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搖頭,看著慕葉沉將自己拉到了身後。
蔡蓉一看到他,心里還有些陰影,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生怕他再拿她開刀。
今天這事情可跟她沒關系了,是老太太非要這麼干。
顧以衡一看到慕葉沉,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女乃女乃護到了一邊。
他立在那里,打量著這個如清風霽月般的男人妲。
「這是林晚跟我們家的事。」他說。
慕葉沉深瞳微張,目光淡然中帶著幾分的鼻翼,那張本來看著該有些清秀的臉,眉梢染著一抹寒霜,鼻翼打出來的陰影,更將一張完美的臉,分割成了兩邊,一邊淡然自若,一邊冷若冰霜。
「晚晚的事,都是我的事,而她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也就不存在她跟你們家的事。」他薄唇微啟,一點點笑容,卻讓他的表情更顯凌厲禾。
顧以衡道,「哈,那好,她跟我本是沒什麼關系了,但是,現在她沖撞了我女乃女乃,我女乃女乃幾十歲的人了,現在被她嚇的人都要暈倒了,你說說現在是不是有關系了?」
大家還想說話,說確實一個小姑娘,跟個半個身子都埋進土里的人較什麼真,但是看著慕葉沉立在那里,眉梢一抬,笑意看似慵懶,實則銳利,讓人倒是不敢再說一句話。
慕葉沉道,「是的,有關系了。」
他淡漠出聲,讓人一愣。
慕葉沉拉著林晚,「我還從沒見過晚晚有這種表情,她被你們嚇到了,嚇的臉都白了。」
眾人更詫異了起來。
慕葉沉卻繼續冷淡著字字清晰,「我不管那個人是誰,她是老的,殘的,有毛病的,快死了的,就算是已經死了的,她嚇到了晚晚。」
慕葉沉向前了幾步,「你最好給我一個說法,給晚晚一個說法,否則,我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就是我錙銖必較,所以,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今天我不會讓你們完整的走出這個房間。」
顧以衡臉色一暗。
整個會客廳,頓時好像氣溫一下子驟降了幾度,剛剛還是熱鬧非凡,如今卻連一點聲音都听不見了,好像掉下一根針都能被人清晰的听到,讓人倍感壓力。
顧以衡一下冷笑了一聲,讓自己放輕松,他以為他是誰,他不許人走出房間,人就不能走出房間了?
顧家老太太一听,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開始哎呦了起來。
顧以衡見狀,忙低頭去扶自己的女乃女乃,抬起頭大叫,「快叫救護車啊,快叫救護車。」
在場的人也跟著聳動了一下,然而,看著慕葉沉冷若冰霜的臉,定在那里一動不動,卻誰都不敢再動一下。
顧以衡驚訝,竟然真的沒人再敢動一下,抬起頭來,才忽然注意到,後面,穿著黑衣的保鏢,若隱若現,一個一個的站在周圍,似是觀望著,但是真要有一個人敢做什麼出格的,他們的表情是在告訴任何人,他們不會手下留情。
顧以衡瞪著慕葉沉,慕葉沉目光犀利,盯著他不放。
顧以衡咬牙切齒,他還不信,真沒一個人能治得了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了。
「你給我等著。」顧以衡哼了一聲,便感到手臂被人一個勒,
後面,黑衣保鏢直接牽制住了他的手腕,顧以衡一痛,人直接倒在地上,被保鏢壓制的死死的。
顧以衡失聲叫了起來,「你們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慕葉沉淡漠的看著他,保鏢抬起頭道,「先生,有人威脅您,該怎麼處置?」
慕葉沉只是冷眼掃了顧以衡一眼,「不是我認識的人,你們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說完,他一手拉起了林晚來看,「你有沒有怎麼樣?」
林晚臉上還是有些白,「沒事。」
