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苡踩著高跟鞋,走過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剛在上班時間,總裁辦公室的員工卻早已系數到場,他們平時拿的工資比其他人高出百分之三十,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們的工作也更繁瑣,看似簡單,卻從早到晚不得清閑。
顧苡不似那些高管高層,沒事晚來一陣也是理所當然,顧苡一向來的最早,不論刮風下雨,從不遲到。
所以,她這一班秘書組也一向是最守時的,跟著顧苡的節奏,這一班的秘書組工作效率都比其他組高出幾分。
顧苡進門,繞過了成排的格子間,順路與人打著招呼,就听後面蕭潛的聲音,伴隨著他大皮鞋在地面上的啪啪聲傳來。
「顧苡。溲」
顧苡悠然的回過頭去,看著蕭潛,指了一下,示意到里面說。
瞧著蕭潛陰沉的瞪著她的目光,顧苡挑了下眉,不知自己W@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只是,想想似乎蕭潛早上也從沒對她有過什麼好臉色恧。
蕭潛這個人起床氣嚴重,若是被人吵醒,那就更嚴重。
顧苡知道,他並不是因為貪睡,不過是做這一行的,習慣了晚睡,半夜看著數據看著資料一個人研究,已經成了習慣,蕭潛更是,夜里一兩點鐘才睡也是正常。
所以早上醒來的時候,他臉色從來都是灰蒙蒙的,顧苡從來不去招惹他,免得一大早的吵起來,影響一天的心情。
推開門進了辦公室,顧苡扔下了包,半靠在辦公桌上,雙手彎在後面,撐在桌子上,前面灰白的連衣裙,看起來更加窄小起來,望著蕭潛,她偏著頭道,「齊治國是嗎?我記得他做的都是偏門的生意,在國內資金不多,只是購置了一些房產和股票,你是覺得離岸公司跟他有關?」
蕭潛深眸子盯著顧苡,望著她淨白的臉,公私分明四個大字在心頭繞過。
他想,算了,他不跟這種女人置氣,更不能因為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耽誤了公事。
狹長的眼慢慢的恢復了冷漠,日光照在他的大皮鞋上,讓人心情不爽,他移開了點位置,干脆一**坐在了她一邊的黑色真皮沙發上。
靠在那里,翹起了腳來,他看著顧苡道,「沒錯,許多離岸公司都是從他那里走出去的,雖然沒有明顯證據,但是他靠著這個賺了不少的錢,是確實的,尤其是百慕大的離岸公司,都幾乎跟他有關,我覺得找他幫忙查看,到底是誰開設了這家公司,可能會對你洗刷冤屈有幫助。」他眼底墨色流動,眼角邊有極淺的笑紋,手指百無聊賴般的在沙發耳上移動著,似是模索著上面的紋路一樣,語氣卻是極其的輕佻和油滑,「當然了,這也是要是在那家離岸公司確實不是你自己去開設的前提下。」
顧苡目光微閃,眼底泛過一抹的苦意,隨後卻又泛起了柔和的笑容,極其清淡笑意,繞在眼中,看起來恰到好處的點綴著她此時輕松的表情,暗帶揶揄和譏諷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從口中吐出來,她幽幽道,「放心,我沒陸小姐那麼深瞳慣大,還能認識齊先生這樣的大碗。」
蕭潛听到陸清歡的名字,眼底的一抹戲謔被怒意取代,他銳利的目光削過她性感而利落的身影,凌厲的道,「你什麼意思,是我找清歡幫你的幫,你說話給我好听點。」
顧苡瞪大了一雙天真的眼楮,清澈無比的看著他,「怎麼了,我夸陸小姐神通廣大有本事不行嗎?」。
「你……」看著顧苡裝的像極了的表情,無辜的真是讓人不忍再去苛責,蕭潛下顎緊抿,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顧苡說,「難道是我表達的不正確?我是說……感謝陸小姐幫忙,不然我是真的不認識這個齊治國,你懷疑我什麼,懷疑我是不是也是從齊治國那里弄了個離岸公司,懷疑我其實真的是在轉移資金,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你可以查看我所有的行程記錄,這家公司成立的那幾個月,我正忙著跟蕭總一起去談判之前的那家化妝品公司的投資案,那陣子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根本沒機會去弄什麼離岸公司。」
