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金陵城的事情,那事情就有點久遠了,金陵城中是當年三界大亂的最後地點。
沒有神族的參與。修道仙人與鬼怪,妖精與仙人,變成一個無法改變的圓圈爭斗關系。
各個種族互相打斗殘殺,最遭殃的不過是凡人,凡人沒有仙法,只有簡單的武功,在這些擁有法術靈力的生靈面前,卑微而渺小。
當年凡人皇妃是心地純善的鮫人,深知自己一時沖動的緣故釀成大禍,祈求族人想方設法的保護凡人子民。
凡人愚昧無知,危難關頭即便得到營救也怨恨造成這樣局面的仙人和鮫人。
區區仙人挑戰皇權,想要奪走皇帝寵妃,更加意圖將皇族推翻,說著那些引誘他人的荒唐之言,什麼凡人生來平等,搞得當時不少人進入叛軍。
為了將這位仙人制服,凡人皇帝想盡各種辦法招來仙人和鬼怪,這位仙人更是不甘示弱,同樣請來妖精和仙人護法,最後甚至在冥界叫來鬼吏幫忙,意圖勾走皇帝魂魄到地獄。
直到神族發現此事,神人下凡,將局面徹底控制住。
追其源頭,錯在仙人不該妄想皇族妃子,引誘鮫人皇妃墮入魔道,造成崩亂局面。
東華神君認為既然一切已經達到極端毀滅,不如讓這凡塵徹底毀滅,重新再下一盤伊始的棋局,讓一切重新開始新的輪回。
只有凡人,沒有鬼怪,沒有修道之人,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下去。
但凡是犯事仙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而出現在凡間的鮫人一族被徹底的封印,所有關于修道鬼怪的書籍被付之一炬,再也無人能夠完全清楚的講述出仙人到底該如何修煉,鬼怪又是因何而起。
鬼怪們是在金陵古城毀滅,在被滅殺的時候,總有偷奸耍滑的鬼怪會給自己留條後路,試圖留下一縷精魂在凡間,或是附身在凡人身上,躲過滅頂之災。
等到事態不再那麼嚴重的時候,再慢慢修煉成形,重現人間。
與此同時,被殺掉的仙人怎麼甘心自己被這樣的抹殺?同樣將自己的怨恨和精血留在凡間。
有的仙人不惜在死之前讓凡間女子懷有自己血脈的孩子,好延續他們的信念和怨念,等待轉世或是附身凡人的機會。
金陵城變成一個大大的培養場所,再次培養出那些凡人們根本不認識又每天接觸的生靈,逢魔之時正是給鬼怪和仙人魂魄游蕩的時間。
滄月國的金陵城是最活躍的逢魔城池,妖孽叢生。
若是放在過去,花南容和權修竹根本不會相信什麼狗屁的鬼怪和仙人。
只可惜,現實是他們身邊實實在在的坐著一位修道之人或是仙人。
花南容緊張的問道︰「徹公子,我覺得在去金陵城的這段日子,我們有必要跟你深刻學習一下鬼怪的防身術,最近我心里很不踏實,感覺那些鬼怪啊,越來越多了,連走路我都要想,那些正常人是不是鬼怪變得!」
鬼徹倒真有點佩服花南容的忍受和心里抗壓能力,畢竟發生面鬼那麼大的事情,他也沒找來做什麼心里疏導或是問詢關于鬼怪的事情,原來心里憋著呢,笑著說道︰「花公子放心吧,你們的安全我會負責,只是一定要跟著我緊點,多做點事情,少問話,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他這麼說話,花南容他們瞬間覺得自己是被抓來當壯丁的,沒好氣的問道︰「金陵城到底有沒有鬼怪啊?我們只是很關心這種事情,畢竟影響著我們在金陵城的正常出行。」
鬼徹一臉莫名的說道︰「花公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生活在金陵城足足十五年左右吧?十六歲左右正式在江湖游走,到如今的年月,你手里的情報眼線分布在滄月國各大小的城鎮,時時都有情況匯報,別人沒有的消息你也是第一個知曉,如今你問我金陵城情況,不如先問問你自己的眼線啊!」
他要是知道真實情況,哪里需要這麼費力?
