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會變成現在這樣,不應該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的狀況並不是翔太所想要見到的,翔太根本不想要用這些言語來去傷害別人。
但是,話語已經說出口,現在只是在後知後覺而已。
看著臉上血色已經褪去的雪乃,翔太也在為自己剛才的話語而感到後悔不已。
「雪乃,惠學姐,抱歉。」
捂住了自己額頭的翔太聲音顯得很沉重,因為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怎麼道歉也不能改變傷害到了他人這個事實。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不會把一個醉酒的人說的話當真。」雪乃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強,但是那蒼白而又憔悴的臉色,被自己捏的已經泛白的手指,顯得又是那麼的脆弱而又惹人憐惜,「你先去休息吧,我打電話給澤村前輩他們。」
說罷,雪乃就拿出了手機準備將翔太安全回來的*信息高速給英梨梨和詩羽他們。
「先等等!」翔太連忙緊緊地抓住雪乃的手腕,「先不要和姐姐他們說我回來了,晚一點我會自己去和他們道歉的。」
甩了兩下都沒有甩開翔太的手後,雪乃語氣不善地對著翔太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先和你談下。」
「談什麼?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事情好談的,而且,越是晚通知澤村前輩他們,他們就越是擔心。」
「所以我們才更要好好地談一下!」
翔太那倔強的眼神和堅定不移的語氣讓雪乃出現了一絲遲疑,對于現在的翔太,她感到十分的陌生。
「如果你堅持的話,來我房間。」
「誒?」
趁著翔太還在愣神之際,雪乃猛地抽回了自己被翔太緊緊握住的手腕,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了看一臉擔憂的出海,以及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色彩的惠,翔太有些搖搖晃晃地跟在了雪乃的身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雪乃的房間里。
原本翔太以為,雪乃的房間會是和那些普通的女生很不一樣,一定是一點女孩子的氣息都不存在的房間。事實和翔太所想的相差不大,簡潔、以白色色調為主,以及遠遠比衣櫃要大上許多的書櫃就是雪乃的房間最主要的特點。
不過,床頭似乎擺在一個相當奇怪的布偶?
「那,那個,奇怪地東西是什麼?」
「你才是奇怪的東西,那就是你之前在電車上所說的,絕對不會有人喜歡的潘先生。」雪乃有些氣惱,狠狠地瞪了翔太一樣厚接著說道︰「還有,進到女生房間還四處觀望的人,還真是差勁。」
「……我又不是沒進過女生房間,雖然你們的房間肯定和正常女生一點邊都沾不上。」
翔太所說的房間自然是指英梨梨那經常遍地都是畫稿和零食包裝袋的房間了,除卻英梨梨的,翔太還真的沒有進過別人的房間了。
「別再說這麼多沒有什麼意義的話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些事情,不要再瞞著我了可以嗎?」。
「你問。」
雪乃的不置可否讓翔太不由得開始苦笑起來了,這樣惡劣的態度讓宿醉下的翔太心中逐漸開始感到不耐起來。
甩了甩再次開始疼痛起來的腦袋,翔太壓低著自己的聲線問道︰「在那天去完漫展之後,你和惠學姐的確是在倫也家過的夜,而不是在惠學姐家對吧?」
「是的。」
「為什麼要欺騙我?這件事情你就算直接告訴我也沒有問題啊。」
不,很有問題……
雪乃的嘴唇微弱地挪動了一下,話在出口的瞬間卻是又變成了別的話語。
「那天姐姐來家里,你不是同樣沒有告訴我嗎?」。
「那是因為陽乃姐要求的,你總不會是想告訴我,是倫也讓你不告訴我的吧?這根本不可能!」在有些失控地質問雪乃後,翔太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抱歉……我現在狀態有些不穩定。」
「那麼,你在這種不穩定的狀態下還要執意和我說的話,就是這無關緊要的事情嗎?」。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雪乃微微將頭偏向了一旁。
「但是你就連你口中這無關緊要的事情都不肯說……算了,換個問題。」現在的翔太就算想要理智的去思考也無法做到,只能夠任由著自己心底里最熱烈的心意,向雪乃發出提問。
「你們到底對我瞞著什麼?」
「霞之丘學姐之所以威脅安芸學長,目的是讓安芸學長有個正當的理由將你托在學長的家里……」
在雪乃不帶任何個人色彩的解釋下,翔太漸漸弄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全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包括是由一色向英梨梨提出,由詩羽想好的劇本,甚至就連惠在郵件里和翔太說自己要和家人一起去家族旅行都是詩羽的劇本中所安排好的。
「你們為什麼要弄出這些事情……」
「如果沒有你突然離去的意外的話,受到了我們所贈予的生日祝福的你,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心中只有著怒火了吧。」
「說的沒錯……」翔太頹廢地坐在了雪乃的床上,如果自己那天按照詩羽的劇本那樣,帶著倫也去了偵探坡的話,心情肯定就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但是,這是為什麼,你們為什麼偏偏要用這種方式,為什麼……」
