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攥著自己的小包,看著蕭潛,當即笑起來,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和佔有的渴望,眼神似是想要將他一起囊括進自己的身體似的。
「蕭潛……你還好吧。」
蕭潛躲避開她這樣炙熱的眼神,看著一邊,嘆息,「嗯,還好,你沒事吧?」
听到他還關心自己,陸清歡眼楮一濕,眼淚險些掉下來。
「還好,我只是嚇壞了,但是,我想,她是你認識的人,你應該會感覺更糟才對。溲」
蕭潛看著陸清歡,「其實並不是的,我沒什麼感覺,真的。」
蕭潛深吸了口氣,「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
「我知道,袁春……恧」
「其實她也並不是,清歡,從小到大,大概我跟你的生活環境就不一樣的緣故吧,其實,從小學二年級,就有人因為搶劫,在我面前打死了我的保鏢,然後他再被我的保鏢打死,所以……其實生死對于我來說,沒有那麼重,她死了就是死了,過陣子我就會忘記。」
陸清歡一滯。
話在嘴邊,顫抖著,咽下去,她雙手不安的交錯在桌面上,默默的拿起手機來,給蕭潛道,「但是,有個東西,我希望你看看。」
蕭潛皺著眉頭,見陸清歡弄著手機屏幕。
里面,一個照片,顯示在眼前。
蕭潛本是淡然的掃過去一眼。
然而,一眼,便滯在了她的手機上。
隨後,深深的看了陸清歡一下,他才更抓起了她的手機,放在眼前,看個仔細。
一把水果刀,放在一個塑料袋子里,封存著,水果刀的刀柄上,還能看到顯眼的血跡……
這個……這個……
蕭潛猛然看向了陸清歡,眼神由深重變為凌厲,雙眸顯出幾分獸性的危險來,手指泛著白色,在手機上捏緊,他咬牙道,「清歡,你這個是從哪里弄來的,你拿出來是什麼意思……這個案子跟你有什麼關系,是你……是你跟林莫雲波的謀殺……」
「怎麼可能。」陸清歡一臉的驚訝,看著蕭潛道,「蕭潛,你怎麼能這樣想我,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是我殺了林莫雲嗎?」。
蕭潛冷笑,「當晚你也在那里。」
陸清歡更是委屈的唇角打顫,「蕭潛,你太過分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是個殺人凶手嗎,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要在這里被你這樣冤枉……」
蕭潛眯著眼楮,不管她是在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看著。
兩個人是坐在最里面。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緊緊的逼視著她的目光。
「告訴我,這個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會有,我現在要知道實情!」
「這個在我這里,好了吧。」陸清歡看著他的手,受傷的表情溢于言表。
蕭潛眸色一閃,殺機畢現。
冷冷的打量著陸清歡,他說,「你怎麼拿到這個……」
陸清歡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外面,眼淚嘩啦啦的順著面頰流下來,她說,「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哭,但是,我忍不住,蕭潛,我跟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潛滿心都是拿一把凶器,對她的眼淚有沒有半點興趣。
只是沉默著坐在那里,等著她哭完。
「蕭潛,這個是我當時從她身上拿下來的,因為我當時雖然很害怕,很難過,但是我害怕是你做的,我想,如果是你做的,這上面可能會有你的痕跡,你會被查到,你會坐牢,你會……我很害怕,所以,我把水果刀拔了下來,偷偷放到了袋子里,帶走了。」
蕭潛詫異的看向了陸清歡。
不明的神色,在她的面頰上打量著,卻猜不透她說的是真是假。
是為了他嗎?
但是,她一向膽小怕事。
因為愛情,所以大膽了一次嗎?
陸清歡看著蕭潛,「我偷走了這個之後,特意找人堅定了一下,蕭潛……上面,有你的指紋,只有你的指紋。」
蕭潛一愣。
他看著陸清歡,「你怎麼會有我的指紋。」
陸清歡道,「你去過我家,你用我家的杯子,你用過我家的很多東西,我一直放著你的東西沒有動過,找到相同的,你的指紋,很容易。」
蕭潛心底大駭。
水果刀上有他的指紋……竟然有他的指紋……
蕭潛心底翻涌著,目光也在漆黑中,不斷的轉動著。
半晌,他才抬起頭來,嗓音干澀,「我沒有殺人。」
陸清歡說,「是嗎,那水果刀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
蕭潛說,「那是我的房間,水果刀上有我的指紋,很正常。」
陸清歡看著蕭潛,目光里滿是傷痛,小唇抿著,似是在思考著他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陸清歡才打破了沉默,道,「蕭潛,不管你說什麼,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沒有殺人。」
蕭潛吐出了一口氣,「那麼,東西在哪里?」
陸清歡卻低著頭,半晌不說話。
蕭潛眼神一厲,「怎麼不說話了?」
陸清歡抬起頭來,「東西……我不能給你,它被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蕭潛一愣。
看著陸清歡還是一樣柔弱的臉,看著她可憐的,淒楚的表情,一時真以為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只是戴著她的面具的其他人。
隨後,一抹冷笑,浮現在蕭潛的臉上,他看著陸清歡,」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啊,你拿著這個要干什麼用?威脅我?好啊,你要多少錢?想要什麼?但是……你想要,也該把東西拿給我看看吧,我怎麼知道上面會有我的指紋,還是你胡編亂造下來的借口,只是為了威脅我。」
陸清歡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似是在祈求他不要再這樣說了。
「蕭潛,就是因為你這樣讓我難過傷心,所以我才不想給你了,我本來是要給你,所以才會叫你出來,但是,你竟然以為我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坐牢,不管是不是你殺了人,我愛你,蕭潛,我愛你,我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一點傷害,所以我才冒險偷了東西,想要拿來給你,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你,但是,你竟然會這樣對我,蕭潛……我很傷心,我不想給你了,真的……」
蕭潛心底漸漸的沉下去,看著陸清歡,默默的咽下了怒氣。
是啊,他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跟陸清歡變成這樣。
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
蕭潛也明白一點,若是放在從前,他是怎麼也不會懷疑清歡的吧,清歡愛他,一心一意的愛他,他必須要承認這一點。
但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世俗到,什麼都先想到的是利益,是自己的利益,是他自私的一切。
他該相信,清歡也許是這樣想的才對,她若是真的不愛他了,早該提出要求才對。
但是,她現在不是只是在傷心嗎。
可是,即便在心里這樣想著,他卻仍舊不可避免的開始防備著她,審視著她面上所有的表情,他淡淡的放松了表情,對她道,「清歡,這件事可大可小,我嚇了一跳,你也應該明白。」
陸清歡只是坐在那里,小心的看著他。
蕭潛道,「東西你想收著就收著,反正我相信你,相信你確實愛我,不會把東西交出去才是。」
陸清歡忙點著頭,「是啊,我是愛你的,真的,蕭潛,我相信,世上再沒有人比我還愛你。」
蕭潛深吸了口氣,「可是,東西你放好了吧,不要讓人看到了,不然,你跟我可是都有麻煩,上面有我的指紋,但是東西是你偷走的,你這個罪名也是可大可小,但是,至少有污點的名人,現在許多地方是不敢用了才是,到時候,你現在的這些成就,不就都浪費了。對吧?」
陸清歡忙點頭,「是的,我會藏好的。」
蕭潛猴頭一滯,看著她,「等你可以相信我的時候,讓我銷毀了它吧。」
陸清歡有些擔憂的看著蕭潛,看著,看著,默默的點頭,「我會的。」
但是,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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