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搖光恩了一聲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住,回過頭來飛快的看了李志一眼,說了一聲‘謝謝’,便轉身頭也不回的回了營帳。
李志略一听孟搖光說話倒是一愣,隨後咧嘴一笑和周圍的人調侃道︰「喲,帶了一路可算听到小栗子說話了,真特麼的不容易啊。」
「衛楊衛工他倆沒事就愛逗小栗子,小栗子除了恩就是啊,他們要是知道今小栗子跟你說謝謝,估計都能氣死。」
一伙士兵說說笑笑的就走了,大老爺們嗓子亮,孟搖光再營帳內听著他們善意的調侃,飛快的月兌了衣服換上新的內衫鑽進了不算暖和的被窩。好在他們在伙房工作,營帳內都用著暖爐,雖然碳並不好,但還是暖和了不少。
孟搖光想著今天看到的信息心里略微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她沒有堅持非要來西朝軍營看一看,那麼便不會有人知道安王在這里,而安王獨身一人能混在西朝軍營中不被發現已經是難得,若是在蓄意逃竄只怕會暴露身份,安王自然是也知道這一方面的厲害才按耐不動。只怕安王等待的時機便是西朝與鶴北再度開戰的時候,戰場上雖然險象迭生,但那是唯一他月兌離西朝回到鶴北的機會,安王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孟搖光緊緊地閉上了眼楮,從記憶中她就知道安王是怎樣一個人,他隱忍睿智卻又正直清心寡欲,從不會被利欲燻心,心中裝的最多的就是百姓、安王妃、孟搖光,現在只怕還要再加一個小初陽。這樣的安王被先皇所喜愛,從未覬覦過皇位,即便先皇曾不止一次想要立他為太子;
只是這樣一個人,在權力者看來卻是極為令人厭惡的,因為他身上有著權力者沒有的東西,他有多被喜愛被推崇權力者就有多怨恨,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安王在親情面前永遠在後退,不是為了孟琰,僅僅是為了先皇,即便先皇去世他舉家遷途,即便處境艱難,但至少先皇在世的時候,他和孟琰表面還算得上兄弟恭親。不同的是安王是真心而孟琰則是假意。
該怎麼樣才能從十幾萬的大軍中找到安王呢?
第二日听到有動靜孟搖光睜開了眼楮,眼中清明絲毫不像才睡醒的樣子。在外面尤其是在執行任務當中,孟搖光無時無刻不警惕著,若是在安王府,她估計還要在床上打個滾才慢騰騰的起來呢。
利索的掀開被子穿上衣服,用冷水洗漱,將自己收拾妥當,便和田老一起準備早上的飯食去了。
孟搖光臉上抹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遇水也不會褪下,除非用特定的藥洗才能洗掉。昨天孟搖光已經體驗過了伙房的生活,她不用人帶熟練地洗菜削皮添火,適應程度極快,活像每天都做這樣的事。饒是先前有些擔憂的田老見到孟搖光與田栗一般無二的樣子,也放下了心。
軍營里吃飯定時定點,每個營剛好錯開,不至于擠成一團還浪費時間。孟搖光今天的任務是打湯。她帶著皮帽穿著厚厚的棉衣,外面還套了一件擋風馬甲,馬甲上有幾道新添的劃痕,隨著孟搖光打湯的動作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