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對鮫人的懲罰••••••
花南容盯著白溪月流淚又面無表情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悲切,可是神情沒半分動容,心中莫名膽怯的問道︰「神為何要懲罰她們?」
白溪月長嘆一口氣的說道︰「因為鮫人族本不屬于三界所管轄,又擅自月兌離南海,來到凡人的世界,擾亂凡間的秩序,盡管所有原因並不在于鮫人族,但也需要給他們一個警告,順便警示凡人,莫要再打鮫人族的主意。」
凡人皆說,神憐憫世人,從人修煉到仙再修煉到神,要經歷無數苦痛,方能發徹大悟。
花南容看著牆壁上面容沉靜的鮫人,分明像是睡著一般,卻在默默熱忍受身體被點燃的痛楚,難以相信的說道︰「這樣殘酷懲罰真的是憐憫世人之神想出來的麼?神怎麼會用殘忍手段對待這看起來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鮫人?」
滄綺夢見白溪月神情略顯恍惚,對花南容說道︰「神的心可遠比你想象的要莫測。」
她伸手觸模著鮫人臉龐,眯眼笑道︰「至于這樣的懲戒,善神必然是做不出來的,只有戰神或是審判之神才有如此絕狠的心。」
白溪月听到這話,神情一變,雖然她很少離開極樂盡土,但是凡間種族混戰的事情,她還是比較清楚。面對突然亂套的情形,當時神界開過難得一見的眾神會議,決定對凡間所有種族做出最後裁決。
鬼徹作為神界戰神以及審判之神,擁有最高的天命審判權,做出了所有人都默認的審判。之前被東華神君裁決的種族只能是自認倒霉,所以鮫人會有這樣的結局,全都拜鬼徹所賜。
其實鮫人此時感覺不到任何痛楚,滄月神釘不僅將鮫人行為封印,順勢也將他們的痛覺感官全都封印,所以現在的鮫人只能感受到黑暗與孤寂。
這樣的懲戒何曾不是一種變相悲憫。
過去的她不懂,認為這樣做法當真是過分,能做出殘忍決定的神,必然是沒有善心。可在真正了解鬼徹之後,她便會注意到他在處理事情的一些細節,只是他從來不為自己做任何解釋。
白溪月無奈的說道︰「混戰時,是審判之神做出的最終裁決。」
花南容听著她們倆人順暢談論話題,分明是鮮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不禁感嘆的說道︰「感覺你們兩位似乎知道的挺多。」
滄綺夢可不想讓花南容知道白溪月與鬼徹的真正身份,立即話鋒一轉的說道︰「那是當然,這些鮫人一直都在這座王府之中,估計是滄氏皇族代代相傳的之物,我們又不懂什麼破解之術,沒辦法解救,只能眼巴巴看著。」
又一臉神秘的提醒道︰「更何況懲戒鮫人是神做的決定,凡人更加不能妄自揣測。」
滄綺夢伸手拉動通道盡頭的石壁機關,只見有一石門緩緩打開,走上前對白溪月說道︰「沒什麼事快點隨我進去吧,有什麼困惑不解的地方,你以後大可以找徹公子商量,萬萬不可做出讓徹公子為難的事情。」
白溪月知道滄綺夢在擔心的事情。
她是善神,自然沒辦法忍受這些鮫人受到如此待遇,如果一時意志不夠堅定,很可能會做出將鮫人釋放的事情,最終會為難的人便是鬼徹,搖頭說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又望著被打開一條縫隙的石門︰「你的母妃在這里面?」
「嗯。」
白溪月手中匯聚靈力將石門輕輕推開,密室里的建設像是一座宮殿,通道兩邊是水池,盡頭是王座和可以容納百人的大殿,此時從王座後面走出一位穿著華貴的女子。
起初她的雙眸帶著談談清冷,漠然拒絕一切的徹骨,膚如凝脂,雙唇慘白,身形輕盈如同薄紙飄來,一襲白衣委地,繡著七彩蝴蝶花紋,一頭青絲用蝴蝶紅寶石簪子淺淺倌起。
她手執被雕刻成雲朵圖案的夜明珠,散出耀眼光芒,照亮整個大殿。雖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腳上踩著一雙鎏金裝飾著玉鞋。
女子美目含淚的凝視滄綺夢身影,似乎不大相信眼前所見之人,聲音虛弱的問道︰「是夢兒麼?夢兒你來看我了麼?」
滄綺夢可沒見過這樣沒憔悴的母妃,心疼的撲倒女子懷里,嗚咽的說道︰「母妃是我。我是夢兒。」
