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回過頭,正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陸清歡,她看著蕭潛,忙走過去扶住了他道,「蕭潛,你走路還不行,怎麼能自己一個在走?沒人過來看著嗎?」。
蕭潛看著陸清歡擔心的神色,心里卻是厭煩這樣的擔心一般。
是啊,他最近真是不缺少擔心,反而好像是牛肉吃太多,總會覺得噎得慌一般,多多少少會有些厭煩。
他知道不該如此,卻忍不住的反感。
「沒關系,我自己也是能走的了。溲」
蕭潛不動聲色的推開了陸清歡的手臂,自己拉開了一邊的椅子,還沒坐下,陸清歡的手臂再次拉了上來,「不行,一定要有人看著的。蕭潛,听話好嗎,這關乎你的身體,不是件簡單的事。」
不知怎麼,蕭潛心里卻更厭煩起來。
「我說了沒事,清歡,你是太擔心了。恧」
陸清華咬著唇看著蕭潛,幾乎要哭出來一般。
蕭潛忙說,「別哭嗎,我這不是沒什麼。」
他煩躁的很,她卻反而哭了。他自己尚且懶得關顧自己的情緒。反倒又要安慰她,蕭潛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看著陸清歡道,「好了好了。我們坐下說。」
陸清歡忙點了點頭,扶著他坐下了。
看著蕭潛似是又瘦了一圈,整個稜角都更加分明起來,陸清歡心疼不已。
「蕭潛,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辛苦。」陸清歡忙問著。
蕭潛知道她這是在關心,他不該有這種莫名的抵觸心理,但是心里隱隱的不耐卻還是越來越明顯。
他想,帶孩他是在醫院待的,整個人心理有毛病了,才會因為陸清歡的一點關心。反而覺得不耐煩起來,倒是有些懷念顧苡那粗心大意似的樣子。
顧苡從來不會沒事問他怎麼樣了,好不好,偶爾還會忍不住對它冷嘲熱諷一番。
剛開始,蕭潛是時時刻刻想要弄死顧苡算了,後來听她譏諷得多了,反而就不在乎起來。
一定是最近很顧苡這樣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才會受她影響深刻,一時竟然對陸清歡這樣的關心不適應起來。
蕭潛想到這里。當即對自己說,不能再這麼讓顧苡帶壞了才對。
清歡這是在擔心他,比顧苡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要強的多。
蕭潛神情終于淡然了下來,對陸清歡淡淡道,「還好了,適應了就好,現在這不是好好的,雖然走路慢了點,但是已經差不多可以走了,慢慢的會好起來。」
蕭潛拿了紙巾。遞給她擦眼角的淚花,看著她流眼淚,他只能無可奈何的安慰一番。
陸清歡好不容易不哭了,擦擦眼淚說,「對不起,蕭潛,我不應該在你面前哭的,只是看到你這樣受苦,我真的很難受,蕭潛,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快點好起來,長的胖一點,這樣我才不會一直擔心。」
蕭潛坐在那里握著杯子,「行了,你不哭了就行了,放心,我這里一切都很好。」
這時,顧苡正走進了康復中心,邊走邊道,「蕭潛,齊治國說來見你,要不要回病房?」
顧苡一愣,看到正坐在蕭潛對面抹眼淚的陸清歡,頓了頓道,「陸小姐原來在。」
陸清歡忙站了起來,「顧苡,你回來了。」
蕭潛看了看陸清歡,再看看顧苡,這場面總讓人覺得很反感,一個哭哭啼啼的前女友,一個硬聲硬氣的前妻。
蕭潛深吸了口氣道,「齊治國來了?」
顧苡點點頭,「正在前面等著,要回病房嗎?」。
陸清歡見狀不由的道,「蕭潛,你現在還生病,不要總是見這些人了不好嗎,你該好好休息啊,你這樣瘦……我真的很擔心。」
蕭潛沒說話,顧苡卻看著陸清歡,忍不住譏諷道,「蕭氏創投三百多員工正在等著,你的意思,蕭潛因為生病,什麼都不能做,讓這三百人也回家喝西北風,蕭氏創投關門大吉,對不對?」
