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別生氣,我這就陪香兒用膳好不好?」
施香听了之後猛地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知道孟辰璟要忙什麼,即便她真的只是施香,看著隨著他們回來人高馬大的人也該知道有什麼事情不妙了,何況施香還是水蓉芙。她一想到孟辰璟今日去了之後就不會再回來,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本來該是痛快的,看著孟辰璟自作孽的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她該是很痛快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竟然有些不忍。
「今天除夕了啊,君澤都不能在家陪我。」施香吃著滿臉希冀的看著孟辰璟,好像在期待他下一句說不去了我在家陪你這樣的話。
孟辰璟看著施香滿眼希冀的模樣竟然忍不住要答應,但好在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
「今晚宮里有宴會,我自然是要去的,香兒若是子時等不到我回來,就先回徵羽樓去,等過幾天我再去接香兒回家。」孟辰璟也想好了,徵羽樓的施香沒有人知道長什麼樣子,而之前施香走的時候並未告知任何人,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去哪,所以那里是最安全的。即便他失敗了,徵羽樓也能保得住施香。
孟辰璟自問不算什麼好人,但對于施香,他是真的想給予她自己最好的。他有時候甚至會想,若自己不是生在皇家,再遇到施香這樣的女子的時候,他們大概會很幸福的。
孟辰璟從未反省過什麼,但這些日子他總是忍不住這樣想。從他記事便听著皇後教導他要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掩蓋自己的情緒,如何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從小被灌輸這樣的思想他便從來沒覺得不對。他是太子,天下將來都是他的,還有什麼不是呢。那些後宮手段他也用的得心應手,只因他從小就被這樣教育。
長大越大他懂的便越多,有些事不對但他不得不做,他的性格已經形成,已經將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回不了頭了。所以在遇到純真的水蓉芙的時候他是羨慕的,真想就這樣保護著她讓她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但福州的案子讓他猝不及防。而事實證明這件事的確是有貓膩的,但水家的人已死。這件案子不能拖,便讓水家當了替死鬼。這樣才符合他的性子啊。可為什麼在發現水蓉芙不見了之後還會慶幸呢。
再後來遇到了施香,她像極了水蓉芙,但又不一樣。她給孟辰璟的感覺和水蓉芙的是一樣的。孟辰璟有時候會想著施香發呆。不自覺的就會將她和水蓉芙聯想到一起。
孟辰璟細細的給施香攏了攏頭發,看著她溫柔的道︰「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冬日里冷,出門的話多穿些,隨時都要抱著暖爐知道麼?」他已經負了水蓉芙一次,這一次……
孟辰璟自嘲的笑了一下,親了施香嘴角一下緩緩的道︰「我走了。」
施香看著孟辰璟離去的背影不知不覺的流出了眼淚,直到孟辰璟消失不見。好一會才松開緊緊攥著的衣襟。
孟辰桓也早已布置好了,早早地便進了宮。上一次除夕宴出了不小的事故,這次的除夕宴雖說依舊也是張燈結彩的,但說到底還是沒了早些年的熱鬧,進宮的大臣們也是有些戰戰兢兢的,而往年都會帶家眷來的這次帶的卻是極少的,這人一下比早些年少了一小半。
孟搖光也換了衣服進了宮,不知道是為了看熱鬧還是怎麼,比平日里早來了一個時辰呢。進了大殿尋了個位置坐下,手里抱著暖爐身旁跟著花梨,時不時地喝口茶眯著眼楮看著遠處。
這次的除夕宴擺在榮富殿,殿內有兩個側殿分在左右,左邊則是大臣等男子,而右邊則是不得不帶的女眷。孟搖光雖說是個特殊,但也是個女子,便坐在了右殿。
楊臻也來了,只是沒有帶且懷。
「恭喜。」楊臻和孟錦安一起過來的,還沒開口就被孟搖光先說了。
楊臻頓時有些臉紅,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謝謝。他的確是有些郁悶,這且懷前幾天才查出來懷孕呢,這不孟搖光就知道了,定然是且懷派人告訴她的。
不過楊臻也沒生氣,他知道且懷有分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明白。而孟搖光也是明白人,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孟搖光這人又十分的不錯,但看她為且懷做的那些就知道了。
孟錦安才想調侃楊臻幾句,孟搖光就看向孟錦安不懷好意的問了一句︰「楊三小姐還好麼?」
「挺好噠呀~」孟錦安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臉上表情十分的自然。他昨天才和楊三小姐見過面呢,好的簡直不能再好了。
孟錦安見孟搖光笑的怪異,頓時就明白過來了。臉色也不自然了起來。人家親哥哥在呢,孟搖光不問楊臻偏生問孟錦安,其寓意自然不言而喻了,更重要的是孟錦安竟然回答了,還回答的如此自然。
楊臻見孟錦安這也頓時平衡了。
花梨抬眼十分鄙夷的看了兩個在孟搖光面前十分無奈的兩人,抬手將茶遞了過去。
「外公外婆來了麼?」去年成親王是沒有來,但今年顯然是要出事,孟搖光還是要問一句。
孟錦安搖了搖頭,「爺爺女乃女乃很早就不來宮宴了,我也不想來,但總的給個面子是不是。」孟錦安本來就不喜歡這也的宴會,吃不飽也就算了,喝酒也喝不盡興,而去年的除夕宴又出了那樣的事情,孟錦安就更加排斥了,但好歹是宮宴,也不能太不給皇帝面子了。就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孟搖光听罷點了點頭,又看向楊臻道︰「除夕宴楊都督應該很忙吧?」雖說這個時候和京城內兵部會加強防守,但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在皇宮,紕漏也是最容易出的,楊都督是武將,宴會這種地方不來也正常。
「朝廷大元都在皇宮,我爹怕出什麼變故,他也不喜歡這種宴會,便留在府中以防萬一。」楊臻其實知道這是他爹的借口,但奈何皇帝那里挺受用的,他也說不的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