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她偷偷的爬牆溜走,在外面惹一些爛桃花……
蕭臨楚壓在鳳雲輕的身上,深深的審視著她素白的小臉,修長的手撫模上她靈氣十足的臉頰,磁性的聲音緩慢響起,「怎麼越長越丑?」
半個月不見,她瘦了,自然在他的心里,就是越長越丑。
鳳雲輕無所謂的淺笑,明眸善睞,露出兩顆晶瑩可愛的小虎牙,反正怎麼長,都不會如張芊芊好看了。
她要是真的如他一般,將自己跟張芊芊比,那麼她就是自找不痛快,是個傻瓜了溲。
她推著他的身體,「讓開,我有東西,想要給你看!」
蕭臨楚勾唇一笑,身體一翻,躺在床上看著她飛快的跑過去,拿起放在桌子上毛筆,蘸墨之後,行雲流水般寫著。
寫好之後,她迫不及待的拿著宣紙過來,小臉笑意盈盈,獻寶似的給他看,「怎麼樣?怎麼樣?我是不是可以要我的禮物了?恧」
蕭臨楚挑眉,看著上面墨跡未干的字,若有所思的笑。
她見他笑的意味深長,不安的擰著自己的衣角,「不許說不好,因為這是你的字,跟你寫的一模一樣。你要是說不好,那就證明你的水平也不行,以後更沒有資格管我!」
蕭臨楚眯眸冷哼,笑的高深莫測,一瞬不瞬的睨著她,「半個月,將字練到這種水平,鳳雲輕你也算是本事了,只是有這個能力,為什麼平日里,非要不學無術,偷奸耍滑?」
鳳雲輕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你管我?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在你們眼里是不學無術,可是你們做的那些正經事,在我的眼里才是無聊又自找沒趣!」
蕭臨楚鄙夷一笑,將紙放在一邊,幽深的鳳眸緊緊的鎖著鳳雲輕那自以為是的小臉,勾勾手指頭,跟召喚小貓一般,「過來,讓我看看,你這些天怎麼瘦了?」
鳳雲輕變臉比翻書還快,趕緊笑著上前,一頭鑽進了蕭臨楚的懷里,「是不是從京城給我帶什麼好吃的東西了?容姨說,京城五味齋的栗子糕,天下一絕!」
蕭臨楚的手,從她衣襟中探了進去,發現瘦的還不止小臉而已,眉頭一皺,原本心疼的話,說出口卻變成了諷刺,「就知道吃,你上輩子是豬嗎?」。
「我是豬,你就是種豬,請問你現在在干嘛?猥褻一只豬嗎?蕭臨楚你給我正經一點!我有話要跟你說,別扯我衣服,禽、獸,別踫我……」
唔,言語的反抗沒用,他已經進去了。
鳳雲輕小臉苦巴巴的,「蕭臨楚,我要我的禮物……」
「栗子糕嗎?」。他閉眸,伏在她的身上,享受這一刻的溫暖。
鳳雲輕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才不是栗子糕,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青、樓賭場?」他不以為然,俊臉上覆著薄薄的汗珠,胳膊橫在自己的額頭上,從她的身上翻身而下,躺在她的身邊。
鳳雲輕再次搖頭,拽了薄被,蓋在自己和蕭臨楚的身上,探了探腦袋,盯著他略顯疲憊的俊容,「我想要你放了女刺客!」
蕭臨楚睜眸,幽深的鳳眸內,寒芒湛湛,瞬間冰寒三尺,「蔡寧找你了?」
他幾乎是肯定的說出這句話。
鳳雲輕蹙眉,「沒有,是我去找他,懇求他讓我見到女刺客,幫張芊芊求了解藥,不過我答應那個女刺客,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她!」
蕭臨楚閉眸不語,胳膊依舊橫在自己的額頭上,鳳雲輕焦急的拿下他的胳膊,「好不好嘛?蕭臨楚,那個刺客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她下次不會再犯了!」
蕭臨楚擰眉,有些不耐,「這件事情你別管!」
「可是你答應送我禮物!」鳳雲輕坐起身,蹙眉咬唇,生氣的看著蕭臨楚。
蕭臨楚睜開眼楮,「除了這件事情,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休妻,我要和簫亦陌遠走高飛!」鳳雲輕憤懣的怒吼。
「不如你和簫亦陌殉情,我挖個坑把你們埋了,將休書燒給你可好?」蕭臨楚溫柔一笑,眸光卻寒冽無比。
「我要張芊芊把解藥吐出來還我!」鳳雲輕氣的渾身顫抖,憤怒無比。
「好啊,你自己去找她吐吧,只要她吐的出來!」蕭臨楚轉身,不以為然的背對著鳳雲輕。
鳳雲輕氣的抓狂,「王八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張芊芊為你擋刀,你竟然這樣對她!」
「我如何對她了?」蕭臨楚聲音淡漠,帶著一絲揶揄,「是你想要你相公的救命恩人,吐出解藥,沒有良心的人,應該是你!」
