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收拾了東西,看著蕭明朗快步的跑來,卻沒有動,只是將身上原本已經松散的領帶徹底的拽下去,扔到了一邊,西裝外套月兌下來,里面只剩下襯衫後,套上了一件黑色皮夾克,下面牛仔褲讓他整個人從之前一本正經的蕭氏總裁,徹底變為一個不修邊幅的小混混。
「蕭潛,你要去美國?」蕭明朗進來便叫道,「你去美國干什麼去,蕭潛,你不是去找顧苡的吧,你可真是……你因為她都成什麼樣子了,結果她呢,甩甩手就跑去了美國,把你自己扔在這里,你現在竟然還要去美國,你……」
蕭潛看也沒看蕭明朗,將必備的衣服扔到了小箱子里,皺眉道,「誰跟你說我是去找顧苡的,我不是說了,去散散心。」
「散……」蕭衹剛听到他說美國的時候,氣的都要吐血。
說是蕭潛也是用的這樣一本正經的表情說什麼自己去散心溲。
騙鬼呢。
哪里散心不行,非要去美國?
但是,蕭潛偏偏說這種明目張膽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謊話,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讓人真是…恧…
「歐洲最近熱門,人都往那去,我嫌煩,亞洲地方都去遍了沒什麼意思,澳洲太遠了,而且跟這邊經緯度差的太大了,我身體不好怕適應不了,哦,除了這幾個地方就是南美和非洲了,怎麼,我去那你們放心嗎?中東的話更不太好吧?」
「……」蕭明朗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指著蕭潛說,「你……你……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剛好點你就自己去作……」
蕭潛回頭道,「所以綜上所述,我只好選了美國。」
說完,人也已經簡單將箱子收拾好了,才對蕭明朗道,「好了,爸,我去玩幾天,放心,公司的事不會丟下的,拜拜。」
「哎你……你……」
蕭明朗看著蕭潛甩甩手直接走了,站在這里氣的不行,但是眼楮一動,計上心頭。
去了美國也好,天高皇帝遠,雖然家里人是夠不著他了,但是他也夠不著家里這邊的人了,到時候他想做點什麼,也難了不是?
所以,他們做點什麼動作,也簡單了不是?
*
蕭潛的飛機直飛西雅圖。
因為是私人飛機,他自己申請下來的航線,所以也比較快速,不必到了美國再轉機。
飛機上,蕭潛靠在那里,看著外面的天空。
服務人員送來了咖啡,對他微笑著道,「蕭先生,請用咖啡。」
「謝謝。」蕭潛淡淡的說著,抬起頭來忽然叫住了服務人員。
「西雅圖有什麼好玩的?」
服務人員愣了愣,聳聳肩道,「蕭先生抱歉,我也是第一次來西雅圖,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會幫你查找一下攻略。」
「哦……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他看了看時間說。
服務人員愣了愣,總覺得蕭潛臉上似是帶著那麼幾分的惆悵,看起來隱隱的憂郁,讓人覺得心里有些隱隱的心疼。
服務人員唇角動了動,道,「不過,西雅圖有一個很有名的電影,西雅圖夜未眠,到是很好看。」
蕭潛抬起頭來,「哦,我好像听過。」
「是啊,是愛情電影。」服務人員笑道,「所以,很多游客到了,大概都會想來西雅圖看看,然後去看看帝國大廈。」
蕭潛皺眉道,「帝國大廈貌似是在曼哈頓。」
「是嗎,我看過電影但是忘了,抱歉蕭先生。」
蕭潛笑笑,沒說話。
關于愛情的電影……
西雅圖夜未眠。
蕭潛看時間。
現在是B市時間下午三點,西雅圖時間,凌晨四點。
若是西雅圖真的夜未眠,那麼……她是不是還在狂歡?
