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輕冷汗如瀑,靠,原來是比點小,她,她,險些輸了鳳蛋蛋的老婆本。
這個沐 ,長的一副人畜無害,卻也是一個陰險的主。
用一把死輸的牌,利用她的無知,硬是騙的這個姓季的,白白砸了一千萬兩銀子。
她沉浸在這驚險的感覺中,無法自拔。
從賭坊出來之後,鳳雲輕原本還想去別的地方溜達溜達,可是身揣兩萬百兩銀子的巨款,她實在是怕被人盯上溲。
畢竟在賭坊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看著,她將銀票揣進了懷里。
況且,這一身丫鬟的服飾,上面還繡著楚王府的標志,想做點什麼壞事都不能,還能趁早回了吧。
她利落的原路返回了楚王府,想起簫連城的話,鳳蛋蛋被他帶來了京城,連藍霖也被他救了出來,這個時候,他們在哪兒呢恧?
她好想蛋蛋,好想藍霖,蛋蛋要是知道,她拿著他的銀子去豪賭,一定會氣的罵她。
雖然結果是她贏了。
鳳雲輕捂著臉,想起鳳蛋蛋一副自持老成的小臉,忍不住笑了。
可是她捂著臉,自然看不見路,沒頭沒腦的往前走,就撞在了一個香軟的女人身上。
那人驚呼一聲,鳳雲輕趕緊上前,拽住了即將被她撞到的丫鬟。
那丫鬟手中的果品,撒了一地,一見撞自己人的是鳳雲輕,頓時臉色一板,「又是你,你存心的吧?我問你,你這樣是怎麼混進王府做丫鬟的?不僅說我們家王爺的壞話,還走路蒙著眼楮……」
鳳雲輕一看,可不就是白天跟她嗆聲的胖丫鬟,難怪彈性這麼好,因為肉多。
她討好的笑,「小美人兒,我這不是剛進王府,不熟悉規矩嘛,你別跟我生氣了!」
胖丫鬟哼哼一聲,彎下腰去撿果品,鳳雲輕就上前,跟她一起撿。
跑了一個下午,鳳雲輕這個時候,已經口渴難忍,她撿起一個蜜桃,放在裙子上蹭了一下,接著放入嘴中就啃了起來。
那胖丫鬟見鳳雲輕是同道中人,微微一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桃吧?我告訴你,這可是從明月軒撤下來的,明月軒的所有果品,那都是王爺特意吩咐,從南疆快馬加鞭運回來的!」
一句話,頓時讓鳳雲輕驟然沒有了食欲,靠,竟然是張芊芊吃剩的。
她揚手,就將桃子扔了出去,胖丫鬟不滿,「噯,你怎麼浪費呢?」
鳳雲輕冷哼,「不是嗟來之食!」
胖丫鬟不懂,「瞧你那怪模怪樣的,肯定是在溫管家那里受了委屈!」
她自己也拿起一個桃,放裙子上一蹭,吧唧吧唧的啃了起來。
鳳雲輕嘆息,百無聊奈的走著,可真是沒有意思,還不如她回安城呢。
她順手拽了一根樹枝,無精打采的揮舞旁邊的花草,胖丫鬟見她手賤的樣子,追上前,「你不要命了,這王府的一花一草,都是寶貝,隨意的折損,被溫管家看見,直接給你拖出去賣了!」
鳳雲輕回過頭來,「溫管家很凶嗎?」。
胖丫鬟撅起嘴巴,「可凶了,特別是今天,說是王妃娘娘回來了,又失蹤不見了,他正四處發火找人!」
鳳雲輕一個瑟縮,逃到胖丫鬟的身後,「姐姐,我初來乍到,你可得護著我一點!」
胖丫鬟傻呵呵得笑,「行了吧你,看你模樣,都有二十好幾了吧?還叫我姐姐,你也不臊!」
鳳雲輕蹙眉鼓嘴,我二十好幾你女乃女乃個腿兒……
胖丫鬟低頭,撿起一個果子,繼續吃了起來,「我叫雯香,今年十六歲,你呢?」
果然比她小啊,這變態的古代,十六歲就出來做童工。
她不滿的嘀咕,「鳳雲輕,十九歲!」
雯香沒有听明白,「鳳什麼?十九歲,哈哈,你果然比我大,十九歲還沒有嫁人,你是嫁不出去所以被你家人賣進王府做丫鬟了吧!」
雯香幸災樂禍,鳳雲輕回頭瞪她,「雯香,蚊香,你的名字可真是詩情畫意!」
「我也覺得我名字不好,改明兒去求了張小姐,請她賜給我一個名字!」雯香啃著蜜桃,渾不在意的道。
鳳雲輕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雯香用肩膀搡她,「你晚上睡哪兒?」
「我也不知道!」鳳雲輕忽然想起這個問題,總不能再去睡蕭臨楚的床,等著他晚上回來臨幸自己吧。
雯香點頭,一副我就知道這樣的表情,「你先跟我睡吧,暫時不要去打擾溫管家,他心情不好可愛罵人了!」
鳳雲輕點點頭,兩只手挽住了雯香的胳膊,親昵的道,「雯香姐姐,你知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簫連城?」
雯香白了她一眼,又是一個想要攀高枝的主,「夢里!」
她損道。
鳳雲輕「呸」了一聲,夢里看見他,那就是噩夢了。
一路東聊西侃,來到下人房的時候,鳳雲輕已經對王府的情況,熟悉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蕭臨楚真的很喜歡張芊芊,在還沒有封王的時候,就經常跟張芊芊在一起了。
早知道這樣的結果,為什麼心里還是會覺得,空落落的,仿佛被掏出來放在秋風中,冷的無法呼吸呢?
