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蒼看著鬼徹手中的彼岸花,據說此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生生相錯,世世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可鬼徹手中的這只彼岸花不僅有根根分明的血紅花瓣,而且還有碧綠的樹葉都包裹在花上,出奇的詭異。
再看這株花妖嬈著一層晶紅的結界,他冷言說道︰「那麻煩鬼徹神君把紫鳶從結界放出來吧?」
哪有這麼簡單把紫鳶放出來的事?鬼徹對身旁的白溪月使了個眼色,慢悠悠的說道︰「可是她說過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的話,這讓我很為難啊。」
白溪月明白過來鬼徹的意思,繼續接話的說道︰「對啊,紫鳶仙子似乎早已和子蒼神君恩斷義絕了,前一陣她住在聚魂燈里就躲著不相見你,現在她在彼岸花里,更不想見你了。」
子蒼見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給他做著心理準備,大∼抵是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妥協的說道︰「你們先把她放出來,至于她和我走不走,那是她自己的事。」
鬼徹指著子蒼手里的雨魂傘,撇嘴示意道︰「那麻煩你先把雨魂傘交到少卿。」
子蒼看了眼還在跟乾坤水繩搏斗牽制住的吳少卿,這位魔神有多麼不講理他還是比較了解,一旦把東西交給他,到時候被搶了去找誰說理去?他看了眼周圍的人們,直接將雨魂傘塞到白溪月手中,哼聲說道︰「交給他我不放心,溪月你拿著。」
傻妞的人品真是讓人放心啊,鬼徹對著溪月囑咐道︰「把雨魂傘拿過來撐開,魂魄不能在白天游蕩。」
白溪月也不知道這雨魂傘到底是什麼樣的神器,抬頭看著冬日正午溫暖的太陽,陽氣最鼎盛之時,魂魄一旦出來定會飛灰湮滅,擔憂的看了眼鬼徹,在得到他「一切都妥當」的眼神後,才撐開雨魂傘。
在撐開的雨魂傘下,鬼徹被一股陰冷之氣包裹在周圍,徹骨的冰冷仿佛能把靈魂都能凍結。
他開始專心致志一片一片的拽下彼岸花翠綠的葉子,嘴中陣陣有詞的說道︰「眾生多結緣,一世結契約,三世報不歇。緣深解結,解除結界。」
彼岸花外面的一層晶紅的結界漸漸消散,一陣斗紅的光芒閃過之後,紫鳶的魂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鬼徹把雨魂傘交到紫鳶的手中,從傘下走出來,抱著白溪月沒再言語。
冷,太冷了,這樣重的陰氣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白溪月看著鬼徹臉色慘白,渾身濕淋淋的樣子,像是剛從冷水中走出來似的,滴滴嗒嗒的掉落這水珠,刺骨寒氣使她這個神女都忍不住打顫,急忙給他注入靈力,埋怨的說道︰「你的法術邪氣的很,這雨魂傘也是,正是陽氣鼎盛之時,竟然會有這想與之抗衡的陰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施法保住紫鳶的魂魄。」
鬼徹感覺舒服不少,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淡然的說道︰「我這是要試試這把雨魂傘的真假,如果是簡單的神器,至于吳少卿繞這麼大彎子和子蒼討要來?」
紫鳶在拿上雨魂傘,便知道是子蒼神君來到這里,抬起頭對上他那雙冷若冰霜的水色雙眸,嘆氣說道︰「子蒼神君,你找我有什麼事?」
子蒼看著紫鳶現在只能靠雨魂傘維持形態,神情嚴肅的命令道︰「紫鳶和我回神界,你在這里算什麼樣子?」
紫鳶撥弄著藍紫色長發,發型宛如振翅蝴蝶,身穿紫翼仙裙似鳶尾花盛開蝶翼舒展,百余香,魂縈夢繞,醉話斷腸,一雙含水含情的雙眸望著現在子蒼的時候,讓她又想起慕安風,果然只是一場美夢,堅持的說道︰「我和你已經恩斷義絕了,在哪里棲身和神君你有什麼關系?您回去吧,我在這里很好。」
「紫鳶!」子蒼听到紫鳶拒絕的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紫鳶知道在雨魂傘下魂魄會有實體,但沒想到他會這樣蠻狠,一時也沒處藏身躲避,氣惱的喊道︰「子蒼神君,你這樣苦苦相逼要做什麼?讓我回去再受你的侮辱?把我這恬不知恥的仙子公告神界?還是想讓我受到責罰?」
子蒼听到這樣的質問當即松開手,盯著紫鳶的快要哭出來的神情,雙唇開合,所有的話卻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一句都說不出。
紫鳶背過身不去看子蒼的神情,她害怕,擁有兩世的記憶對她來說很容易把倆人混淆。