陸清歡臉色一白,「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清歡慌張的看向蕭潛,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都是求助和慌亂,「對不起,蕭潛,我不懂,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顧苡听的火氣大漲,什麼叫他知道的。
她可真是明目張膽的將顧苡至于無人,當著她的面就開始秀起了恩愛了。
是啊,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久別重逢,互相理解。
顧苡卻是從旁阻撓,不解風情。
但是她今天還真就把這個惡人當到底了。
顧苡看著陸清歡道,「既然陸小姐不是這個意思,想必是我想錯了,陸小姐要不要也過去看看,畢竟蕭潛也是因為陸小姐的緣故,才認識了齊治國,大家都是熟人,過去聊聊天,坐一坐,本也沒什麼,陸小姐干嘛這麼警惕,不想蕭潛過去見他呢,怎麼,陸小姐跟齊總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你……我沒有……」陸清歡急的臉上都是惶然,身體顫抖著,一會兒看著蕭潛,一會兒看著顧苡,眼神錯亂著道,「蕭潛,我跟齊治國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喜歡他,也不會同意他的追求,所以我才不想跟他見面的,我不想跟他太曖昧而已,你明白的……」
蕭潛覺得頭痛,看著陸清歡跟顧苡,對顧苡瞪了一眼道,「走走,前面帶著,讓齊總等著不好。」
回過頭,他對陸清歡道,「清歡,顧苡沒什麼意思,你別往心里去了,我估模著要跟齊治國說好一會兒,你還是先回去。」
陸清歡一滯,站在那里,哀怨的看著蕭潛。
蕭潛別過頭去,裝作沒看到她挽留的目光,「過來扶我。」他對顧苡道。
顧苡心里憋著氣,咒罵著蕭潛,對陸清歡護的可真是周全啊。
她暗自瞪了蕭潛一眼,扶著他往外走去。
病房里。
房門被推開,齊治國進來的時候,哈哈一笑道,「听說蕭總算是勉強撿回了一條命,我早就想來看看,又怕耽誤你休養,怎麼樣啊,現在恢復的如何了?」
蕭潛看著齊治國,坐在床上笑道,「托齊總的福,還死不了。」
齊治國看著蕭潛,坐在床上,一身運動裝,清瘦了一些,但是依舊算是英姿卓越,不由的道,「蕭總看來恢復的很快嗎,我看不久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了。」
「是嗎,借齊總吉言了,我也是想早點痊愈,還欠了齊總一頓飯。」
齊治國說,「飯不著急,咱們還有的是時間來吃,不過,這次你們公司那個奸細的事,本也是我告訴了蕭總,還害得蕭總受傷,想來也是愧疚。」
蕭潛笑笑。
齊治國繼續道,「不過好在,顧總的嫌疑已經被解除,算是恢復了顧總的名譽,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顧苡聞言,站在一邊笑道,「這件事還是多謝齊總幫忙了。」
齊治國道,「哪里,哪里,顧總客氣了,咱們是互相幫忙。」
齊治國看著顧苡,「顧總這次也是辛苦了,瞧顧總這才多久,瘦了一圈了,照顧蕭總想必辛苦。」
齊治國打量著顧苡,「不過顧總瘦一點到是更性感了嗎。」
床上,蕭潛眸子一緊,火苗竄著就看向了齊治國。
齊治國自然了然,他也是故意在撩撥,見蕭潛瞪了過來,一笑道,「看看,蕭總你可真是護的緊,我不就是夸獎了顧總一下,蕭總那一下子我至今還沒忘呢,午夜夢回的,要是想起了,還能覺得臉上直疼呢,怎麼可能還敢對顧總有什麼非分之想,再說我那天也真是喝醉了,蕭總至今還念著,也未免太小心眼了點。」
蕭潛眼神一厲,瞪著齊治國,這個家伙有時候真是欠收拾。
「齊總玩笑了,人啊,有兩樣東西是不能讓別人踫的,一個是自己的牙刷,一個是自己的女人,對不對?」
顧苡一愣,回頭看著蕭潛,他說誰的牙刷呢,他說誰是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