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一看不對勁,眼楮一彎,笑著道,「怎麼,這是吵架了?」
「呵……我瘋了嗎,浪費時間跟女人吵架。」蕭潛揚著頭道。
顧晨聞言,點了點頭,「哦,那就是真的吵架了。」
下一刻,蕭潛的冷眸瞪了過來。
顧晨卻在這時直接按了通話鍵溲。
這一招果然好用,蕭潛適時的閉了嘴,將罵人的話憋在了喉嚨里。
唯有一雙眼楮還刀子一般的瞪著顧晨。
顧晨道,「稀客啊,顧苡,你怎麼還給我打上電話了,我一度以為你會成為我通訊錄里一個永遠沉默的名字呢。恧」
雖然兩人早就交換過通訊方式,但是真是從沒通過電話。
畢竟,她是蕭潛老婆,而蕭潛這個人從來都小氣的驚人,他們沒事聯絡什麼,他找死嗎?
顧苡聞言,不好意思的道,「哦……我剛剛跟蕭潛見面,但是有件事忘了問,看他休息去了,就不打擾他了。」
顧晨故意開了很大的聲音,蕭潛雖然在一邊裝死的表情,但是自然已經听到了顧苡的話。
這個女人真是會說話。
什麼叫就不打擾他了。
她真這麼好心?
顧晨看著熱鬧的表情,笑呵呵的問道,「哦,我了解,了解,顧苡,那你要問什麼?」
顧苡道,「听說陸清歡住院昏迷,我想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晨驚訝的看向了一邊的蕭潛。
眼神很明白的在詢問︰你還沒跟顧苡說。
蕭潛緊緊抿著嘴,等著前面,明白的翻了個白眼。
顧晨忙對著電話哦了聲,道,「是這樣的……陸清歡她自殺了。」
*
顧苡拿著電話,手上一動。
自殺了……
顧苡听顧晨說完了,仍舊覺得不可置信一般。
車停在了半路,顧苡自嘲的想,到底愛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到如此的偏執。
但是可惜的是,顧苡這輩子都無法了解了,因為,無論再怎樣愛一個人,她也做不到為一個人自殺換。
不管是為了什麼,殺人總是不對的。
即便這些年商場燻陶,她自私了許多,狠心了許多,但是,也絕對做不到這樣的狠心。
顧苡靠在那里,看了看前方。
外面,路燈悠揚。
春芽還在發,但是,有些人,卻再也看不到這個春天的冉冉。
今夜,也注定是這麼一個,無眠的夜晚……
*
顧晨道,「怎麼,你是因為看到了她跟蕭驀在一起,所以生氣了?」
蕭潛冷眸射向了他,利劍一般,「你搞清楚,我是因為看到她這樣愚蠢生氣了。」
「哦哦,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沒說你吃醋了,你急什麼。」顧晨道。
「顧晨……我是不是最近脾氣有點變好了,我覺得怎麼好像很多人都忽然開始願意戲耍我了。」
顧苡是,顧晨也是,這些個人……
反正就沒一個不氣他的。
尤其是那個顧苡。
顧晨無奈的看著蕭潛。
越是天之驕子,越是容易陷入這樣的困境,說到底是被慣壞了,所以才太傲慢,不願意真正的看待自己的心,不願意在口口聲聲說討厭的女人那里先服軟。
蕭潛喝著酒,看著前方。
顧晨道,「但是你為什麼不說你查到了一些東西,所以開始懷疑蕭驀。
蕭潛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廢話怎麼那麼多。」
說著,蕭潛仰頭,將半杯的威士忌喝干了,抬起頭來叫酒保繼續倒酒,最後干脆讓酒保將酒瓶子也留了下來。
顧晨只是看著他。
以他對蕭潛的了解,他曉得,蕭潛對蕭驀的態度,始終是抗拒的。
因為大家都瞞著他,到了二十幾歲才告訴他,他還有這麼個私生子的大哥,在他出生前,已經出生。
他甚至來不及阻止,也沒的阻止,便不得不接受,他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而這個大哥來到蕭家後,老實巴交,勤奮謙虛。
這樣的蕭驀,似是正對比著蕭潛的叛逆,囂張。
從來听話可靠的蕭驀,襯托的蕭潛的性子更加的糟糕起來。
這對一向驕傲的蕭潛來說,怎麼受得了。
他還記得,多少年前,蕭明朗就對著蕭潛罵,說你要是有你大哥十分之一……
林愛也曾經恨鐵不成鋼的對蕭潛道,「你若是掙點氣,也不至于讓蕭驀來家里。」
