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櫻桃姑娘長的好美,還能像小鳥一樣懸浮的飛在空中!溪月睜大盈盈的美目,盯著樹魅空蕩蕩的雙腿,歡快的笑道︰「櫻桃姑娘你為何會是這般模樣?」
樹魅低頭看著她的沒用雙腳的裙擺,展顏嬌笑道︰「回溪月女君,我的腿就是這顆櫻桃樹,如今已經扎根這院中,除非我要離開這里才會生出雙腿來。」
鬼徹還在為樹魅出現時說的話,耿耿于懷,說的就似凡是他出現的地方都沒好事一樣,不滿的問道︰「我說樹魅,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還做過勾魂之事?我在冥界又不是雜七雜八都管,勾魂這樣的小事還需要我來做?看來這春花姑娘定是待你不薄,竟能讓你這樣盡心盡力的守在這里。」
樹魅抬頭抿唇道︰「春花姑娘自幼在我這院中居住,時間久了自然也就覺得親厚點。」
倒也是個有情有意的樹精,鬼徹走*到櫻桃樹下拉起一臉憨笑的溪月,對著他們無奈的說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都帶我去看看這個春花姑娘吧,放心,若是還能用人參吊住命,說明還未到死劫。」
伸手又拍了一下溪月又要撿櫻桃的手,板著臉凶道︰「還有你,別吃了,怎麼也是天上的神女,這麼沒出息的吃著人家東西,出門不夠人家笑話。」
溪月哪里知道笑話不笑話的事,吐了下舌頭,任性俏皮的說道︰「這麼好吃的東西都不讓我吃!小氣!」
叟仙和樹魅在前世和凡間都是有緣見過白溪月神女,無不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在原地,當時溪月女君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總是感覺怪怪的,除了似雪白色的長發變成黑色,容貌是沒有改變••••••到底哪里不對勁呢?氣韻!對就是氣韻!
神界的白溪月女君可是明艷聖潔,儀態不可方物,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不言自威的神姿。
哪里是現在這般天真無邪,可愛惹人愛憐的性子!
李庸听著這相公的稱呼,也不由的咋舌問道︰「鬼徹神君?你和溪月女君成婚了?」
溪月听到話里有鬼徹和自己名字,好奇的問道︰「相公什麼是成婚?」
這還讓不讓他在凡間愉快的玩耍了!鬼徹冷下臉,渾身散發著不寒而栗的氣息,用殺人的眼光掃了一遍叟仙和樹魅,聲音突然低沉的威脅道︰「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她傻了!自己胡說的!沒看到她腦子不正常麼?!就算是在神界我也不可能看上這種痴女!」
說著便頭也不回的進了這春花姑娘的屋子。
一進屋子鬼徹就被彌漫的一股股人參湯藥的土腥味,嗆了一口氣,抬手掩著鼻子,打對面就擺放著一張花梨木墩大理石的桌案,案上擺著兩尺多長的算盤,並數十方寶硯,黑曜石的筆筒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桌案兩邊擺設著斗大的一個紅瓷招財花瓶,里面插著的卻是片片的芭蕉樹葉。
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山喜鬧兔圖》,左右掛著一對蒼勁有力的對聯,其詞雲︰大丈夫仁中取利,真君子義內求財。
看裝飾怎麼都像是個男子的屋子,東邊便設著臥榻,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鬼徹輕挑開紗帳,只見床榻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青絲散落,氣息微弱的女子,一眼看上去便知曉不是傾國傾城貌,但從俊美的臉容上似乎又能看出令人折服的氣韻。
他坐在床邊將手搭在尹春花的手腕上,脈細微弱且還絮亂,魂魄安穩,怕是身上受了什麼重創加上心中郁結導致的現狀,心結不打開自然不想醒來,意志消沉,沒有生念,藥食也就無法發揮到作用。
又捏住春花臉頰,將手指按入口中,撥弄著她含著的參片,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要不是李庸這老東西家中闊綽用的起人參,怕是這春花姑娘真會舍了性命,早早墮入了地獄遭受審判了。
鬼徹站起身將沾著口水的手指隨意的擦抹在紗帳上,對著一旁心焦等候的李庸說道︰「你家的兒媳婦兒,怕是心里最苦痛,才自輕自賤的想要舍了性命。」
樹魅原先從未在李庸面前現過身,但對李庸的兒子李嘉澤心中是千般萬般的不滿,指著李庸就破口罵道︰「就怪你的好兒子!我們春花助他考取功名,拿著賺的金銀為他鋪墊官路,讓他在金陵風光無限,成了人人羨煞的太傅大人••••••」
她越說越氣扯著李庸的前襟,帶到了春花床前,又道︰「可我們的春花等來的是什麼?等來的是他要和宰相府嬌滴滴的大小姐成親!她當了十年的二少爺李嵐,等來的就是這個?我問你!她分明是騎著馬帶著去女裝,去金陵找你的兒子,怎麼就變成渾身刀傷箭傷生命垂危的獨自一人回府?」
李庸這些是日子,每每都在想著這段日子突然發生的事,听著樹魅的指責早就泣不成聲,伏在地上又是嗚嗚的痛哭起來︰「我的兒啊,春花啊!爹對不起你,教養了這麼一個畜生,到現在我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你要是這樣去了,我定讓他償命于你。」
哭著哭著李庸身上便像是被藍色火焰包圍了一般,發著幽光,抬起雙目時,隱約可見他眸中竄動的火苗!鬼徹連忙推開樹魅,對著李庸呵斥道︰「給我平復氣息!你要是現在變回怨靈真身,索了他人的性命,永生永世也別想轉世輪回!」
溪月卻沒在理會這邊喋喋不休的吵鬧,湊到春花床邊也趟了下來,對著鬼徹他們做著禁聲的動作,低喃道︰「噓,春花姐姐她只是倦了,想睡會兒,你們這樣吵鬧我也沒辦法陪她入睡了。」
所有人一怔,目光都鎖定在和春花睡在一起的溪月身上,情緒復雜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鬼徹見狀坐到床邊將溪月扶了起來,眯眼哄勸道︰「不如你勸勸春花姐姐,告訴她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李員外家就要出大事了,她不醒,不僅李嘉澤會死,就連李庸也會死哦。」
生與死,白溪月在百鬼齋的三個月已經知曉了其中的意義,花兒會死,草兒會死,小動物會死,人亦如此,她面露哀愁的問道︰「相公,你說的是真的?大家都會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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