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兩翊和天涯踏歌仗劍閱讀兩位童鞋的打賞~——
萊維往前跑出了一段距離,他沒有放慢腳步,眼神也四處游移著。但熟悉他的人就能發現,他其實已經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處,那是距離他一百多米外的一處草叢。風還在刮著,雜草都隨風擺動還發出悉悉索索聲音。但有一處的雜草卻動的有點不太自然,感覺像是草堆里埋著什麼東西,而以萊維的經驗,他判斷那草堆里的東西形狀和支著槍趴著的人比較類似。
躲在那種地方讓人看不清他的槍口,這倒是一個對付萊維的好方法。盡管這個叫CYAN-PILE的玩家未必是之前在買武器裝備的地方見到過萊維玩賭博游戲的圍觀群眾,他這種現實中戰場上很常見的隱藏方式,恰好就讓萊維那讓詩濃驚嘆的光靠槍口位置就能判斷子彈軌跡的能力失去了用武之地。
但也許是那個玩家生性比較謹慎吧。他明明用的是一把能在更遠距離發揮作用的步槍,卻一直很耐得下性子沒有發動攻擊。他應該是想在更近的距離、更有把握的時候再開槍,考慮到游戲里的高等級角色的身體屬性遠超現實中的人,也的確不該以現實中的定律認定怎麼樣的距離下就一定躲不開子彈。然而一百多米,這個固然是步槍子彈能夠發揮相當大威力,理論上再接近一點,就算有彈道預測線,反應很快的玩家也未必能躲得開的這樣一個距離,卻也已經是萊維那把M500的有效射程之內了。
還沒等那名很謹慎的玩家決定在什麼樣的距離上展開攻擊,看似還沒發現敵人的萊維毫無征兆地舉起了手中的槍。他都沒把手槍抬高到能讓自己用準星瞄準的位置,直接一甩手就把轉輪里的五法子彈全都打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地五聲槍響很有節奏,對非全自動的左輪手槍,這已經是能達到的最高射速了。五發子彈朝著萊維眼楮根本看不到的草叢里射去,那片草叢某個地方劇烈地晃動了幾下,緊接著就傳來一聲微弱的悶響,萊維的眼前出現了‘恭喜獲勝’的字樣。
「呼,感覺還行。」
站在長著雜草的地上,萊維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剛進入戰場的時候就試驗過這個游戲的攻擊方式。瞄準之後玩家眼前會出現輔助瞄準的圖標,圖標會根據玩家的身體運動和周圍環境狀況,乃至于心跳呼吸這些因素不斷跳動。當瞄準輔助收縮到最小的時候開槍,就類似于現實中屏住呼吸瞄準之後的效果了。當然開槍同時的後坐力也需要考慮,否則就算開槍前已經確定瞄準,依然會導致子彈打偏。
但那個輔助瞄準系統之所以帶有‘輔助’這個前綴,就說明它並非必須存在的一個東西,根據輔助瞄準判斷射擊,也並非是戰斗中必須存在的一個過程。GGO不愧是以高度擬真為賣點的游戲,現實中的神槍手到了游戲當中,一樣可以不依賴輔助瞄準系統,靠現實中習得的技巧進行射擊。說穿了那個系統的存在是提供給大多數現實中根本沒模過槍的普通玩家使用的。像萊維這種曾經拿槍當吃飯家伙的人,根本不用管那個玩意兒。就連現實中他也從來不看準星,在這個高度擬真的游戲里他也一樣可以做到。
萊維不清楚那個輸了的玩家等級多少,角色的屬性跟是多少。正是因為擔心他有在一百米以上等別人開槍後依然能閃開子彈的身體能力,萊維才刻意裝作沒發現他仍然在搜索的樣子。並且為了以防萬一,萊維也沒把勝負都壓在一發子彈上,而是連開了五槍在小範圍內算是封鎖了那名玩家的行動路線,這樣即便他閃開了正中腦袋的那一發,也會自己主動撞上本來打不中他的子彈。只不過那樣的話一發子彈未必能要他的命,萊維還得沖上去再補兩槍。
回過神來,耳邊又是那些吵雜的聲音,萊維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包廂附近。他四下看了看,沒發現詩濃,卻在遠處靠近大廳中央的位置望見了那個游戲角色叫‘鏡子’的男玩家,他正專心地抬起頭盯著上方的大屏幕。萊維也抬頭望向那塊比賽開始前顯示倒計時的屏幕,現在那屏幕上正分別顯示著好幾個玩家的戰斗情況。鏡頭給人感覺像拍電影似地精彩刺激,周圍的玩家也跟欣賞高投入大片般不斷發出贊嘆聲。
望著那屏幕看了一會兒,萊維也沒在那上面見到詩濃的比賽場面。畢竟這一輪的比賽有好幾百場同時進行,正好抽到詩濃所在戰場進行直播的幾率其實不是太高。萊維覺得沒什麼意思正想轉身回包廂里呆著休息一下,忽然他眼角的余光隱約掃到了一個有點特別的影子。
萊維好似若無其事的稍微扭了下脖子,在左手邊十幾米外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穿著破爛長袍的奇怪玩家。那一身灰色的長袍連頭都蓋住,從萊維的角度看過去根本連那名玩家的臉都見不到。雖說在游戲里什麼樣的打扮都不該驚訝,畢竟就連詩濃那種萊維覺得性格稍微有點男孩子氣的小女孩,都會穿上仿佛有特殊用途一般的羞恥戰斗服。但那名玩家給萊維的感覺的確有點不一樣,如果如果單憑直覺,讓萊維從在場眾多玩家中指出一個感覺最有可能是那個‘死槍’的,恐怕就要數那個詭異的家伙了。
不過那個打扮和氣質都十分詭異的家伙,正站在一個黑衣服長頭發的女玩家身邊貼得很近說著什麼的樣子,貌似又否定了萊維不負責任的瞎猜。雖說沒也沒有連環殺人犯就一定不能有關系好的女玩家的規定,甚至連環殺人犯本人就是女性的可能性也並非不存在。但反正都是瞎猜嘛,都說了萊維不用負什麼責任了。
「喂,你看什麼呢?」
萊維的肩膀另一邊被人拍了一下,這不禁讓他想起這果然是在游戲當中。如果是現實里,除了自己完全放心的熟人之外,是不可能有人如此接近都還沒被他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