甚至蕭衹,後來也默許了蕭模的地位,多少年前便有傳言,說蕭家有意讓兩兄弟有同樣的繼承權,只看誰更有能力。
蕭潛是擔心,沒有證據,只是懷疑的話,便會有人指著蕭潛說,「你對你親哥哥的偏見也太大了點,如今都用上了這等卑鄙的手段……」
臉皮看起來厚的堪比城牆的蕭潛,其實心里……還是細膩又敏感的啊。
是啊,在這樣的家庭里,誰不是敏感的。
顧晨正還要說什麼,醫院來了電話。
顧晨對蕭潛道,「醫生說,陸清歡醒了。」
*
醫院。
蕭潛跟顧晨一起,一個站在床邊,一個站在後面。
陸清歡靠在那里,看著蕭潛,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後的哀傷。
蕭潛看著陸清歡,「清歡,何必自盡。」
陸清歡原本清冷的臉,頓時糾結著,流下了眼淚來。
「對不起……蕭潛。」
陸清歡咬著唇,哭了半晌,才又平靜了許多,看著蕭潛,她道,「你不該救我的,本來我只想著一死了之,我沒想都你會發現我殺了人的事,沒想到我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所以,我請求你陪我三天,是真的想留給我們三天時間,留給我們一個美好的回憶……可是,你的心並不在我這里,你在我面前,卻還只是想著顧苡一個人,就算是討厭她,厭煩她,但是,好歹她在你的心里,可是我呢,我什麼都做的好好的,你總說,我听話,溫柔,從不惹事,但是,你卻還是要離開我……」
陸清歡哽咽著,「我知道我做錯的事已經沒辦法挽回了,我能做的只有盡力一死。」
蕭潛搖搖頭看著陸清歡,「你知道你最錯的是什麼嗎?」。
陸清歡抬起點頭看著他。
蕭潛淡淡道,「到了最後,你也仍舊不能悔改,你想要死在我面前,用你殺了人的方式,跟林莫雲一模一樣的死法,你還想讓我記著你的死,可是,你沒想過,這樣會對我造成什麼樣的陰影,到了最後,你還是只想著你自己,或許你是愛我的吧,因為愛我,所以才這麼做,但是,這麼自私的愛……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而已。」
陸清歡整個人微微的顫抖起來。
捂著臉頰,她說,「對不起……對不起蕭潛。」
她確實是沒想過那麼多……
也許,內心深處,如他所想,她確實是只想著自己的吧。
蕭潛看著陸清歡,「知道你怎樣能彌補嗎?」。
陸清歡抬起了眼楮,看著蕭潛。
蕭潛道,「告訴我,你是被誰蠱惑,你背後的人,是誰。」
陸清歡臉上一時大駭。
她不能……她不能。
若是死了,那死後他們會怎樣,與她無關。
但是,現在,她沒死成啊,如果她說了是誰……她先毀了的是自己,殺人的是她,她說了是誰……那麼他一定會毫不在乎的將她送進監獄,她不想在監獄里度過余生……
蕭潛瞪著陸清歡,「所以你現在還自私的只想著自己嗎?」。
陸清歡咬著唇看著蕭潛,「我……我可以幫你要回證據,只求你……也為我想想,我不能毀了我自己,不要再問我,那是誰,我就幫你要回證據。」
蕭潛憤然的看著陸清歡。
自嘲的笑了笑,他說,「那你只告訴我,是不是蕭驀。」
陸清歡這一回,聰明的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靜靜的望著蕭潛,一雙眼楮里滿是無辜。
蕭潛凝冷的一笑,「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啊……」
說罷,他拉開了房門,直接走了出去。
顧晨站在那里,望著陸清歡,跟著搖了搖頭,「你就是告訴他又如何。」
陸清歡瞧著顧晨,「他可以為了不陪我三天……自己制造車禍,我為什麼不能為了保全我自己,辜負他?他若是因為我自殺心疼我才來……就不會跟你一起來看我,他只是為了證據才來找我,那麼我憑什麼,憑什麼告訴他!」——
題外話——呃,修了下大綱,所以忘了寫小劇場……現在去寫……
最終在月票榜還是被爆了菊,現在菊花很疼,很疼,疼的不能自已,疼的即將死去,疼是撕心裂肺,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一個勤奮寫還每天挨罵的我……
咳,反正,送月票(正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