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模著這滄安瀾是故意在此徘徊不入道觀之中,為了就是等他們,因此才會在一見到李嘉澤他們便迎了上去。
這個皇子出門當真是一點也不低調,身邊緊隨著兩隊侍衛,還有一騎羽林軍,普通人光看到羽林軍耀眼的銀甲和頭盔上的藍色羽毛就嚇的腿軟,更可況他們臉上的神情似結冰的鐵,讓人渾身寒涼。
秋天的山中有些陰冷,滄安瀾看李家所有人已經從馬和馬車上走出來行禮後,他懶懶的解上的裘皮風衣,走到人們面前,打著哈欠,掀起眼皮,慢悠悠的問道︰「大家都起來吧,這就是尹春花小姐啊,過去的李嵐?」
不必抬頭,尹春花也能猜出這滄安瀾什麼樣的神情。
滄安瀾。身為滄月國的三皇子,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更何況他們五年前還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那時她沒想到遠處的貴公子會是那樣∼的身份。
「在下正是尹春花,讓三皇子見笑了。」她再次屈身對著滄安瀾行了一遍禮後,滄安瀾倒顯得似乎他們之間很熟絡一般,向前跨進一步將春花扶起。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隨著春花抬起頭,她的容顏逐漸變得清晰,明眸櫻唇,膚白如脂,雖不是傾城傾國的美人,卻也帶著獨特的韻味。
只是眼神太過犀利,一看就是男人的性子,配著一身利落的狩獵裝,倒在儒雅嫵媚中多出幾分英姿來,看起來比五年前成熟干練不少。
有些人生來就是要讓他人記在心中,無法忘卻。
尹春花淡淡掃了眼玉樹臨風的滄安瀾,垂下眼簾,頗為硬氣的回話道︰「多謝三皇子。」
滄安瀾松開扶住尹春花的手,兩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他又徑直往花南蝶那邊走去,帶著幾分調侃的說道︰「南蝶啊,長的越來越像花樂香將軍了,特別是眼楮,當真是極像。」
花南蝶抬起手,敷衍的行了個禮,狠狠的剜了一眼滄安瀾道︰「三皇子,你當真不消停,哪都有你。」
他反倒更來勁的指著花南蝶的倔強的眼神,嬉笑道︰「唉,沒錯,就是這種想要殺人的眼神,看起來最美了。」
臭不要臉,花南蝶冷哼一聲,扭頭看了眼鬼徹他們已經從遠處歸來,一拉馬頭向後面走去,順勢喚上了在一邊尷尬無比的尹春花。
誰知道這個三皇子會突然生出什麼ど蛾子,性情最是陰晴不定,前一刻還和你談笑風生,轉臉就會笑著捅你一刀子。
滄安瀾顯然早已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冷漠與無禮,也不以為意,同時揮手阻止侍衛相隨,走到李嘉澤面前說道︰「太傅你好啊,哦!對了!我在來的時候吧,道觀門口還有兩位公子在這里等著你們,結果現在就剩下一個公子了。」
李嘉澤瞥了眼四周,也沒見什麼熟人,定是昨天徹公子說的兩位前來相親的公子,淡然的問道︰「呵?你不會囂張到在這清淨修仙之地打殺吧?」
「大早上的,誰會打打殺殺啊!」突然傳來嬉笑的抱怨,只見不遠處的櫻花樹下,走來一個颯然的少年,他穿著極其簡單的煙綠衣裳,身上佩帶著一把雕刻著木槿花的長劍。
亂糟糟的頭發以竹簪束起,即便這樣還會有一兩縷頭發散落下來,帶著一點的卷曲,身上一股山間樹林的潮氣木頭香味。這少年的臉倒是挺白淨,劍眉星目,姿態閑雅,感覺一身的流里流氣,瞳仁似水晶珠子一樣清亮,和這里人們穿戴比較起來就顯的窮酸不已了。
少年將嘴里叼著的枯草隨便的吐到一邊,對著滄安瀾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嫌棄的講述道︰「是那個王家的公子王陽伯跑了,沒用的東西,一看到這麼大的陣仗,他心里不踏實,踫巧有人認識高杰大人,打探到原來是滄月國的三皇子在等李家人,尋了個理由就跑回去了。」
此時鬼徹把白溪月交給花南蝶她們照看後,也從後面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年,拍著他的肩膀打招呼道︰「看來還是李英選的人靠譜點,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言如郁吧。」
果然如師叔說的一樣,這徹公子是個相貌人品都是萬里挑一的人物,少年笑眯眯的抱拳道︰「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正是天機派的第十代弟子言如郁。」
