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自作主張請六皇子只因為此事關系雪兒,雪兒既然即將要嫁給六皇子,那麼六皇子當然有權知道此事。」
見玉夫人要接著開口,趙氏趕緊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奴婢有話要說。」在皇子面前,非是正室都皆當自稱奴婢。
赤陽侯見狀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他即便再寵趙氏也到底是個妾,在皇子面前妾室一般是沒有說話的余地的,趙姨娘這番做法無疑是丟了赤陽侯府的面子。「趙氏,你做什麼!六皇子在此豈有你說話的份!」
六皇子目光從玉瑤雪身上挪到趙氏身上,抬起手示意無妨,讓趙氏說下去。
玉夫人像看死人一般看著跪在地下的趙氏,並不開口阻攔。她知道玉瑤雪的到來不像她自己說的那麼簡單,但不管她有什麼目的,能夠讓自己查明真相為雪兒報仇她什麼都不在乎。即便是被人利用也甘之如飴。所以她相信,不管趙氏說出什麼來,玉瑤雪都有能力應對。今日之事的結局,不會有絲毫改變。
趙氏眼底略過一絲欣喜,抬起頭看著六皇子道︰「大小姐當年失蹤侯府上下都悲憤欲絕,十年後大小姐回來本該是高興的事情,奴婢也不當如此掃興,但奴婢有話卻不得不說。大小姐兒時很是乖巧,侯府上下都很疼愛她,奴婢記得她對茉莉花粉過敏,從此侯府便不在有過這種花。而這位商雪姑娘不但不過敏還十分喜愛茉莉花,就連她帶來的琵琶上雕刻的都是茉莉花,茉莉花的香袋也是隨身攜帶,奴婢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殿下和老爺夫人知道,免得有人假借大小姐之名招搖撞騙。」
「趙氏,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赤陽侯呵斥趙氏,暗道趙氏今日怎滴如此不知輕重。
趙氏跪地不語,目光可憐的看向赤陽侯。
玉夫人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看著趙氏的目光不驚不喜,「你倒是記得清楚。」
趙氏在玉夫人不知名的目光下不自然的笑了笑,「大小姐招人疼愛,她的事奴婢自然都記得。」
六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之間暗潮洶涌,看了眼安坐如松的玉瑤雪,對趙氏道︰「你的意思是,雪兒有意假冒赤陽侯之女,妄圖欺騙本殿下?」
趙氏斂下眉眼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商雪姑娘想來也是自小丟失不知家中狀況,至于持有大小姐的蝴蝶簪花奴婢倒是不敢妄加猜測。」
趙氏先是為商雪假冒赤陽侯之女開月兌,又說商雪手上有玉瑤雪的信物,擺明了欲擒故縱明里暗里都在指認商雪是有預謀的。按照六皇子人的秉性,是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的。
玉蘭雪幸災樂禍的看向自己上首的玉瑤雪,眼中譏諷之意不言而喻。「大姐身份何等尊貴,也容得你一個勾欄女子假冒!」
「蘭雪!」赤陽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先不論商雪是不是真的玉瑤雪,單單六皇子對其青睞有加,玉蘭雪這話就不該說!她如何貶低了商雪不要緊,重要的是六皇子與商雪的關系,這豈不是連六皇子也一起罵了?!
玉蘭雪嚇了一跳,回過味來見赤陽侯與六皇子皆面色不善,趕緊跪了下來。「女兒一心為大姐抱不平,一時心直口快請六皇子恕罪!」
六皇子厭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玉蘭雪,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他最不耐的就是後宅勾心斗角,她們的嘴臉實在是令他作嘔。
一直置身事外的玉瑤雪站起身來,一手輕輕地撫著小月復,目光清冷的看向趙姨娘︰「趙姨娘為了二妹妹做什麼都無可厚非,但趙姨娘不該誣陷我非是爹娘的親生女兒。我的孩子沒了何曾想過要追究二妹妹的不是,你為了二妹妹當真就忍心我無家可歸?還是說若我真的不是玉瑤雪,我的孩子就白死了?!殿下的骨肉不管懷在誰的身子里那都是皇子皇孫!今日既然趙姨娘如此作為那雪兒也就不遮掩什麼了,豁出去這條命我也要為我那可憐的孩子討回公道!」
玉瑤雪說著淚眼婆娑的看向六皇子,面上表情怎一副悲痛欲絕能道的盡,「殿下……雪兒無能,沒能保住殿下的孩子……」
六皇子面露急色,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幾欲昏倒的玉瑤雪,一腳就踹在了瞪大眼楮惡狠狠看著玉瑤雪的玉蘭雪身上,直接將她踹翻在地。
「玉蘭雪,你好大的膽子!」
趙姨娘見狀暗道不好,一把擋在玉蘭雪身前,冤喊得幾近撕心裂肺,「殿下明察啊!商雪假冒侯府之女在前,這事皇上都知道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奴婢適才的話絕對沒有半句虛言!她絕對不是大小姐!商雪心機如此,說不定她接近殿下也是早有預謀的!請殿下明察!」
玉陽見自己妹妹和親娘這樣,也一撩袍子跪了下來,「殿下,現下說的是商雪是否假冒雪兒之名欺君罔上,至于蘭雪是否有意害商雪姑娘掉了孩子一事,還要另請詳查。望殿下息怒。」
玉夫人冷眼瞧著這場鬧劇,不言不語。
玉瑤雪見狀抓著六皇子袖子的手緊了緊,緩了緩才道︰「好,既然趙姨娘這麼說,那就請趙姨娘看一看,這香袋里到底是什麼花。」說著將隨身攜帶的香袋打開。
「這是海桐,又名七里香。我是自小對茉莉花過敏,但卻極其喜歡茉莉花,便尋了與茉莉花香味相似的海桐做香袋用。至于琵琶上的雕花,想必沒什麼影響的吧。我還記得當年因為茉莉花過敏差點要了我一條命,自此娘親就勒令府里不許有茉莉花出現,娘親還騙我說茉莉花變成花仙子飛走了,我這才消停下來。這事爹爹也知道。」
「不錯,夫人同雪兒說的時候,我也在一旁听著。」赤陽侯開了口,想這場鬧劇趕緊結束。
趙姨娘一臉的不可置信!趙興芳明明說玉瑤雪已經死了!那她又是誰?!
「大小姐肩上有一顆痣,形似雪花所以赤陽侯府女兒皆以雪為名。」趙姨娘說著抬眼希冀的看著六皇子,卻見六皇子臉色一黑一腳踹在趙姨娘肩上。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