為什麼,陽乃姐會選擇發信息給伊織,恰好就讓伊織在關鍵時刻將翔太帶了出去。不過,翔太很確信的是伊織並沒有想要將翔太強留過夜,而且他對于詩羽的劇本也沒有什麼了解,不然的話伊織在最初肯定不會只是拿出紅酒而已。
事實上,翔太和伊織之所以會醉酒,當時心情極度煩躁的翔太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因為,想要給你過一個讓你印象深刻的生日而已,雖然現在這樣也能稱得上是印象深刻了。」說罷,雪乃自己自嘲地笑了起來,轉身走向了自己書桌拿起了一份禮物盒,「這是給你的,生日快樂。」
禮物盒內的東西沒有出乎翔太的預料,果真就是雪乃替葉山戴上的眼鏡。
「如果我說,我當時只是將葉山當做了塑料模特,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為什麼會是葉山?」
「因為他對你很了解,並且同樣都是男性。」
還有,找葉山的話,一色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就連這份禮物,雪乃都只是準備在翔太回到公寓後再找時間送給翔太。
「是啊,你說的沒錯,但是這樣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我的疑惑啊!」
漸漸地,心中怎麼都沒辦法替雪乃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的翔太逐漸又開始煩躁起來了。
明明因為小學六年級時的那件事情,葉山和雪乃之間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聯系,雪乃也絕對不會是那種會因為時間久了就不再記仇的人,翔太怎麼也想不通雪乃為什麼會主動聯系葉山。就算葉山的確是最了解翔太喜好的少數幾人之一,而且還同樣是男性。
或許別的是在演戲,但是雪乃對于游戲制作確實太過于熱心了,特別是在一色加入了社團之後。
彩羽……?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就請離開我的房間,我要打電話通知澤村……」
「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剎那間,頭腦發暈的翔太沒頭沒腦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一句讓他自己都覺得荒唐無比的話。事實上,正是這麼一句話,將兩人間的氣氛完完全全地給改變了。
「哈?」
雪乃的臉上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呆滯起來了,愣愣地看著鬼使神差說出了這麼一番話的翔太,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一般。然而就在下一刻,雪乃臉上的表情出現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你在說什麼胡話啊?惡心!真不愧是發情期的大猩猩,誤以為別人對你有意思就是你最擅長的事情了吧?」
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骯髒的事物一樣,雪乃的眉毛立刻緊緊地皺了起來,對著翔太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嘲諷。
「先停下!」翔太急忙大喊一聲,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被那句話羞得不行了,「這個你先拿回去,我不接受!」
說罷,翔太就將手中的禮物盒硬塞進了雪乃的手上。
「為什麼?」
雪乃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了,簡直就如同凶神惡煞的惡鬼一般,似乎只要翔太沒有給出合理的理由就要殺了翔太一樣。
「因為啊,明明是買給我的禮物,結果卻讓別人先戴了是怎麼一回事?」
「那只是為了確認效果怎麼樣而已,我已經說了,我只是把他當做塑料模特而已。」
「那麼下次你想送禮物的時候,叫上我不就可以了?總之事情我已經了解,你先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回家一趟。」事實上就連翔太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不想要雪乃所送的禮物,只好就這麼急忙地轉移話題,匆匆地走向了房門,準備開門離去。
「對了,最後再說一句。」
「嗯?」
已經將房門打開,準備走出去的翔太?*??刈?房聰蛄搜├耍?畔碌畝?魅詞敲揮型V埂 br />
「我想說的是,至少我還沒有在下暴雨的時候,和前男友在電話亭中擁抱著,雖然我也沒有前男友。」
「你……」
「砰!」
雪乃這突然而來的暴擊直接就讓翔太的雙腿失去了力氣,腳一軟,整個人摔向了地板上。
回頭望去,翔太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景色。
帶著一絲憔悴和柔弱,又帶著一絲得意和戲謔,雪乃的笑容,就這麼深深地印在了翔太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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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算了,之後回歸我原來的風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