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不可能看的錯了,這東西他也經常用,怎麼可能不知道。
蕭潛看著她的小紅車。
這車顧苡開了很久了,到現在也沒換過。
這確實也是顧苡的車,她每天都在開,偶爾拿去保養。
今天顯然沒拿去保養沒去洗過,車輪看著髒兮兮的,全是灰塵,她剛開了很遠的路回來溲。
蕭潛伸手抓了抓手臂上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了半截的手腕,然後雙手插在了腰上,盯著這車看了半天,心里的火氣一陣一陣的翻涌著,似是一個聲音在內心里不斷的在問自己。
是顧苡干的吧,她在里面干嘛了。
是啊,顧苡本來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追求她的那些紈褲子弟不少,對她有覬覦之心的也不少恧。
蕭潛想,好啊顧苡,在我面前端的那麼正經八百的,結=.==果竟然跟人去車里跟人亂搞?
是啊,這不是亂搞是什麼?不是亂搞的話,這玩意能進車里?不是亂搞的話,這玩意能跑車里來?
顧苡可真是能耐了,她可真是有心啊,這個時候,還能跑去跟人玩這一套。
他一巴掌拍在車上,目光似是在燒著火一樣,盯著里面那東西。
眼楮里一會兒便長了刺一樣的,越看越覺得灼熱。
顧苡當他是什麼人呢,前腳剛離開了他,後面就跟人勾搭成奸。
不,不可能這麼快。
那也就是說,她或許早就跟人有了關系,在還沒離開他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了。
顧苡這是明明白白的給他戴了綠帽子,還將離婚的原因扣到了他的頭上來啊。
顧苡現在心里是不是特別得意,覺得她戲耍了他,心里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蕭潛胸腔似乎聚集著一個氣,慢慢的膨脹著,看著這兩紅色小車,眼楮緊緊的眯著。
這是顧苡能干得出來的,沒錯,顧苡本來也不是個正經的女人,她就是個女流氓,就是個女土匪,就是個潑婦。
蕭潛繞過了車頭,看了一圈,終于看到一邊的消防設備,上去一拳打在了開關上,消防窗打開,里面的斧子鋒利無比。
蕭潛咬牙,拿著斧子走到了車前。
顧苡,你給我等著,讓我戴綠帽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蕭潛說著,直接一斧子打在了她的車窗上。
小小的紅色保時捷,車窗嘩啦一下碎了開來。
蕭潛從里面拿了個東西,挑起了那東西,在車上找了個袋子放進去。
這就是證據,證據!
顧苡,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將東西收了起來,回頭看著那紅色的小車,想到顧苡跟某個野男人在這里翻雲覆雨,顛倒眾生的樣子,心里便是一團一團的火氣,回頭,他直接一腳踹在了車上,還不覺得解氣,又將門嘩啦的一聲關上,車窗上的碎玻璃嘩啦啦的掉了一地,蕭潛咬牙切齒。
*
會議室。
顧苡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眾人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注視著她。
她知道,最近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她因為在生病,有兩天沒來,但是公司里的這些人只怕還沒歇著。
顧苡夾著文件夾,幾步走進來,似是沒注意到那些猜疑的目光一樣,便坐到了最里面。
將文件平放,顧苡在說正事之前,抬起琥珀色的眸子,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
今天林晚說,她要是想徹底跟蕭潛沒了關系,不如就徹底離開公司,離開他的身邊,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也讓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啊,她本該這樣的。
