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以為就只有一個總管出事,也就一兩天就能解決。但是現在好像牽出來的是個大案子,而且死的人也不少。剛才裴兄也和我說了,楓林院又死了好幾個人。
這連死的都不知道是誰,一點線索也沒有。別說三日,就是三十日能破也不錯,你如何看出的?」
「此乃天機。」蔣妍當然不能告訴他,裴俊輝的牢獄之災估計最多也就三天,那會肯定就破了。
「大人,您腰間系的那個翡翠冰種掛墜,應該是道觀的東西吧。而且還是個法器,不是一般的道士能有的。對嗎?」。
「小丫頭,眼光不錯啊,你以前見過嗎?」。
蔣妍笑著點頭,說道︰「打個賭如何,若是三日能破,大人您能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朱文看著眼前這個不到他胸膛高的女孩︰「若你輸了,又如何?」
蔣妍看著她說道,「若是我輸了,那我隨大人處置。」
「你要知道,若是我想把你要過來,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就算你們少爺不賣我這個面子,他老子肯定是要給我這個面子的。你再給一個理由來說服我吧。」
「大人若是不同意就算了,確實算起來還是大人比較吃虧的。不過若是我能讓你家夫人開口說話呢。」蔣妍上次就看出來,那個綠衣婦人不是啞巴,而是被人有帶走了一部分神識,而且這部分神識也被養在一個容器里,養得很好。
朱大人今天過來的時候,那個神識,也就是那個幽魂在他身後跟著。而朱大人身上比上次多了一塊玉佩,那一看就是老坑的冰種。上面的要恢復起來也不是很難。
朱文听了這話,立馬站起來,瞪著眼楮看著蔣妍。
「不管輸贏,夫人的傷,我會治。若是我輸了,您就不用付任何的藥費。若是我贏了,您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蔣妍看出朱文眼中的為難,接著補充道,「這個條件,不會違反道義,也不會違反您的良心立場。只是一件對小女子有利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
蔣妍看著朱文,嘴角上翹,笑嘻嘻地說道︰「大人,現在天色已晚,事情今天肯定不能解決,不如早點歇息吧。
今日是十二,三日後就是十月十五下元,到那時或許有分曉了。不管結果如何,還請大人能將尊夫人帶出來,就在春風樓吧,事情是在那里出的,自然要在那里有個了結。」
朱文看著眼前還不到及笄之年的小丫頭,心里也有些打鼓,這幾年都請了不少人來治病,妻子都沒有恢復到原來的狀態,這丫頭能行嗎?
他其實不是很信這個小丫頭所說的話,但還施了個抱拳禮,微笑著說道︰「那就拜托姑娘了。」
「不敢當,等尊夫人能開口再說吧。您該走了,另外丹姨娘院子的東西,還是放回原處比較妥當。
別帶回衙門,上面染了不少怨念。但是沒有爆發出來,所以必然有壓制的東西。若是貿然進了衙門,就算那里是官門,怕也不是好處置。
若是必須帶過去,還是請個道士或者僧人看一看吧。大人,謝謝您的賞銀,奴婢告辭。」
蔣妍沒等朱文說什麼,直接離開,出了門的丫頭,已經不像在里面一樣的嚴肅。
她快步走到听風軒,進了屋子,拿出錢袋,把里面的碎銀子倒在床上。模著銀子,咧開嘴,會心一笑,自言自語道︰「估計三日之後會有更多的賞銀,師傅啊,這銀子是給我的。吃食做得好,才得的賞,就不用做功德了吧。」
宋陌在窗戶外面看著蔣妍的這副蠢樣子,覺得奇怪了。才得了幾兩銀子啊,這丫頭怎麼像沒見過錢一樣。這樣的她,貪財並且容易滿足的丫頭,但是又有這麼好的廚藝,還有這麼細致入微的觀察力。到底怎麼樣的家庭才會養出這樣的女孩?
