的?
她毀了陸清歡一輩子的夢想和事業!
顧苡微微閉著的眼楮顫抖著,沒有上妝,她眼窩有些泛著青色,睫毛蝶翅一樣不斷的動著,頭頂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燈,投影在她的臉上,照著她那白女敕的肌膚,在玉一般的臉頰上,投上了淺淺的影子,花瓣一樣唇,靜靜的張開,貝齒跟著一起打顫,小舌好像是膽小的不敢冒出來的小人兒一樣,隱隱的只能看到一點影子。
蕭潛說,「她從沒想過來破壞你蕭家少女乃女乃的地位,你何必這樣多此一舉,你知道你的一點小小的手段,會生生的害了一個人一輩子嗎?還是你根本就不屑?別人的事業,理想,不管是什麼,你都不在乎?」
顧苡倔強的咬著唇,聲音卻再也忍不住,顫抖著,好似憋悶後的小鳥一般,帶著絲絲的膽怯,「不在乎。」
不在乎,不在乎,是啊,她為什麼要在乎?
她干嘛要在乎陸清歡,那是她什麼人,就需要她去在乎?
她要是每個人都在乎一下,她早就累的活不下去了。
「一點也不在乎!」她最後發著顫音說。
蕭潛真恨不得自己就真一把掐死了這個狠毒的女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