鳳雲輕大口喘息,生怕自己一個不冷靜,被蕭臨楚氣死,她嘴唇囁嚅半天,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好,那你說,我的禮物,你究竟能送我什麼?」
「現在的關鍵是,你想要什麼?」蕭臨楚再次閉眸,聲音平淡。
鳳雲輕咬牙,抓過一邊的繡花枕頭,狠狠的砸在蕭臨楚的身上,「我想要你去死!」
「……」不理她,讓她更加生氣。
果然,身後傳來鳳雲輕抓狂暴走的聲音,「王八蛋,老娘是跟你有殺母之仇奪妻之恨嗎?你要這樣對我,蔡雲要是死了,我詛咒你日不能寐,夜不能舉!一輩子跟你的老相好,日夜思君不見君,共流眼淚水!讓你們比竇娥還冤,比織女還慘!」
他勾唇一笑,躲過她再次砸來的枕頭,長臂一揮,將她拽入了懷中,「口才這麼好,怎麼文采亂七八糟?」
「叫你管?」鳳雲輕如一只抓狂的小獅子,張牙舞爪。
他低低的笑,閉上眼楮,握住了鳳雲輕試圖在他身上肆虐的小手,「別鬧,陪我睡一會兒!」
鳳雲輕膝蓋狠狠一頂,咬牙切齒,「睡你妹,跟你的老相好去睡吧,我告訴你蕭臨楚,蔡雲要是死了,我就問候你祖宗十八代!」
他早在她抬膝之前,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意圖,迅捷的壓制住她的單腿,她另外一只腿還沒有抬起,他已經翻身,將她整個的壓在身下,絲毫動彈不得。
鳳雲輕的雙手被他單手握住,雙腿更是壓的掙扎不能,整個人都被吃的死死的,她呲牙咧嘴,嘗試著用自己的小虎牙撕下他的一塊皮肉。
他卻邪魅一笑,睜開了鳳眸,另外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對上她憤怒的眸子,「蔡雲的事情,就對你那麼重要?」
鳳雲輕呼哧呼哧的噴氣,如一條憤怒的噴火小恐龍,她瞪著他的眸子,「我答應了蔡將軍救蔡雲,蔡將軍才帶我去天牢。我答應了蔡雲你不會遷怒蔡寧將軍一家,蔡雲才肯將解藥給我!」
「這麼說,我不僅要放了蔡雲,還要赦免蔡寧一家的死罪?」蕭臨楚慢悠悠的道。
鳳雲輕臉色一白,想要掙扎,可是雙手被他死死的箍住,動彈不得。
她惶恐的看著他,「蔡寧將軍一家,被你定罪了?」
蕭臨楚松開了她的手,閉眸,「暫時還未,不過已經收監,听候發落!」
「你這個禽、獸,蔡將軍那麼好的人,你憑什麼要這麼對他?他做錯了什麼,你要將他們一家收監,有句老話說的好,最是無情帝王家……」鳳雲輕剛剛獲得自由的雙手,狠狠的掐住蕭臨楚的脖子,不停的上下搖晃。
她臉色煞白,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清眸彌漫起了水霧。
蕭臨楚被晃的頭暈,脖子上被她掐出痕跡,睜開眼楮,他神色疲憊,「蔡寧想要為蔡青一家翻案!」
他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被她掐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傷口已經滲出血跡,他擰眉,這死丫頭,指甲又該剪了。
鳳雲輕蹙眉不語,神色復雜的捂著被子蹲在那里。
蔡寧想要翻案,定然是覺得救蔡雲無望,所以破釜沉舟,抽絲剝繭,打算從那個冤案著手。
可是案子是簫連城判的,不論是不是冤案,殺都已經殺了,蕭臨楚定然不能讓他將案子翻過來。否則,簫連城愧對蔡青一家八口,在這種無法彌補的冤案面前,他只能以死謝罪。
蔡寧這樣做,等于是自掘墳墓啊……
鳳雲輕神色擔憂,面色惆悵,秀眉也緊緊蹙起。
蕭臨楚見她這樣,嘆息一聲,坐起身,從身後連著薄被一起擁住了她,「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寶貝兒你不要多想,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做你的快樂小豬,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好不好?」
她瞪他,「好什麼好?養胖了,宰了給你吃嗎?」。
蕭臨楚勾唇一笑,下巴在她肩膀上來回磨蹭,「你的價值,不就是給我吃,否則你以為你還能翻出什麼大浪?」
鳳雲輕踢他,踢他,再踢他,他愉悅的笑著,拉著她的腿,輕輕一拽,她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懷抱。
不知道為何,他一句,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讓她莫名安心。
將腦袋埋在他的懷里,雙手抱住他光luo的後背,她微微仰頭,只能看見他完美的下巴。
想起剛剛他的惡劣,她呲牙,一口咬住了他的下顎。
他悶哼一聲,劍眉緊皺,捏著她的兩腮,將自己的下巴從她的口中救出,鳳眸微眯,他冷聲,「想死?」