花南容氣餒的盤坐在馬車里,搖頭嘆氣的說道︰「不瞞你們說,前幾天金陵城確實傳來一些消息,情況很不好,簡直糟糕到讓人震驚。」
人們被花南容的話語勾起無限興趣,白溪月閉眼坐在鬼徹懷里不言語,鬼徹同樣保持沉默,言如郁看他們這麼干瞪眼的狀態,跺腳追問的喊道︰「花南容你最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這麼磨磨唧唧吊我的胃口。」
花南容從身上掏出一張卷起來的紙條,丟到言如郁的懷里。
言如郁急忙打開紙條查看內容,只見里面這麼寫道,金陵城中出現連環凶殺,死亡之人全都是城中貌美女子,年齡有十五六歲少女,同樣有二十好幾的少婦,最大也不過三十歲,但容貌上看起來卻不似那般年紀,甚是年輕。
死掉的女子大多穿衣極少,胸口像是被極細極快的刀鋒劃開,然後取出心髒,再用女子的發絲縫合好傷口。
這種殘忍手法嚇得城中女子不敢出門,按昨日統計的數據,已經有十二個女子死在同樣的殺害手段。
人們出門擔驚受怕,官府對于凶手沒有任何線索。只能眼睜睜看著貌美女子一個個被殺死。
更加可怕的事,可以確認,那些死去女子在死亡前曾與男子發生關系,體內有殘留的證據。
言如郁從沒見過這麼嚴重的殺人事件,而且看形勢案子還在持續發酵,沒有任何要收斂的意思,憤然說道︰「正常的凡人男子,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一定是邪魔歪祟在從中作梗,我們應該加快行程,帶徹公子趕緊去解決此事。」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馬車窗口飛落一只信鴿,朝花南容咕咕叫著,花南容迅速站起身,從信鴿身上取下信件小紙條,打開翻閱起來。
看完之後朝著馬車用力一踢,整個馬車跟著由里到外的晃動起來,咒罵的喊道︰「真是該死,如果這是人做來的事情,那一定要千刀萬剮!」
言如郁撿起被花南容砸在地面的紙條,內容依舊圍繞金陵城的開膛殺手的案子。
被害女子增加到二十三人,短短兩天時間,又多了十多位受害者,金陵城全面戒嚴,不允許任何人出城,同樣不允許百姓逃離,加強夜間軍隊巡邏,但凡抓住凶手者,賞賜黃金百兩,加官進爵。
繁華古都金陵城變的可進不可出。
言如郁比花南容還要憤怒,一拳砸向馬車,馬車頂部落下紛紛灰塵來,大聲喊道︰「難道讓臣民在金陵城等死麼?那些少女也是有爹娘親人的吧?凶手怎麼忍心下此毒手?我們滄月國的官員全都是廢物麼?」
鬼徹這時候突然提醒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如果放百姓出城的話,誰能保證這樣子的消息不會大面積走漏風聲?百姓再說出政府官員的無能話語,煽動民心,動搖的可是滄月國根基。到時候可就不是死掉二十三那麼簡單的事情了。一場戰役,百人?千人?萬人?」
言如郁冷哼一聲的說道︰「說到底還是他們滄氏皇族自私,只看中江山。」
白溪月插話的說道︰「滄星源可是把自己親佷女遠嫁到雲國的皇帝,難道你真以為皇上和辰王爺的關系不太好?他們可是親兄弟,為了太平盛世,他們兩人做出的犧牲是你們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言如郁被說的無言以對,但看著字條內容,咬牙說道︰「既然你們會掐算,不如給我們說說,金陵城的凶手到底是誰?也好讓我們或是花南容派人去抓拿凶手,減少遇害女子的數量!」
鬼徹搖頭說道︰「我只能算出金陵城里有很大的血光之災,卻是無法算出到底何人行凶,也就是說這個人很可能是半妖或是半鬼,生辰八字不在我能預算的範圍。」
花南容瞪大眼楮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凶手是擁有凡人的意識,卻像鬼怪一樣的殺人?他為何要殺人?」
這個問題很簡單,白溪月隨即嘆氣的說道︰「看你們書信內容,鬼怪專門挖開死者胸口,掏出心髒,說明他需要這些心髒,一般情況下,鬼怪挖凡人心髒只是為了吃食,新鮮的心髒可以讓他們的修為大增。」
鬼徹點頭表示認可又分析的說道︰「所有死者都和凶手發生關系的話,說明這個凶手是利用引誘手段,迷惑這些女子的心智,讓她們在迷醉中心甘情願獻出心髒,達到心髒的最高新鮮度,一般的鬼怪可是很難做到,最近遇到的貨色越來越厲害了。」
白溪月看了眼鬼徹,很是郁悶的說道︰「你們不要小看凡人的刑偵能力,他們不是那些酒囊飯袋,更何況是在金陵城的官員。人們沒有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說明這個鬼怪很可能有同伙幫忙,一個有組織的犯罪團隊,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一窩鬼怪的陣仗啊。
馬車里的人們全都保持沉默的不再言語,腦子里想著整個案子和凶手身份,白溪月想要動用神力掐算,卻被鬼徹搖頭的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