朱文听了蔣妍的建議,把挖出來的東西又按照原樣擺放回去,並且還連夜請了慧明法師過來。
說起這慧明法師,他是大相國寺的上一任主持,前幾年開始游歷,就將主持之位傳給他的大徒弟。他是江城乃至大烽的高僧,而且和朱文的關系很不錯。最近正到了江城,而且還住在離江城不遠的慈安寺。
做完這些他還寫了沒有署名的信,然後交給暗衛,「交到我大哥手上吧。」這次可能要晚去幾天了,本來打算先帶著柔兒去看下大哥的,可這里的事情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只能先告訴大哥一聲了。
暗衛接過信,然後幾個縱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丹姨娘還是被關在刑房里,被點了穴,不能出聲也不能動,只留下李嬤嬤在門外守著。可能是覺得她沒有武功不會跑吧,所以也沒有加派人手。可是三更天的時候,李嬤嬤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很快就倒下了。
天亮的時候,來輪值的桂嬤嬤發現李嬤嬤倒在地上。再到行房里面看,地上只剩下繩索,卻不見丹姨娘的影子。于是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丹姨娘不見了。」
裴正勛听了這個消息,急忙過去找朱文。可誰知朱文听了這個消息,倒也不驚。只是笑著讓裴正勛別著急,不如一起去寺廟上柱香。裴正勛再問的時候,朱文卻只是笑而不答,只說今日一起過去。
「昨日陌兒已經把你查的東西告訴我了,那麼一個人,居然一直在我眼皮下面活了這麼久,都沒有讓我察覺。真是……」
朱文端著茶杯,瞥了老友一眼,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你又不常去看她,不知道正常。」
「想起來,我身上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啊。她懂蠱毒的,那楓林院的尸體……」
「我已讓衙門的張仵作來驗尸了,你就不用操心了。若是楓林院的事情,是她做的。她一介女流,斷然沒有那個能力。我看過她的筋脈,不是練武之人,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別想了,不如坐下來吃點東西如何,」朱文給裴正勛遞了雙筷子,「這餛炖還有這個文思豆腐,辣炒藕丁,都不錯,配著這乳鴿湯很是美味。今日去了慈安寺,估計就沒這個口福了,趕緊吃點吧。」
「你是認真的?」
「裴兄莫急,此案五日之內便有分曉。再說了,今日衙門午時之前,就會把張總管的遺體歸還,你和他甚為親厚,此事要不就交給你那外甥處理吧。你們夫妻慰問慰問張龍的親眷,然後都跟著我去慈安寺吧。」
「那我讓夫人收拾行裝。」裴正勛見著朱文如此奇怪,但是出于對朱文的了解,他要不是有足夠的理由,是不會這麼說的。
朱文看了看手上的字條,上面寫著︰「留連事難成,求謀日未明,凡事只宜緩,去者未回程,失物南方見,急討方稱心,更須防口舌,人口且太平。」
慧明大師離開了江城,臨走前留下了這個字條,意思是︰人還沒有回來,事情難成,需要反復多次,謀求的事還沒有眉目。官司或有關官方的事要放緩,外邊的人回來還要離去。丟失的東西在南方,趕快去找才可以找到,會發生口舌是非。其他的事不凶不吉。有喑味不明,延遲、糾纏、拖延、漫長之含義。
朱文把這個字條慢慢折好放入衣襟里,又按了按。他回想起昨天晚上蔣妍說的話。她說這事會在三日內解決,結果到底如何,他不清楚。
十月十一,這一夜注定不平靜,裴府外面忽然起了一層黑氣,但是很快散去。
十月十二,宜︰出行、交易、上梁、遷徙;忌︰嫁娶、安葬、動土、造橋。
街上的人來人往,蔣妍一早起來去菜市上去買菜。只是今日的菜市上有些奇怪,人們都三五一群地站在那里說話。見了她過來,就一哄而散了,走的時候,還對著她指指點點的。
她有些模不著頭腦,難不成自己今天的衣服不合適。低頭看了一下,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昨晚衣服洗了沒干,今天剛換的裴府丫鬟的服裝粉色右衽襦裙,很漂亮的。心里就想著,估計那些大娘在討論別的吧。
雖然和自己好像沒什麼關系,但是蔣妍還是趕緊買完菜,然後迅速離開了。回到裴府門口的時候,就發現裴府門口被人給堵了。還有好幾個人,大哭著要自己的女兒……
這是什麼道理,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都到了這里來要女兒了?
「還我女兒,你們裴府的少爺是殺人魔,還我女兒,還我的珠兒……」
「我的喜兒才十五歲,就失蹤了,肯定也是被你們裴府的人殺的……」
怎麼扯到裴俊輝的身上了,他是有牢獄之災,但是沒有戾氣,應該不會殺人的啊。那麼裴府門前這些哭天搶地要女兒的人是怎麼回事?
還在想著的時候,蔣妍忽然被人打橫抱起,飛奔進了裴府。
蔣妍的魂還沒有安好,就听見,一陣罵聲劈頭蓋臉地就下來了︰「你個冒失的,沒看到府前那麼多人要鬧事嗎?怎麼還在看熱鬧,等著被人收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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