蕭臨楚,混蛋,混蛋!
就那麼一言不發的走了,將她一個人丟人四面楚歌的王府。
她餓了,沒有人管她,渴也沒有自己的專用杯子,衣服壞了還得去偷,連吃個水果,都還是張芊芊吃剩下的。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鳳雲輕伏在雯香的被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了起來。
雯香正在收拾屋子,一見鳳雲輕的眼淚將被子都打濕了,頓時手足無措的上前,「噯,你別哭啊,我也沒有說你什麼,怎麼就哭成這樣了。你告訴我,白天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是不是季家大小姐罵你了?是不是明月軒的大丫鬟給你臉色了?」
鳳雲輕搖頭,抬起臉,撇著嘴,抱著雯香就哭了個驚天動地。
她好難過,她是真的很想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委屈。
但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她想蕭臨楚了……
雯香見她哭的難受,不住的安慰她,「你是叫鳳香吧?鳳姐我告訴你,在侯門深宅做丫鬟,不是那麼容易的。有什麼委屈,就得忍著,有什麼難受的事情,也得咽進肚子里,掉眼淚更是要不得的……」
鳳雲輕搖搖頭,被她說的更加難受,鳳姐你妹,你才是鳳姐,你們全家都是鳳姐。
雯香見她站起身朝外面走,不由得跟了過去,「鳳姐你去哪兒啊?」
「洗澡!」鳳雲輕頭也不回。
雯香一愣,洗澡不在房里,她還真打算去王爺的浴池啊?
鳳雲輕洗完澡回來,心情好了不少,將白日里贏的銀子,分了雯香十兩,雯香高興的,恨不得喊她女乃女乃。
她在楚王府的日子,就這麼毫無壓力的開始了。
白日里,她從不干活,悶頭大睡,晚上就爬牆溜出去,青、樓賭場夜市畫舫,玩個痛快,反正爺不差銀子。
雯香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問了幾次未果之後,也不再多問,只覺得鳳雲輕這丫鬟做的也未免太清閑了一點。
其實鳳雲輕出去,是有目的的。
簫連城那麼愛玩,肯定會去那些地方,她只是想踫踫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他,好讓他將她的鳳蛋蛋和藍霖還給她。
她現在除了他們,窮的就只剩下錢了。
可是一連晃了七天,都無果,她都有些絕望了,想著要不然闖一次皇宮試試。
*
刑部大堂,蕭臨楚沒日沒夜的斷案,弄的刑部上下,一片心驚膽戰。
蕭臨楚斷案,跟別人斷案不同,他只消看一眼卷宗,就「啪」一聲將卷宗扔了出去,「冤案,重斷!里面那寡婦的小叔子才是凶手!」
「王爺,證據呢?」刑部侍郎哀嚎,那寡婦是凶手,可是罪證確鑿的啊。
蕭臨楚怒目,「我要是有證據,還用你們做什麼?給我查,三日之內查不出證據,統統給我回家吃自己!」
眾人噤聲,我的王爺啊,人家是先有罪證,後有罪人,您這完全反了啊。
不過如此幾番之後,眾人也對蕭臨楚服了。
案子重新一查,還被他說對了,那寡婦的小叔子才是凶手,寡婦是被冤枉的。
不過連續七日,膽戰心驚的查案,所有人忙的腳不沾地,連刑部侍郎都七天沒有回家,別說下面的那些小官小吏。
刑部尚書,因為年紀大,所以逃過了一劫,可是苦了他們。
所有人都在乞求著,這位不知道在哪兒受了刺激,心情差到極點的煞神,快點走吧。
您不是家有美眷嗎?還不快點回去陪著您的美眷,在這兒折騰個什麼勁兒啊。
正在刑部眾人,險些要找根繩子上吊的時候,救星來了。
楚王府的管家,溫管家急沖沖的前來稟告,王妃娘娘失蹤了,而且,今日是第七天。
蕭臨楚氣的,當場就將卷宗砸在了溫管家的臉上,怒道,「失蹤了七天,你才來稟告,溫言河你是想死嗎?」。
溫管家嚇的當場跪下,開始的時候,他以為王妃貪玩,所以沒有在意。可是後來,是展嚴大人攔著他,讓他不要來打擾王爺。
蕭臨楚氣到胃疼,呆在刑部的這七天,他沒有怎麼吃過東西。
捂著胃部,臉色煞白,他哆、嗦著性感的薄唇,「備馬——」
蕭臨楚站起身,刑部的官員,跪了一地相送,終于要送走這尊煞神了。
「恭送王爺——」眾人高呼,激動的險些落淚,溫管家,您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實在是,讓人潸然淚下。
可是蕭臨楚走了兩步,回頭,「刑部三年來的所有案子,統統徹查一遍。一個月之後,本王重返刑部,若是再發現一件冤假錯案,那麼刑部大小官員,統統革職查辦!」
眾人,「……」
王爺您還是別走吧,留下來指點迷津啊!