她得意的笑,「你才舍不得我死……」
他無奈的勾唇,揉揉她毛糙的頭發,「睡覺!」
她原本就困了,被他這樣一折騰,更是倦的厲害,蜷縮在他的懷里,上下眼皮打架,很快的入了夢想。
*
京城,楚王府,明月軒。
張芊芊臉色蒼白的躺在那里,旁邊是焦躁不安,走來走去的展嚴和寧思華。
展嚴臉色不悅,「三哥是怎麼回事?芊芊剛剛醒來,余毒未清,他就馬不停蹄地的去了安城鳳雲輕那里,他究竟有沒有將芊芊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這一句話,簡直是傷口撒鹽,張芊芊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難看了幾分,美眸一張一闔,水汽彌漫起來。
寧思華無奈,「展嚴,三哥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我少管?」展嚴氣憤不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王爺那邊,步步緊逼,這些天要不是我幫他看著,蕭徹他們早就將京城給翻了!」
寧思華嘆息,皺眉不語。
展嚴說的沒錯,皇上幾個兒子內斗雖然是小打小鬧,但是也從未消停,可是外斗,那就茲事體大了。
皇上的大哥,也就是先皇的長子,如今的老王爺,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八十多歲的高齡,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的兒孫,個個出息,其中以嫡孫蕭徹,最為毒辣。
這些人,在朝廷上拉黨營私,對諸路的藩王,利誘拉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赤月的形式,雖然表面上一派和平,可是實際上已經暗流洶涌。
這就是立國太久,藩王制度的弊端。
展嚴見寧思華嘆息不語,上前不悅的道,「思華,你跟三哥的關系最好,你說說,這個時候三哥丟下京城的爛攤子,去風、流快活,是不是有些不妥?」
寧思華白了展嚴一眼,若有所指,「你想要打抱不平,就一道折子上奏三哥,不要假公濟私,拿京城的局勢說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幾個真的那麼無能,讓蕭徹將整個京城都拿下了!」
展嚴跺腳,「誰假公濟私了?總之我不管,三哥要是不回,這個京畿處執事的差事,我不干了!」
寧思華擰眉,聲音鄙夷,「這話你跟三哥說去,再說,三哥為什麼娶了鳳雲輕,你我心里清楚,何必要在背後自撅牆根!」
展嚴不說話了,臉色依舊不好,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寧思華站起身,「既然張姑娘沒事,我也該走了!」
他闊步往外面走,展嚴跟了上去,「哎,等等我啊……」
寧思華冷哼,「你不是一個上午,都在念叨著張芊芊嗎?怎麼不多陪一會兒?」
「芊芊是三哥的女人,我得避嫌,再說,我對芊芊沒有你們想的那種齷蹉心思!」
「喂,寧思華,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跟芊芊一起長大,在國子監念書的時候,我們就兄妹相稱了!」
……
屋內恢復安靜,張芊芊的臉色,越發的淒涼。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胸口的傷,隨著呼吸,痛徹肺腑,可是卻依舊不如此刻的清冷,給她的打擊。
她剛剛醒來,還來不及跟他說一句話,他就一臉釋然,匆匆交待幾句,讓大夫和下人照顧她,接著日夜兼程,趕往了安城。
此刻,他在安城做什麼呢?
是跟他的小王妃,纏綿床榻,還是手把著手,教他的小王妃寫字?
她認識他十二年,兩人在她父親的授意下,私定終身五年,她從未見過,他對誰那麼忍讓寵愛。
那個叫做鳳雲輕的女子,一次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
他真的是因為,她鳳星的身份娶她麼?
還是,其實他已經愛上了她。
張芊芊淚流滿面,一言不發,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靜靜的躺著。
外面,響起了丫鬟的聲音,「見過季小姐——」
「起吧,芊芊今天怎麼樣了?」季月若一邊說話,一邊走來。
丫鬟唯唯諾諾,「小姐她不肯喝藥,剛剛展大人來看過小姐,小姐的情緒越發低落了……」——
題外話——貌似,周一有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