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趕到了飯店的時候,已經快11點鐘,蕭潛身心疲憊,鬧了一天,比在公司辦公還累,之前還不覺得,如今真來了飯店,才感覺到身上一陣一陣的疼。
下了車,隨意的將鑰匙扔給了門童,他便邁進了飯店。
進門的時候,門邊的服務生似是驚異的瞧了蕭潛一眼,他低頭一看,才發覺身上衣服沒換,穿著運動裝便來了。
閉了閉眼楮,他深吸了口氣,在心內罵了一句,都怪這個該死的顧苡。
進了門內,卻見陸清歡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里面,看到蕭潛的時候,眼前一亮,幾步便跑了過來溲。
陸清歡打量著蕭潛,一身黑衣的蕭潛,看起來似是渾身都泛著寒意一般,卻又帥氣的讓人難以抗拒。
那張俊逸的臉,斜著挑著眉毛,幾分肆意的邪氣,便乍泄般的從那漆黑的眼底滲透出來。
蕭潛本來也不是什麼君子,更不屑去裝什麼君子,他年紀輕輕,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他自己的能力,因此,那雙看起來並不世故的眼底,總是帶著幾分的倨傲和不可一世恧。
就是這樣的蕭潛,大步邁了過來,讓陸清歡覺得眼前一陣的驚艷。
「蕭潛,你終于來了……」她一臉的委屈,皺起眉頭來,十分的不快。
蕭潛舒了口氣,看著關著的門,「齊總呢?」
「在里面,讓我出來接你。」
「哦。」蕭潛挑了下眉,似是在心底思慮了一番。
看著蕭潛這個深沉的模樣,陸清歡十分的難過和抱歉,「對不起,蕭潛,這麼晚了讓你過來。」
說著,陸清歡小臉低了下去,頭發垂著,幾乎掩蓋住了那張難過的面孔,看的人心底一軟。
蕭潛嘆息一聲,這件事本也是他扯了陸清歡來,才會讓她月兌不開身。
為了能夠查出來哪個才是開設離岸公司的幕後黑手,蕭潛知道,齊治國得罪不得,但是因為這個犧牲了清歡,也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知道,他必須得來。
否則,不說別的,清歡真的一氣之下惹惱了齊治國,跟人鬧掰了,這根好不容易搭上的線,恐怕就徹底斷了。
蕭潛看著陸清歡,「清歡,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先讓你惹上了他,若不是因為我的事,你也不會到這樣左右為難的地步。」
陸清歡搖搖頭,深切的看著他,淡淡道,「能幫到你,我很開心,只是,齊治國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放心,有我在,斷不會讓他欺負了你。」蕭潛說著,對她笑笑,過去拉開了包間的門。
齊治國坐在最里面,一桌子的菜,似是沒動幾口,光是桌子上多了一個空酒瓶子。
齊治國喝點就就上頭,此時臉上紅光滿面,本就微胖的男人,卻顯得更圓潤了。
一看到蕭潛進來了,他抬起手來道,「哎呀,蕭總快進來坐。」
蕭潛笑笑坐了下來,看著齊治國,調笑道,「齊總好興致啊。」
齊治國一擺手,「也是窮開心,胸無大志的,有時間就想享受點,喝點酒,吃點好的。」抬眼看著蕭潛,他問,「對了,關于藥廠的事,蕭總是說有什麼問題?」
蕭潛沒有一斂,臉上眼底皆是平靜無波,心底卻是翻江倒海。
剛也是一時情急,隨便編了個正當的理由,如今說謊話容易,圓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蕭潛呵呵一笑,「是啊……那不是,藥廠的事弄好了,我大哥答應了,但是手續有點麻煩,有些地方……得塞點錢。」
齊治國一听,心里也是明白,現在什麼不是要錢開路。
他不缺錢,在接受能力範圍內的話,他都願意。
「蕭總這話說的,這也是理所應當,怎麼安排,我听蕭總的。」
蕭潛說,「哪里哪里,錢不用齊總花,這點小錢要是我也巴巴的來跟齊總要,那不是太瞧不起齊總了。」
齊治國忙說,「那不行,這忙蕭總願意幫,我已經很感激,怎麼還能讓蕭總再花錢呢,這錢我自己來,不用蕭總破費。」
「這就是齊總看不起蕭某了啊。」
蕭潛在這里正色道。
兩個人對著錢的問題,一來二去的推了幾下。
