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苡靜靜的看著他,望著他幽暗深瞳,心里忽然覺得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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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苡坐在車里,听了蕭潛的話後,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潛。
陸清歡她是瘋了嗎?
「陪她三天?陪她三天是什麼意思?溲」
蕭潛料到了顧苡會一下子比較激動,因此听著顧苡尖銳的聲音,蕭潛皺眉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說。」
「冷靜?你現在叫我冷靜?」顧苡無法想象,那個女人听到了這樣的消息卻還能冷靜的下來。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女人,她確實要去拜師學藝,好好的學習一下,她怎麼能等著自己的男人去跟別的女人一起相伴三天,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前女友恧。
柔弱無骨的前女友,期期艾艾的說,給我們三天的時間,回到過去,只有你跟我兩個,讓我們重溫我們過去的美好日子。
這樣的話,顧苡听到都覺得雞皮疙瘩只冒,想起來這種場景,就覺得惡心。
讓她冷靜的去接受?
她冷靜不下來。
「好啊,你去陪她啊,陪過了她就會給你證據是嗎?蕭潛,那你就去啊,你來這里干什麼,你何必來告訴我,讓我添堵嗎?你願意相信她,就去陪她,不用來告訴我。」
蕭潛按下了顧苡的手臂,「顧苡,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我這不是來跟你商量。」
「商量?你剛剛說的意思好像是說,你已經打電話同意了,你跟我商量什麼?商量怎麼陪她過那三天?抱歉,你們兩個的溫柔時光,我不想去摻和,你們愛干嘛干嘛,我一點也不想去管,你們是去浪漫約會,還是瘋狂購物,或者直接在床上膩味上三天,來點激情四射之類的……」
「夠了,顧苡,你怎麼越說越離譜。」
蕭潛叫住了顧苡,轉過頭,看著前面,聲音低沉,帶著點埋怨,「那是因為你在跟我生氣,所以我才沒沒得及告訴你。」
顧苡一噎,瞪著眼楮,看著蕭潛,至今還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睡夢中,現在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個讓人覺得好笑的夢。
然而,並不是。
蕭潛沉了口氣,低聲道,「只是陪她三天而已,沒說過一定要做什麼,我就是坐在那里不動也是陪,你想到哪里去了,難道你以為我是去賣身去了嗎?」。
顧苡說,「哈,不是賣身是什麼?沒錯,我就是覺得你是去賣身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再拿起了你們過去的回憶來勾搭你,你再一想過去那清純的感覺,會不會做點什麼還用問?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你當誰是三歲小孩子呢,說你們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常的女人躺在床上只是蓋棉被睡覺一類的話,你騙騙十七八歲小女生去行了。」
「你……」
「而且你怎麼就那麼相信她,說給你就給你?呵,她保命的東西說給你就給你了?我可真是覺得懷疑,難保她會忽然又說覺得這三天回憶綿長,還想再增加個個把月的。」
「我……」
「到時候你也覺得她是挺不錯的,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其實你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別的女人,我知道,男人嗎,需要新鮮感,你忽然換個口味難保不會上癮,上著上著就有感情了,這叫‘日’久生情,我懂,小說里不都這麼寫嗎。」
她一口氣說著,不給蕭潛任何喘息的機會。
蕭潛心口積壓的怒氣終于爆發。
此時他真想過去捂住了顧苡的嘴巴,讓她別在這里一直的說個不停,而且每一句話,明明都是調侃的語氣,一點沒有暴怒,但是卻仍舊如刀子一樣,直戳著蕭潛的心,輕易的便撩起了他心頭的火氣。
來的時候想的好好的,要跟她好好的商量這件事要怎麼辦,該怎麼應對這個約定,怎麼對付這三天,怎麼要回證據。
但是……
他現在只想掐死了這個女人。
「好了吧顧苡,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男人是嗎?」。
「沒錯,你就是。」
「你……顧苡,這並不是我願意的好嗎,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將東西藏到了哪里,也許吧,也許她不會輕易給我,但,這是一個突破不是嗎,她願意說起這件事了,那麼我可以趁機找到東西到底在哪里,而不是讓她一直拿著東西有機會威脅我,你以為我想嗎。」
「是啊,一箭雙雕啊,既有了機會找證據,又有正當的機會去跟初戀女友好好的***,回憶青春。」
「顧苡,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蕭潛想,他錯了,他就不應該來。
他這不是來找罪受呢嗎。
顧苡攤手,「還怎麼好好說?難道我應該說,好啊,蕭潛,你去吧,我支持你,你是為了證據所以犧牲了自己,其實你都不想的,你這樣太可憐,太委屈了,我為你感到心疼,恨不得要去賣身的那個是我。」
「……」
「行了,你還是別說話了。」蕭潛憤然道,「我說過了,我不是去賣身,顧苡!」
「是,你比賣身高貴點,你可能不用出賣身體,但是你出賣的是你的精神是嗎,這種的現在也多了去的了,叫什麼來著?叫高級的雞,一些俱樂部不天天在推呢,賣藝不賣身,大學生,研究生,博士上,都是知識分子,給人精神陪伴,是嗎?」。
「顧苡!」
顧苡直接下了車去,她接受不了,她也不想再跟他繼續討論下去。
蕭潛直接追了下去,看著顧苡大步向里面走著,他叫道,「你給我停下來,顧苡。」
顧苡不停。
蕭潛便在後面繼續的跟著叫道,「顧苡,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我難道好受嗎?是我願意的嗎?」。
顧苡回過頭來,「我還怎麼體諒你?大方的在你要去陪別的女人的時候,安慰你,順便給你送點套套去嗎?」。
「顧苡,你看看你說的話,像是一個女人應該說的嗎。」
「呵,怎麼,覺得我粗魯了,覺得我這話說的不好听了,沒關系,明天你不就去接受心靈的洗滌去了嗎,我祝你好運,希望你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女人,會覺得好受點。」
「你……好……好,顧苡,如果你非要這麼說,你可別後悔。」蕭潛想,這個女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
她的想法怎麼能這樣的偏激,這樣的悲觀。
然而,這樣的她偏偏長了一張利嘴,饒是在別的地方,蕭潛完全可以舌燦蓮花,說的人啞口無言,但是偏偏到她這里,便成了個啞巴。
不,他只是每次還沒等開口,便已經被她氣了個半死。
氣的肺都要炸了,全身都在發熱,好像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根本沒辦法思考。
蕭潛真奇怪自己干嘛會看上這麼個女人。
天底下女人千千萬,就如她所說,他就去找陸清歡去,又能如何。
她是瘋了點,但是她至少不會像是顧苡這樣,一來脾氣就走的飛快,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
「顧苡,你……」
蕭潛還想在說,顧家的大鐵門直接在面前用力的關了上。
「你……」
蕭潛氣的揚起一只手來,直接一拳打在了鐵門上。
手臂生疼,門發出巨大的響聲。
里面的看門保安嚇了一跳。
卻听顧苡聲音淡淡的道,「不用去管,大爺,瘋狗在撞門而已。」
她說他是瘋狗?
她說的是他沒錯吧。
蕭潛用力的捂著胸口,似是已經忘了疼,也忘了冷,只是在顧家的門口來回的轉了兩圈,似是感到里面的保安驚訝的往外看了過來,他才猛然一個轉身。
黑眸在深夜里動了動,他咬牙切齒,直接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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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掀開被子進去,月兌下了衣服後,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想著蕭潛剛剛的話。
陪陸清歡三天。
是啊,可能什麼也不會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