但是,眼前的這些人,是這麼多年里,她培養出來的團隊,曾經多少個案子,這里所有的人一起是為之奮斗,到後面看著一個一個小公司,成長壯大,他們就好像是一個推手,前面的輝煌,雖然看似沒有他們的影子,但是,背後的付出,卻讓人甘之若飴。
如今說離開,就要離開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平放在桌上,「我用一句話簡單的解釋一下最近的一些事,莫須有的罪名,這些年往我身上扣了不少,往後類似這樣的事,估計也不會少,但是,我跟你們一樣,保持初心,不忘本意,好了,會議開始。」
大家互相看著,瞧見顧苡翻動著資料,也紛紛的拿起了自己的資料夾來。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袁春快步的跑了進來,對顧苡輕聲說了句什麼。
顧苡皺眉,抬起頭來,對眾人道,「稍等,有事處理一下。」
眾人看著顧苡緩步離開,走前,不管是表情還是動作,都是淡然自若的,卻也沒把這些當回事。
外面。
顧苡走出會議室,看著穿著便衣的幾個警察站在外面,暗自咬了咬下唇,才道,「這邊請。」
幾個警察被帶進了辦公室,顧苡坐下來,看著幾個人用冷漠的,甚至是咄咄逼人的目光看著自己,淡淡道,「有時請說吧,我還很忙。」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看。
雖然是商業罪案科,但是,他們也是很少會踫到很大的案子,尤其這里是B市,不是南方小投資商那麼多,動不動就會有這個老板跑了,那個房地產商跑了的事,皇城根下,這些商人也都收斂許多。
所以,這種動輒上千萬甚至牽涉上億的案子,一年未必會有一個。
現在,他們將要面對的對象,還是蕭家的少女乃女乃,蕭氏創投的副總,手底下隨便一個單子,便是過億資金的大戶。
「顧總,打攪了,不過,這家公司,上面寫的你的名字,現在有一千三百萬的資金,流入這里,我們懷疑是旅程網給你的賄賂款,商業賄賂是觸犯法律的你知道吧,我們現在是來了解一下情況。」最前面的男人看著顧苡,朗聲問道。
顧苡看了一眼,情況她都了解,不需要多看。
「既然你也說了,你是在了解情況,那麼我想,這個意思就是說,你們也沒確切的證據,暫時還不能將我帶去警局調查,所以,抱歉,我沒什麼好說的。」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顧苡雖然年輕,但是,在商場也是模爬滾打多少年了。
「顧總……沒錯,我們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並不是找不到證據,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現在我們是在給你機會,只要你能坦白,我們會請求法律寬恕。」
顧苡听了,唇邊一抹淡淡的笑紋,緩緩擴散開來,如同的平靜的湖泊上,那一點點的漣漪一樣,觸動心弦。
「寬恕,是從無期徒刑寬恕到20年嗎?」。
顧苡話里的譏諷,誰都听的出來。
對一個女人來說,或者說,對每一個人來說,其實都是這樣的,進過了監獄,就是進過了監獄了,多少年,沒什麼兩樣。
「抱歉,我還忙。」她對著外面叫道,「袁春,送客。」
袁春帶著幾個警察離開,不多時,就听見外面又有動靜。
顧苡以為袁春回來了,輕聲道,「袁春,進來行了,我在。」
然而,推門進來的人,帶著巨大的陰影,將寒意直接擴散到了整個房間里。
顧苡只覺得頭頂上一暗,抬起頭來,便看到蕭潛那張陰暗的臉,幽暗從瞳孔里散發出來,幾乎能讓人凍僵一般的寒意,正從他的身上一陣一陣的冒出來。
顧苡奇怪的看著忽然走進來的蕭潛,起身,雙手還撐在桌子上,只探出了點身體問,「怎麼了,你忽然的跑過來。」
蕭潛咬著牙,盯著顧苡,看著她這張臉就忽然覺得厭煩,膩味,各種情緒都紛紛的涌了上來。
「顧苡,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什麼叫禮儀,沒錯,你現在已經不是蕭家的少女乃女乃了,但是,這件事還沒有對外公布,即便你饑渴難耐,也麻煩你忍耐幾天,不過幾天,憋不壞吧?」
顧苡詫異的看著蕭潛,听著他直接這樣大罵,剛剛壓抑的情緒,隨之上升。
「蕭潛,我又招你惹你了!」
是啊,她不算是招惹了他,但是,她招惹別的男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