最後誰掏錢其實也不重要,那百十來萬的事,確實不值得他們推來推去,不過蕭潛撒了個謊,讓這事情圓了過去,齊治國對蕭潛萬分感謝,還特意的說,為了這些事,還要大半夜的跑來,蕭總對這事真是太用心了。
蕭潛微微笑笑,靠在那里,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就听齊治國在旁邊,帶著微醺的眼,看著蕭潛,「今天蕭夫人怎的沒跟來?」
「大老爺們談事情,總是讓女人跟著算是什麼。」蕭潛笑笑說。
齊治國砸了下嘴,「說實在的,蕭總確實是艷福不淺,蕭夫人美艷驚人,讓人過目難忘啊。」
蕭潛頓了頓,酒杯在唇邊似是慢慢停了下,才又仰頭喝了下去,「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著是不錯,其實啊……真是難養。」
更別提,顧苡還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小人跟女人的結合體。
喝的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陸清歡看著蕭潛說,「是不是醉了?不能開車的話,我找車送你回去吧?」
蕭潛拜拜手,「沒事,無礙,我好好的不用你送,一會兒我自己找車就行。」
心里還念著顧苡,顧苡,顧苡還在酒店,他得過去找她才成。
陸清歡忙迎了過來,扶著跌跌撞撞的蕭潛,「不行,我來送你回去吧,你真的喝醉了。」
「我說了不用。」蕭潛手上一用力,陸清歡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在地上似是愣了半晌,不可置信般的看著站在那里的蕭潛。
蕭潛皺了皺眉,低頭瞧著陸清歡。
他瘋了嗎,怎麼還對清歡動起手來。
他一拍腦門,低聲道歉,「對不起,清歡,我力氣大了點。」
陸清歡忙扶著地面,從地上坐起來,「蕭潛,沒事,我沒事啊,我知道你喝醉了。」
蕭潛點頭,「是啊,可不是嗎,喝醉了,抱歉了。」
陸清歡說,「要是不用我送,我給你打個車吧?」
蕭潛卻搖搖頭道,「不用,我叫司機就行了。」他說著,已經拿起了手機來,按了個號碼說,「我在北冥飯店外面,喝了酒,來接我一下。」
陸清歡見狀,只好舒了口氣,站在那里,卻覺得手心摔的生疼……
*
顧苡拿著電話,奇怪的對著里面吼道,「你叫我去接你?蕭潛,有沒搞錯啊你……」
顧苡已經在被窩里,听蕭潛在電話里的聲音嗡嗡的,忽遠忽近,不知在干嘛。
她抓著電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丫這是喝醉了。
特麼的,喝醉了有司機不給司機打電話,給她打什麼電話。
她難道還兼職做他的司機了?
他雇得起她嗎?
顧苡蓋上大被子就只想著接著睡不去管他算了。
然而,躺了下去,她翻了個身,眼楮瞪的大大的,卻再也閉不上了。
蕭潛听著醉的不輕。
他可能是要給司機打電話,結果錯打給了她。
要是不去,他別醉倒在外面沒法。
B市的這個天氣,醉醺醺的在外睡一夜,不死也沒半條命。
騰的一下,顧苡還是站了起來。
一把抓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她罵罵咧咧。
「蕭潛別讓我逮到機會,喝醉了讓我去接,你也好意思……」
顧苡只穿了簡單的運動衣,外面風涼,她雙手插在口袋里,哆嗦索索的往前走。
這個時候的B市,風已經能吹破了衣服,鑽進骨髓里,尤其她剛爬出了溫暖的被窩,更覺得渾身都冷。
很快的,便到了北冥飯店,顧苡哆哆嗦嗦的鑽進了飯店里,拉了個服務員問,「蕭潛在哪里?」
「咦?蕭總?之前走了吧?」
「走了?」顧苡皺眉,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卻听後面一個聲音忽然傳來,「咦,蕭夫人,怎麼在這里遇著了。」
顧苡一回頭,就看到齊治國那肥膩的身體搖搖晃晃的便走了過來。
顧苡一愣,忙微微笑笑,「齊總,我是來接蕭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