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苡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回過頭,就看到蕭潛眼神微微動了動,才抬起眸子道,「一個螃蟹都沒吃上你就走?」
顧苡說,「你不是不想吃嗎,勉強著自己在這里有什麼意思嗎?」。
蕭潛瞪著顧苡,「你哪只耳朵听見我說不想吃三個字了?」
顧苡抿著唇看著他。
是啊,他沒說,但是剛剛他說的話可不少,哪一句不是嫌棄她這個嫌棄她那個溲。
基本就沒有不嫌棄的東西了。
連她想關心一下他的工作事業,他也那麼不耐煩的口氣。
是啊,她是不應該那麼多管閑事,既然已經離開了蕭氏,就不要再管他蕭氏發生過什麼事恧。
但是……
他們離婚了,除了嘮叨著打听對方的工作,還有什麼別的話可以說?
她不想][].[].[]他們好容易的一次見面,氣氛變得那麼尷尬。
她看到過離婚後再見面夫妻,基本上不是惡言相向,便是沉默寡言。
好像過去做過的那麼多親密的事,都不存在一樣。
顧苡不想這樣啊。
即便他們現在分開了,但是,他們的分手也並沒有太多的尷尬不是嗎。
她不想最後跟蕭潛也成為那些夫妻的樣子。
只是,關心生活確實有些不對,他的生活與她無關,她已經離開了他的世界,那麼不管他生活里發生什麼,認識了什麼女人了,訂婚了,結婚了,這些都跟她無關,所以,只能詢問他的工作吧?
蕭潛瞪著顧苡,一手還插在口袋里,抓著她手臂的那只手卻是異常的堅決,皺眉,向下按壓,目光如炬,又似是帶著幾分的煩躁。
是啊,他確實是沒說他不想吃螃蟹。
顧苡想,這個蕭潛真的是……
大少爺脾氣,尾巴天天翹到天上去,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不該跟他這樣計較的,知道他就是這個鬼樣子,六年沒變,她卻總還是忍不住要跟他對著干。
看著他,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了下來,放下了手里的包,她重新坐下來。
「好,說好了請你吃就請你吃。」顧苡哼了聲說。
這時,下面服務員終于也端上了螃蟹來。
香氣四溢,螃蟹已經解開,所有的工具都放在一邊,顧苡迫不及待的拍拍手,哈喇子都要流到了桌子上一般。
看了蕭潛一眼,她說,「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就要趁熱吃,弄開了直冒熱氣的時候,才最香。」
蕭潛一臉嫌棄的看著顧苡那個樣子,吃貨一個。
她縴細的手撥開了螃蟹的殼子,將上面不能吃的腮都弄到了一邊,掀開了蟹殼,里面便是黃女敕女敕的蟹黃。
她眼楮一亮,弄起了蟹黃來吃,手指頭上每個都沾滿了黃油一般,嘟起的小唇邊上也是一片的油汪汪。
吃光了蟹殼里的蟹黃,意猶未盡,她伸出手指塞進嘴巴里,伸出紅女敕女敕的小舌頭,一下一下將指尖的蟹黃一口一口的舌忝下去,然後整個再將手指頭塞進嘴里一吸,發出噗的一聲,才滿足的挑了下眉。
蕭潛喉嚨動著,看著顧苡的動作,只覺得身上一下的緊繃。
這個顧苡在搞什麼……
她是瘋了嗎做這樣的動作……
蕭潛雙腿分開了點,卻仍舊感到身體的變化驚人的快速……
顧苡還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蕭潛愣在那里,奇怪的說,「喂,你怎麼不吃啊。」
蕭潛現在只想掐死她,還吃呢!