慕葉沉皺眉,擔心的看著她,一只手拉起了她來,一把將人橫抱了起來,「我帶你進去看看。」
林晚忙說,「不用,我……」
「噓,我先帶你走。」慕葉沉擔憂的看了一眼她的眼楮,抱著她,邁開步子,向里走去。
林晚望著他的側臉,覺得自己在他的臂彎里,好似無比的安全,再也不用擔心有什麼人會傷害她一般。
可是,另一方面,又是深深的自責,她似是到哪里,都在給他闖禍。
後面。
顧以衡拼命的抬起頭來,卻只能看到慕葉沉的背影。
林晚似是被他抱著,他能看到林晚穿著高跟鞋細膩的雙腳。
下一刻,顧以衡便直接被保鏢拉起來,向外拽去。
「你干什麼,放開我……」顧以衡大叫。
蔡蓉忙圍過來,「你們干什麼,放開我兒子,放開。」
另一個保鏢很快過來,將蔡蓉也一起拉著往外推去。
地上原本暈倒了的顧家老太太嚇的忙一 轆站了起來,抬起手來急急忙忙的說,「我自己出去,我自己出去。」
陳箏看著幾個人被趕了出去,在後面想說話,卻又覺得丟人,干脆閉了嘴。
那個該死的慕葉沉,他難道真的有這麼大的勢力,竟然連顧家也不放在眼里。
顧家在B市那也是老家族了,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麼時候被這麼羞辱過。
顧以衡被推出去,他抬起頭來,看著慈善晚會的承辦人正小心的陪著不是。
「對不起了顧少,這個……」
顧以衡哼了聲,「你們要給我個說法。」
後面,保鏢卻立在那里,插嘴道,「我們家先生的安保需要百分之百的全面,這樣的人如果隨意進入,先生必將不會再來。」
承辦人臉上一百,稍微權衡了下,當即說,「是是,慕先生放心,這樣的人不會再被放進來。」
「多謝您能理解,先生必定十分感謝。」
說著,保鏢好像是在看一只被遺棄的老鼠一樣,看了一眼顧以衡,便直接進了里面。
「你……你給我回來,你們……」顧以衡還要追上去,承辦人看著他,嘆息了聲,「慕葉沉是誰你不知道嗎,怎麼能真不懂事,跟他較什麼真。」
顧以衡氣的一推門,「他是誰關我什麼事,你……你就這麼當他的走狗?」
承辦人小聲說,「請他來多不容易,他在B市這麼久,出現過幾次,你去打听打听,多少達官貴人想要結交慕葉沉,都夠不上他一個腳趾頭,你還敢這麼跟他頂著干,今天要不是他來了,來的人能有這麼多?」
最後深深的看了顧以衡一眼,承辦人搖搖頭進去了。
顧老太太在後面仰著頭看著,拉過了一臉灰頭土臉的顧以衡。
「以衡,他們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顧以衡回頭哼了一聲,「女乃女乃,你剛剛鬧什麼呢你。」
老太太說,「還不是因為那個林晚,她這就是在故意對付你,故意給你難看。」
顧以衡抿了唇,想著剛剛林晚的樣子。
她跟了個厲害的男人,她真是墮落。
但是,他又無能為力。
這時,他才想起來,陳箏怎麼不見了。
他自然不知道,陳箏還在里面。
她看著林晚被慕葉沉抱著進了里面,想要過去,卻一下被人攔了下來。
陳箏忙笑著道,「你們不認識我是誰嗎。」
門口的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陳箏氣的跺腳,「算是什麼玩意。」
但是她出去的時候,還是越想越氣,這個林晚,勾搭上了慕葉沉,往後不知道要怎麼整她。
她該想個什麼法子,讓林晚滾出B市?
房中。
慕葉沉看著林晚,端著杯子,讓她喝了一口水。
林晚深吸了口氣,看著慕葉沉,「剛剛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顧家的人會來。」
慕葉沉道,「你是陪我來的,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我。」
林晚望著慕葉沉,他坐在一邊,見她不再喝水,接過了水杯,放到了一邊。
林晚忍不住去看他修長的手指,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看起來十分有力,漂亮,特別適合在鋼琴的琴鍵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