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向他撒嬌,哭訴,像楚晚晴對慕安風那樣,抬頭看著正濃的烈日,絕望的說道︰「師尊,你何必這樣呢?你不肯放過我,現在我不過是個魂魄罷了,走出這雨魂傘我自己做個了斷,也當是我給你謝罪。」
說著紫鳶把手中的雨魂傘甩向空中,鬼徹眼疾手快的手中掐決再次將她的魂魄收回到彼岸花中,順勢將雨魂傘握在手中,對著強烈搖曳晃動的花朵,挑眉說道︰「紫鳶仙子,你現在的魂魄可和我綁定著契約,我似乎沒同意你舍棄性命吧。」
听到鬼徹的質問,花朵不在晃動,再次處于靜止的狀態,漸漸又長出翠綠的花葉來。
一切都搞定,鬼徹長吁一口氣,險些連籌碼都沒了,扭頭對著神情焦急的子蒼,拿著雨魂傘顯擺的說道︰「至于神君你,現在魂魄也見了,人家姑娘也不願跟你走,還要以死謝罪了,這東西是不是該歸我所有了?」
子蒼神君卻只盯著鬼徹手中的彼岸花,沉聲問道︰「你和她有什麼契約?」
「她的魂魄現在歸我隨意使喚。」鬼徹淡然的說道。
子蒼狐疑的打量著鬼徹,雖然沒和這個神君打過交到,但是也曾听聞過關于他生活方面不太檢點的傳聞,凝眉說道︰「她的魂魄應該回到神界的真身里,怎麼可能歸你,雖然是掌管冥界的御史,但也不能隨意扣留仙子的魂魄。」
鬼徹把彼岸花再次送入肩膀上,好笑一聲說道︰「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何來隨意扣留魂魄之說。」
白溪月看不得子蒼這麼冤枉鬼徹,急忙板著臉,維護的說道︰「子蒼神君,楚晚晴在今年初冬大限之日,再次知曉前世今生的她,決定用魂魄換取多活一個月的壽命和慕安風成親。現在願望達成,所以紫鳶的魂魄歸鬼徹所有。」
子蒼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有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原來只有他一無所知,嘆聲說道︰「難怪冥界沒有楚晚晴的魂魄,神界紫鳶的真身也沒蘇醒。雨魂傘歸你們,我要你和她解除契約。」
鬼徹看著子蒼,無能為力的說道︰「契約綁定和契約解除都要需要雙發自願接受,現在可不是我不放紫鳶走,是她根本就不想出去。」
子蒼卻完全無視鬼徹的話語,固執的說道︰「只要她和你解除契約,這雨魂傘就歸你們。」
一直在旁邊終于從乾坤水繩中掙月兌出來的吳少卿,瞪眼的喊道︰「喂喂喂喂,子蒼,我們先前可沒有這麼多的附加條件,你說能找到紫鳶就給我東西,作為神君最基本的誠信呢?」
白溪月本就不太喜歡子蒼,現在見他還是這種德行,也跟著湊熱鬧的指責道︰「子蒼神君,你這樣未免太難為鬼徹他們了,紫鳶又不是物件,她也有自己的意識。」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替著紫鳶打抱不平說道︰「據我所知,她跟你已經斷絕師徒關系,已經不屬于你的幻雨神殿。你這樣把她帶回去要干什麼?只是因為她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吻了你,毀了你的清譽,打算要殺了她麼?還是因為在凡間你和她魂魄的轉世成了親,認為她成為你這一世的污點,想讓她灰飛煙滅?」
好一番言論,倒是把他說成無惡不作的壞人,他對著白溪月也是一通置氣的說道︰「你們明知道她是我的徒弟,還同意她答應這麼荒唐的契約,你們的居心又何在?」
鬼徹把溪月攬在身後,笑著說道︰「我們不過是等價交換,各取所需而已。從來沒逼著她和我締結契約。」
他再次把彼岸花拿出來,眼中閃出一抹殺意,稀松平常的說道︰「算了,既然紫鳶這麼讓你苦惱,連我家的傻妞都天天跟著操心,不如我把這魂魄泯滅了,免得你日日糾纏我。雨魂傘我也不要了,不就是一把能讓魂魄在白天行走的破傘麼?我還不稀罕了。」
「不要!」白溪月和子蒼異口同聲的喊道。
子蒼不安的盯著鬼徹握著彼岸花睫的手,仿佛在瞬間一切都會被毀滅在這鬼君手中,手中匯聚靈力準備朝鬼徹攻擊的威脅道︰「鬼徹神君,把那只彼岸花給我!」
鬼徹看著子蒼手中的靈力,沒有懼怕之意,反倒挑釁的說道︰「憑什麼給你?!這是屬于我的魂魄。」
白溪月為鬼徹撐開結界,手中掐決,頓時平地而起六根水柱把子蒼包圍起來,眯著一雙杏眼,威嚴的說道︰「紫鳶現在是鬼徹的魂魄!子蒼神君你是打算要生搶麼?還是當我和少卿都是廢人。」
從沒想到他鬼徹也會跳入了被自己女人保護的大部隊中,雖然吳少卿對付子蒼確實是個廢人,但這傻妞未婚妻還真是嗷嗷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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