顧苡一眼看到蕭潛坐在那里,眼中一陣一陣的泛著紅意,盯著她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模樣,眼楮一動,她想,哦,他是大少爺,她一時忘了這一茬。
大少爺怎麼能自己動手呢。
他也不一定會啊。
說實在的,蕭家吃螃蟹的時候,上面人都給弄的干干淨淨的擺在盤子里了,絲毫不需要自己動手。
其實顧苡一直覺得,自己不動手有什麼吃螃蟹的樂趣嗎、
就好像瓜子還是自己磕著吃好吃,一堆瓜子仁塞嘴里怎麼都沒有那種一個一個吃著的快感。
但是蕭潛從小在蕭家長大,跟他說什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那簡直就是開玩笑。
她心底里暗暗的罵了句,萬惡的資本主義,但是還是對蕭潛道,「好好,我幫你弄,你不會早說嘛。」
顧苡又拿了個螃蟹,拿了工具,小心的弄開了螃蟹,工具不好用,干脆自己上手,兩只手一起掰開了里面的殼子。
然而一掰開的時候,啪的一下,顧苡只覺得手指一痛……
「啊……疼……」顧苡叫了聲,手上一抖,螃蟹掉在了盤子里,她手上也立即溢出了一層的紅色鮮血。
被螃蟹割破了……
蕭潛眼楮一動,忙一把拉住了顧苡,「你怎麼搞的。」
手指間上割破了一塊,一眼便看出還比較深。
鮮血一下一下的往外涌著,被割破的疼痛刺激著顧苡,顧苡嘶了一聲。
蕭潛用力的回頭瞪了她一眼,拿起了她的手指,便直接塞進了嘴里。
顧苡整個人一震……
蕭潛這個動作又快又穩,顧苡甚至來不及反應,手指已經在蕭潛的嘴巴里。
他滾熱的舌頭在上面舌忝了一圈,然後一吸。
顧苡只覺得渾身一顫,忙要抽手,卻一眼瞥見他瞪過來的,漆黑的眼楮。
那眼底似是閃著幾分的陰暗,滿含警告意味,瞪了顧苡一眼。
顧苡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一時竟也沒有再動,只是感到指尖一點點的酥麻,好像失血過多一般,慢慢的傳遞到全身。
正要開口說謝謝,卻听見蕭潛松開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隨後不滿的叫道,「你能不能稍微長點心,吃個螃蟹都能見血,難怪沒事就讓人算計一下,算計來算計去,工作丟了,身份丟了,到現在也還是吊兒郎當的,沒見你多用心。」
她吃螃蟹跟工作上被人算計有什麼關系?
而且她好像是幫他掰螃蟹的時候才弄傷了手的吧?
「我丟了工作跟你有什麼關系,不也沒讓你少了幾兩肉嗎。」
「怎麼沒關系,你走的到是痛快,你知道你留下的那個爛攤子多少個人在幫你收拾。」
「誰要你收拾了!」
「不收拾就在那爛著?抱歉我沒那麼邋遢。」
「那是你自作孽好嗎,自己非要去管怪得了誰。」
「你……」蕭潛還要說話,感到她的手一動,上面似是又要滲血,「別動,仔細又破了。」
「我樂意破用不著你管。」顧苡氣的往回抽手。
「讓你別動了你干嘛呢。」蕭潛見顧苡亂動,直接一把拉住了顧苡手臂,將人往懷里一帶。
「你……」顧苡只覺得他環著她的身體,雙手摟著她的胸口,憋悶的一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暈了過去。
「讓你別動了。」蕭潛死命的拽著她不放。
「你放開我,放開,流氓,你手哪里放呢!」
顧苡越是動,蕭潛越是不放。
「顧苡,你再敢亂動,顧苡,好了,別動了行不行,不許動手,不許跑!」蕭潛抱著她的手叫道。
顧苡幾乎是坐在他的懷里,听他好像是商量般放語氣,一時心里百般詫異,只以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顧苡,別動,你手上破了,我不是要給你找人拿藥嗎,要不趕明兒破傷風了怎麼辦?你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你……你什麼時候說你要給我拿藥了,你光在那數落我了。」顧苡背對著他說。
蕭潛低頭道,「不罵你你能有記性?多少回了,說你小心點你不听。」
「我還不是在給你弄東西!」顧苡說。
蕭潛深吸了口氣,「我不用你給我弄,弄傷了再賴上我。」
聲音低沉下去,他的手似是漸漸的松開了她,「我還不了解你嗎,顧苡你才是個頂沒心沒肺的,你說說,哪次不是,說了一次就忘,我要是不往嚴重了說,你能听?」
「那這件事也不能跟我丟工作扯上關系吧。」顧苡不服氣的說。
「怎麼沒關系,你但凡是小心一點,也不至于身邊有奸細都不知道,顧苡,你但凡是小心一點……我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蕭潛最後的一聲,仿佛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一般——
題外話——還有更新,但是別等了,明天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