蕭臨楚策馬飛奔,第一個目的地就是皇宮。
這死丫頭八成是耐不住冷清,去了皇宮找簫連城或者簫亦陌,更何況,藍霖和鳳蛋蛋都被簫連城留在皇宮。
他忍著胃部的不適,連闖三個宮門,最後將簫連城和簫亦陌的寢宮,找了遍,都沒有鳳雲輕的身影。
最後又去了長秋宮和未央宮,依舊找不到鳳雲輕,這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楚王府。
他扶著染墨軒的門,俊臉煞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倏然想起,她一定是回了安城。
她那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忍受一點委屈,和芊芊同在府中。
可是,她不開心,可以告訴他,他會為了她,送芊芊離開。
但是她不說,她什麼都不說。
她唯一說的,就是以後不要踫她,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他怎麼能不氣?
扶著門,蕭臨楚緩慢坐下,虛弱的恍若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
火急火燎趕回的溫管家,第一次看見蕭臨楚這個樣子,當場就慌了神,立刻派人去找了方恆。
方恆這些日子,在跟簫亦陌處理蔡寧的案子,也忙的兩頭不見天。
听說了王府的情況,他丟開手頭的工作,第一時間趕回了王府。
看見坐在門扉處,臉色煞白,冷漠卻倔強的蕭臨楚,方恆心里頗不是滋味。
一向高高在上,精明到火眼金楮的王爺,竟然看不懂自己的心。
王妃失蹤,他真的只是因為,失去了鳳星,所以忐忑難過嗎?
方恆上前,還沒有開口說話,卻見蕭臨楚已經開口,「方恆,你立刻去安城一趟,如果雲輕在安城,就不要打擾她,派人貼身保護!」
方恆應聲,稽首離去。
大概是蕭臨楚去皇宮尋找鳳雲輕的事情,傳到了白謹那里,當天晚上,白謹就帶著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駕臨楚王府。
楚王府外面,跪下了一地的下人,唯獨缺楚王府的主人,蕭臨楚。
蕭臨楚依舊保持著那個坐在那里的姿態,模樣蕭索,張芊芊站在染墨軒的外面,著急的走來走去。
染墨軒沒有經過蕭臨楚的允許,她不敢進,縱使是持寵,也不敢生嬌。
這樣等著,等著,就等來了謹貴妃駕到的消息。
張芊芊臉色一白,和身邊的季月若換了一個眼色,當場就攜手想要回明月軒逼著。
可是謹貴妃身邊過來通傳的太監,快了一步,攔著張芊芊道,「張小姐,您還是在這里候著吧,也免得貴妃娘娘再去明月軒走上那麼一趟!」
張芊芊心思百轉,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欠身行禮,不卑不亢。
季月若蹙了蹙眉頭,有些緊張的看了張芊芊一眼,張芊芊一揚下巴,季月若明白過來,立刻跑出王府去搬救兵。
白謹和寧思華還有展嚴幾人的母親,關系匪淺,不管是白謹為了自家兒子拉攏也好,還是那幾個一品誥命夫人巴結也罷,總之她們在白謹面前,都能說上話。
這個時候,鳳雲輕無緣無故的失蹤,怕是白謹又要將怒氣撒在她的身上了,屆時光有蕭臨楚這道護身符不夠,所以,展嚴他們幾個的母親,最好都能到場。
張芊芊正在月復中算計,卻听見太監抑揚頓挫的喊聲,「貴妃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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