當地時間的上午十點鐘,蕭潛降落在美國的東海岸。
下了飛機,直奔酒店,在酒店整頓的時候,將電話卡開通了本地的使用方式,然後拿起了電話,想了想,撥了她的號碼。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並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還在用這個號碼,但是,他們一般是不會總是換號碼的,防止掉了生意。
即便是基于習慣,他覺得她現在雖然已經不用工作,但是應該也不會換號碼。
蕭潛看著號碼,動了動,終于撥通了過去。
顧苡還在咖啡廳里喝著味道濃重的美式咖啡,一邊看著手邊的小說。
史蒂芬金的小說總給人一種莫名的陰森森的感覺,閃靈和寵物公墓都是那麼的經典,但是有一個小說,並不恐怖,卻也出自他的手筆,那就是《肖申克的救贖》,很難想象,這個這樣經典的無冕之王電影,竟然出自恐怖大王的手筆,顧苡此時便是在看著這本小說的英文原版,愜意的享受著東海岸的陽光,一個月的時間,原本並不長,顧苡卻有一種自己跟這小說里的瑞德一樣,期盼了許久,終于離開了原本以為一輩子的牢籠,肖申克監獄。
但是,離開後,瑞德才發現,自己似是已經習慣了那監獄中的生活,出來後,仿佛自己已經不知道如何生活。
肖申克原本是他的牢籠,如今卻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家。
顧苡深吸了口氣,蓋上了自己的書,抬起頭來,看到帥氣的金發小伙,正端著新的咖啡走來。
他對顧苡笑著道,「嘿,顧,請你喝。」
顧苡微笑,這幾天帥氣的店員,總是會送她咖啡。
顧苡知道自己並不是西方人喜歡的類型,西方人喜歡的東方人類型該是如同劉玉玲那樣的典型中式美人,或者的汪可盈那樣,看不出是哪里的混血的混血美人,但是,自己會被關注道,她還是心里有著些許的欣喜。
大概這是女人的天性。
顧苡笑笑,說,「謝謝。」
現世安寧,似是一切的美好都在向她招手。
然而,一個電話,卻在頃刻間,將一切的安寧打破。
她愣了愣,低頭瞧見電話響了起來,不由的頓了頓,這個號碼,除了家人每天夜里打來,幾乎沒響過。
拿起來,看到上面閃動的名字,顧苡一時間卻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麼想法。
一個月未曾聯系,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跟那里徹底斷絕了關系一般。
她在美國,從西海岸走到東海岸,居無定所,卻也是說走就走般的瀟灑。
可是,蕭潛從沒聯系過她。
如今,消失了的蕭潛,卻忽然來了電話……
顧苡愣了半天,才拿起了電話來。
不可否認的,她想知道他的消息,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復健好,是不是已經痊愈,按道理不會的,醫生說只怕要半年才能徹底好起來,但是,才一個月。
顧苡拿起了手機來,接听了起來。
「喂?」顧苡說著,聲音里帶著幾分的質疑。
蕭潛頓了頓,接通的線,讓他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似是她就在眼前。
是啊,她本來已經就在眼前,這里是西雅圖,她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街道上,再不是隔著個地球,隔著個大西洋,隔著十二個小時的時區。
「喂……」他也在這里愣了愣,才張開嘴吐出了一個字。
「蕭潛?哦……天,你怎麼樣了,復健的如何了?還在醫院,還是已經回家了?」顧苡的聲音歡快而輕松,好似是陽光照在被子上的感覺,每一個線條,都跟著在跳躍。
蕭潛嗯了聲,說,「我在西雅圖。」
顧苡一下定住了,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哦……啊……這樣……什麼?蕭潛,你在西雅圖?」顧苡一下叫了起來。
那驚慌的聲音讓人並不能開心。
好似她十分的驚異和奇怪,甚至帶著一種抗拒。
好似蕭潛是一個闖入者,一下讓她平靜的生活蕩然無存一眼,所以,她在害怕。
是啊,她那聲音不是害怕是什麼呢。
蕭潛道,「怎麼,不行嗎?」。對比下來,蕭潛的聲音可以說是硬朗而平靜的。
「沒有,但是,你怎麼會在西雅圖,你不是在復健?」
「本來是的。」蕭潛說,「美國這忽然有事,只好過來。」
顧苡聞言,不由的道,「有事?是公司的事?天,那你的復健怎麼辦,你現在可以走嗎?還是要坐輪椅?如果破壞的復健的進度,對你身體會很不好吧,難道別人不能來嗎,一定要你來?」
蕭潛道,「是啊。」
「天,但是公司在西雅圖有什麼業務?」
蕭潛說,「哦,並不是西雅圖,是在美國別的地方,听說你在西雅圖,我想應該過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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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看她?
他說,他來看她……
顧苡唇角微微動了動,卻听蕭潛道,「但是到了就迷路了,你在哪里?我打個車過去找你。」
顧苡一听,忙看了看這邊,說,「呃……好吧,也好……」
他大老遠來了美國,難道她不見嗎?
顧苡說,「算了,我去找你吧,你身體還不好,怎麼能再顛簸,你在哪里?」
蕭潛聞言,說了地址。
顧苡當即放下了咖啡,往外走去。
蕭潛在酒店里,放下了電話,唇角忽而翹了起來。
卻是忽然想,顧苡還算是有點良心,知道擔心他的身體,沒讓他自己去找她。
蕭潛想到這里,眼楮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來,對人道。
「幫我準備一個輪椅。」
*
顧苡的車很快停到了希爾頓的酒店樓下,遠遠的,卻見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正扶著一邊的輪子看著這邊。
還在坐著輪椅……
顧苡的心猛然的一痛。
她還記得他高高的站在那里,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還記得他手里掐著煙,看到人,眯著眼楮掐了扔到一邊的帥氣模樣。
還記得他戴著棒球帽,穿著運動服,背上背著球拍的陽光模樣。
但是,現在他竟然還沒能站起來……
顧苡忽然想,醫生說,復健兩個月後,他應該能正常走路,只是還不能做任何劇烈點的運動,最好也不要快走。
但是,現在也快兩個月了,他怎麼還……
顧苡拉開了車門,下了車,
蕭潛顯得更白了,一時間,坐在那里,抬起頭來看著顧苡,四目相接的瞬間,顧苡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哽咽了起來……
「蕭潛……」她叫出聲來,壓抑的哭腔,帶著幾分的不舍——
題外話——一萬字了……好累好累……我潛可咋辦啊,真是讓人心疼……他又來作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