雲懷靈想到那面鬼歹毒萬分,怎麼可能輕易放滄綺夢進來?焦急詢問道︰「你有沒有被那鬼怪傷害?快讓娘親看看。」
滄綺夢見雲懷靈此時都不忘關懷自己,輕輕拍撫著母親後背,寬慰的說道︰「那鬼怪已經被我們找來的得道高人降服,現在王府恢復如常了,我是特意來接您出去的。」
雲懷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欣喜的問道︰「你說那鬼怪死了?」
想到自己看到被鬼怪殘害之人無臉面容的樣子,難為這位養尊處優的公主母妃能堅持下來,滄綺夢流眼淚的說道︰「是的,鬼怪已經被降服,只是因為王府的關系,害了十多條無辜性命喪生。還好高人來的及時,挽救不少王府中的侍衛侍女和鬼怪準備傷害的人。」
听到滄綺夢的匯報,雲懷靈沒有放松下警惕之心,慌張的說道︰「夢兒,這個王府我們是不能再待了。滄星辰為了那個賤婦徹底瘋了,這些年來時刻都沒有忘記想要算計我,算計你,他為了讓印綺煙那個娼婦死而復生,故意讓那鬼怪挾制我,利用你來找貌美之人,喂養殺人害命的鬼怪!滄星辰本身就是一個魔鬼!」
過去滄綺夢定不會知曉雲懷靈嘴里女子的存在,但金雪松出現和滄星辰倒戈的跡象,讓她不禁好奇的問道︰「母妃,印綺煙到底是誰?」
雲懷靈望著已經及笄的女兒,也是時候讓她了解真相,語氣輕緩的說道︰「印綺煙是你父王迎娶我之前,伺候他的丫鬟,趁著我懷孕的時候,她想要傷害我和肚子里的你,還好我留著心眼,躲過一劫。听說她是在王府外面賣身葬父收來的丫鬟,辦事靈巧,從小賣藝,最會用一些招惹人喜愛的把戲,不似我這般脾氣嬌縱又被父王母後寵慣出來,不招你父王喜愛。」
听著雲懷靈的話,滄綺夢猜測的說道︰「所以您把她給處置掉了?」
雲懷靈不屑一顧的傲然說道︰「我堂堂雲國公主,處置一個要害死皇嗣的賤婢有何不可?更何況我懷疑那印綺煙是刻意來接近我,是刺探兩國消息的細作,所以選擇沒有將她杖殺,而是將她賣到勾欄院里觀察動向。」
「我父王沒有反對?」滄綺夢黛眉緊蹙的問道,畢竟印綺煙是滄星辰的丫鬟。
雲懷靈想到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瞥嘴說道︰「他當時在打仗,回來的時候,我便告訴他那女人已經死了。勾欄院那種下九流的地方,作為貴族的他又不能去,也不屑于去。果真不出我所料,印綺煙失去原本任務,又得到新的任務,在勾欄院成了紅極一時的頭牌,依舊幫著她背後的主人搜集情報,後來窩點被金陵城來的暗衛清剿,最後下落不明了。」
自己母妃果然是帥氣啊,滄綺夢一掌拍在雲懷靈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你為何不告我父王?害的我以為咱們欠著別人似的。」
驕傲如她,公主到最後比不過一個丫鬟,讓她怎麼可能甘心低頭?若是這男子心里沒有她,說什麼都沒有用,垂淚嘆息的道︰「他一心只念著已經死掉的女人,我說這些有何用?說了他就會在乎我?只會降低我的身價。」
滄綺夢听到這里,抱住雲懷靈腰身,把頭埋在她胸口,委屈說道︰「母妃,印綺煙的兒子金雪松來了,他說他是王府的世子。你稍安勿躁,若是你不想在王府待著,我們趁心不煩眼不亂的時候,趕緊離開這里吧。反正我們在庫房,有足夠的盤纏,滄星辰估計在忙著認親,才不會想到我們,給我帶好嫁妝,拍拍**走人。」
母女倆人這是打算卷走王府財物,離家出走啊,花南容笑著問道︰「看來我們之前說的交易已經不算數了?」
滄綺夢點頭說道︰「既然我母妃不願留在王府,我獨自守在這里有何用處?反正綺夢郡主這個名號已經變成到處抓男人的人,倒不如丟掉名號,像是普通女子那樣活著。」
不當郡主,當普通人,果真奇葩一朵啊。
花南容看向美艷動人的雲懷靈,詫異的問道︰「王妃也是這樣的想法?」
雲懷靈嬌唇一撅,滿是牢騷的說道︰「我對滄星辰那個王八蛋死心了。這些年我為夢兒忍著,經過這次事情,我和他也算是夫妻情義已斷。從此各過各得,我活的也痛快灑月兌。我們雲國又不是沒有公主和離的例子,我年方三十,哪里愁苦找不到繼續陪我渡過一個三十年華的好男子?」
真不愧是母女啊,還沒和離就已經計劃好下一個目標了,花南容呵呵傻笑的說道︰「王妃最近在這密室待著,真是大徹大悟一番啊,竟然能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