蕭潛沉著眸子看了她片刻,重新坐了下來,「怎麼,解釋這麼多,你心虛啊?」
顧苡說,「還真奇怪了,我不解釋你說我默認,我解釋你又說我心虛。」
「怎麼了,顧苡,是你先挑起來說清歡的不是。」
「喂,蕭總,要我給你調取監控回放一下嗎?是你先懷疑我。」
「我開句玩笑不行?」
「那我也開一下陸小姐的玩笑不成?」
「她是你可以隨便拿出來開玩笑的?顧苡,你這不叫開玩笑,你這明明就是羞辱。」
「哈,蕭潛,你懷疑我難道就不是羞辱我?」
「你……」
蕭潛本以為自己來之前已經穩定過自己的內心,做好了要被她一番諷刺的可能。
畢竟……沒錯,是他先砸了她的車,惹了她不快,她給他使幾天臉色也是正常。
然而,真的面對著這個得理不饒人的女人,蕭潛只覺得他的內心,在她面前,似乎再強大都不夠用。
蕭潛憋悶了許久,終于惱羞成怒,「顧苡,我知道你牙尖嘴利,我吵不過你,但是,你給我听清楚了,這次宴會你想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跟在我後面,否則你就別去!」
顧苡一仰頭,驕傲的豎起了漂亮的眼珠,「不去就不去,你帶著你的陸小姐慢慢去秀恩愛,我不去了總行了吧。」
「你……」
蕭潛氣的肝疼,眼楮幾乎要爆出來了一般,瞪著顧苡那張驕傲的臉。
顧苡就是厲害,她總是能輕易的挑起他內心里最火爆的那一面。
他伸手指著顧苡,終于點了點頭,「好……好,你不去就不去!顧苡你別後悔,到時候你哭著跪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蕭潛說著,起身拉起了門來,腳步邁出去的瞬間,門也應聲 的一下關了起來。
顧苡看著被他摔的顫抖的門,站在那里……
是有些後悔……
或許她是不該這樣意氣用事,不過是陸清歡而已。
但是……偏偏就是陸清歡,好似她的死穴一樣,踫一下,就疼的讓人失去理智。
陸清歡就是她疼痛的那一塊三叉神經,動不動就要出來刷新一下存在感,而每一次,都只是讓她隱隱作痛,又無藥可治。
蕭潛風一樣的離開,外面的人似是早已習慣,互相看了看,好奇這一次又怎麼吵了起來。
隨後,卻見顧苡再次走出了辦公室,看著外面,目光陰沉,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她站在獨立辦公室前,扶著玻璃的隔音牆壁,微微的咬著下唇。
後悔是後悔,可是……讓她再回去求著蕭潛,那是不可能的。
蕭潛有蕭潛的驕傲,有他的自尊,她也一樣。
甚至,有的時候,其實她的自尊心還更強。
從小便好強慣了的她,每次考試不是奔著第一去,若是有一次考了第二名,下一次就算廢寢忘食,也一定要考回第一位去,顧苡知道她有時候也是偏執的可怕,但是,偏偏又是一個無藥可救。
而蕭潛。
一個白天,他翻看著各站的數據,想要從顧苡那里收回心思來,卻收效甚微。
好個顧苡,說不去就不去了。
不去也好,反正這事也並沒有確切的可能,未必就能如願的找到突破口。
但是,沒她那麼負氣的人!
陸清歡很快給他打了電話,詢問他關于晚宴的事。
蕭潛聲音沉悶,淡淡應對著,「我會過去。」
陸清歡奇怪的道,「但是據說不是誰都能去的,你的邀請卡……」
「一個兩個邀請卡,我還是能拿到的,你不用擔心。」蕭潛想了想道,「但是你也被邀請去了?」
「是啊。」陸清歡說,「到時候或許能一起見面了。」
蕭潛換了個手來拿電話,聲音是不不溫不火的,「是嗎……」
蕭潛沉默著想,既然邀請卡並不好拿,那麼陸清歡為什麼卻能去?
看來,在齊治國眼中,陸清歡並不簡單——
題外話——今天或許應該可能繼續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