言如郁這個名字真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浮想聯翩一番,他似乎知道人們在想什麼,下巴微微抬起,對著所有人一聳肩,攤手道︰「有這麼女人的名字可不能怪我,純屬我爹娘的個人喜好。」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想必這言如郁的爹娘一心盼著這孩子多讀些書,他卻偏偏拜了天機派,當了少俠,鬼徹也沒像李嘉澤似的強繃起想要笑的表情,灑然道︰「言公子真是會說笑。」
這樣格格不入的裝扮倒是讓滄安瀾好奇起來,這言如郁的輕功了得,在他們到達此處時,他便一直躲在道觀門口的櫻花樹上靜靜的觀望,等到那個王家公子打探到他們的身份後,他反倒是從樹上跳了下來,在遠處行了禮後就靠著粗壯的樹桿,淺眠起來,不禁讓人懷疑,他就是這樣在這棵樹上睡了一夜。
讓尹春花嫁給一個武功高強的窮小子?滄安瀾打趣的說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李家會看上這麼一個窮酸的小子。」
李嘉澤當即就反駁教育道︰「三皇子,你這種態度我就該說說了,我何曾教導過你們看人要分貧富貴賤?知人得士,不分貴賤,一與人等。孟君門下,如通物之市,無物不有。平原君門下也人才濟濟,文武備具,士不外索,取于食客門下足矣•••••」
滄安瀾一把抓住李嘉澤的胳膊,急忙開口阻止道︰「太傅!還能不能愉快的開玩笑了?今天不是來讓您講課的!太嚴肅了,搞的我現在就想回金陵城,難得和父皇請假出個門,你是想逼死我麼?不如您還是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公子是什麼來歷吧。」
話題迅速的扯到了一直在壓低存在感,悠然自得的鬼徹身上。
與此同時花南容的手也抓住李嘉澤的另外一只胳膊,太可怕了,差點就要開始听一天的大講堂。
鬼徹還從來沒听過李嘉澤講課,可看他這兩個學生架勢就知道一定是件特別可怕的事,急忙調節氣氛的說道︰「人們都叫我徹公子,我就是連山上無名無號的修道之人罷了,讓三皇子這樣在意,倒也是我的一種榮幸。」
這話說出來誰信?滄安瀾毫不掩飾的把心里話講了出來︰「徹公子真是太過謙虛了,你這模樣可比洞玄觀的道長還要有風骨,還帶了為般般入畫的小仙女,簡直是世間難尋,不知成親了沒有?」
真以為他什麼都沒看到?兩個人長這麼扎眼,不讓人注意都難,要是都能收為己用,定是件好玩的事。
鬼徹扭頭看了眼在後面,正與尹春花她們嬉鬧的白溪月,死傻子真是長了一張招禍的臉,走哪都會被人瞄上,趕走一個花南容,又來一個不能翻臉的滄安瀾。
他故意擺出一副得到仙人的姿態,傲然的說道︰「她啊,是個痴兒,當然沒有成親,是我修煉雙修之術的鼎器。」
「•••••••」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信息量太大,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接受。
李嘉澤見多識廣,第一個明白過來「雙修鼎器」的意思,呆愣的問道︰「這個也可以?」
鬼徹肯定的點點頭,坦然道︰「這個可以有。」
「咳,徹公子真是難以琢磨的高人,若是有空閑可以到金鈴城里小住一段日子,我們好好聊一下你高深的法術。」第二個回過神的滄安瀾,尷尬的咳嗽一聲,感覺今天真是長知識,故意壓低聲音的說道。
他們至于這樣的表情麼?鬼徹心里本是盤算著這麼說的話,既能打消別人娶白溪月為妻為妾的想法,又能磨滅掉別人想要染指她的心,畢竟作為修道之人雙修鼎器的女子,是不能被輕易踫觸。
鬼徹模著下巴,滿懷興趣的問道︰「金陵城的人們對個感興趣?早說啊,等過一陣子我忙完春花小姐的婚禮就去金陵城。」
「•••••••」
滄安瀾重新審視了一遍鬼徹,低聲問道︰「真的有雙修之術?」
沒見過世面真可怕,鬼徹也學著李嘉澤一本正經的模樣,冷冷的解釋道︰「吾為乾鼎,彼為坤器,乾坤覆合,則驅二物之會于中宮,加以進火養符,毫發無差,則金丹安得不生。所以雙修術是必然會有的法術。」
這是一門多麼高深的學問!滄安瀾猛然間生出一種這麼多年的算是白過的想法,追著問道︰「功效如何?」
鬼徹舉手用大拇指朝後面指了指,招呼所有人往他這邊湊過來,神秘的說道︰「嗯?現在不方便說吧?那邊還有姑娘們在,改日我寫本雙修術的書,給你們普及一下。」
滄安瀾贊同的說道︰「徹公子大愛啊。」
鬼徹再次直起身子,整理著身上的衣袍,謙虛的說道︰「三皇子你說嚴重了。」
「•••••••」
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沉浸在這個話題里,但旁邊的三個男人也是把話听了進去,鬼徹見周圍有些安靜,這才問道︰「我們是來談論這些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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