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六一,預祝小朋友們節日快樂,都成長為健康快樂的寶寶。
5月的最後一天了,感謝妹子們又陪了我一個月。
------題外話------
「敏敏,你還好嗎?」。
扎布日沉默許久,一直沒有吭聲,听到墨九這句話,慢慢打馬從人群中走出,目光定定看著塔塔敏的臉,聲音幽幽卻似山泉擊石。
墨九並不看她,目光直視著那一片黑壓壓的人群,笑道︰「別墨跡了,與你哥哥打個招呼吧。」
抽了抽酸痛的胳膊,塔塔敏無言以對︰「……」
墨九笑吟吟地點頭,「那是,虧吃多了,長不高。我不干。」
停在墨九的馬下,她輕問︰「你真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人。」
在離開大營之前,雖然塔塔敏穿得隆重而漂亮,可為免多生事端,墨九還是善心地為她上了綁。這會兒,她雙手反剪在後,被兩名侍衛押著,一步一步上前,長長的裙裾拖在微濕的草地上,模樣有點兒糟糕,可她的表情,卻不顯半分狼狽,那昂首挺胸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從容。
「來人,把七公主押上來。」
說罷她唇角一牽,回頭看一眼塔塔敏。
「該來的人,始終會來!」
墨九坐在馬上,冷笑一聲,慢慢抬手,阻止了隊伍前進。
森林在薄薄晨光的映襯下,似覆蓋在大地上的重重黑影,那一群數倍于他們的北 兵馬,就安靜地等在森林前方,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們。
「九爺,是北 人!」擊西吃驚輕呼,迅速勒馬擋在墨九的前面,「怎麼辦?」
這一群人都是蕭乾嚴格挑選的精兵,加上有擊西與墨妄在身側,墨九除了擔憂蕭乾的安危,對自己目前的處境還算踏實。然而,這世上果然從來沒有太過平順的事情,當他們一行人迎著初晨的微光走出大營,剛剛看見森林時,就發現前方有人擋路。
目前,澗水河南榮兵駐營以東是珒兵,往西是北 騎兵,往北方是河,往南方是山。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一群人想要偷偷逃跑,其實也不容易。不過,蕭乾早已經為墨九安排好了退路,在往南的一片山脈中間,其實是有一崎嶇小道的。只不過這條往南的路,被一片濃密的森林隔絕在里面,很難讓人與退路產生聯想,一般人也不會輕易鑽入深山,自取滅亡。
這一次墨九沒有違背蕭六郎的意思,並不是她突然學乖了,或者說她沒有好的法子。而是她覺得,在大事上頭,蕭乾確實有運籌帷幄的魅力,她自己有不足,就得承認,然後順從。因此,她完全听話的帶著塔塔敏從蕭乾安排的道路撤退,準備轉移回後方。
塔塔敏身子一滯,抬手輕觸鬢發,閑閑撩她一眼,又笑而不語。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氣來,嗤笑著跟上去,「我的乖乖,你可千萬別給我戴高帽子。實話告訴你好了,九爺我軟硬都不吃,而且我可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朋友,就算真的賣了你,我也很坦然……」
墨九生生被她噎住,許久沒有動彈。
「你不會,畢竟我們是朋友。」塔塔敏回頭,沖她一笑。
「七公主倒是不怕我……你也不想想,萬一我把你賣了?」
她沒有問墨九要帶她去哪里,甚至都沒有問過墨九究竟要做什麼,只從容淡定地跟著她走,這讓墨九有一些郁悶。她不喜歡處處被動,可這個時候,在這個戴著大紅花冠的七公主面前,她突然有一絲無奈,奇怪的,有一點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扶額思考一瞬,墨九待要再問,塔塔敏卻已率先提起裙擺往外。
「合不合適不僅要試過才知道,也只有自己知道。」塔塔敏接過她的話,似乎是在說花與人的關系,可仔細一品味兒,字間行間,又似乎不單單指花與人。
墨九偏頭看看她的臉,笑道︰「果然,合不合適只有試過才知道。」
大氣、妖嬈、明媚,明顯多了一股子女人味兒,還有一種她無法描述的神采。
與她料想的不同,此花服帖的偎在塔塔敏的發間,讓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噫!不錯啊!」
可插好一看,她冷不丁亮了眼。
「哦了,你喜歡就好。」人家要戴什麼花,墨九管不著,提了意見不被接受,她也就罷了。左右端詳一下塔塔敏頭上怪異的發勢,她選了一個位置,把那朵顏色刺眼的嬌艷花朵插入了她的發間。
「無妨!」塔塔敏聲音很沉,「我喜歡。」
「這個戴著……不太好看吧?」
她手指拎著花,又瞧一眼。
那是一朵火紅色的花朵,綢布做的,工匠的技巧很好,花瓣栩栩如生,幾乎能以假亂真。墨九低頭看了一陣,突然想起這朵花似乎沒有見塔塔敏戴過,而且花朵體積太大,若戴在塔塔敏的發上,會不會顯得突兀,不太合適?
塔塔敏緊攥的手心攤開,掌心托著一朵精致的花朵,「幫我把這朵花戴在鬢發上,我怎麼都戴不好。」
「幫什麼?說吧,我這個人最樂意幫忙了。」
墨九一怔,冷不丁就想到蕭乾先前說的「幫忙」,好笑地聳了聳肩膀。
她淡淡的說罷,回頭看墨九,眸中柔軟得無半分戾氣。
「墨九,幫我一個小忙。」
在這一片與戰爭格格不入的寂靜中,塔塔敏在帳篷里換上了她那一套「血紅」色的衣服,就如同墨九初見她那一日,她又寬又長的長袍迤邐在地,雲錦似的黑發瀑布般輕垂,額頭的中間,那一個鷹隼的火紅圖形,似一團燃燒的烈火,把她稜角分明的五官襯得銳利異常。可她這樣行頭整齊,馨香陣陣,妝容精致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做人質,而是要去赴一場情人的約會。
大多數南榮將士都出營迎敵去了,營里一群留守巡邏的將士,似乎就只剩下他們了。
大雪還在下,營里卻很安靜。
兩個人一同回了帳篷,背後跟了無數個緊張的侍衛。
墨九淺淺一笑,「隨你。」
「我可以去換一套衣裳再走嗎?」。
疑似惱羞地望一眼墨九,她囁嚅著唇,沉默片刻,她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一套為了吃烤羊肉特地換上粗糙服飾,似乎不太滿意地蹙了蹙眉頭,小聲問她。
墨九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可偏生塔塔敏卻好像什麼都听懂了。
女人的敏感,有時候,確實讓科學都難以解釋。
「哈哈,女人果然是敏感的動物。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七公主,我對自己最大的信心,就是來自第六感,你猜我想到了什麼?」墨九答非所問的說完,看塔塔敏臉色不太好看,又勾勾嘴唇,換上一副正經的表情,眨眼楮道︰「七公主接不接受威脅無所謂,只要四皇子接受威脅就好了嘛。」
「墨九,我不是可以接受威脅的人。」塔塔敏語氣凝重。
「你害怕我知道什麼?」墨九笑著反問。
說到此,她微微停頓,目光斜斜剜著塔塔敏,那一副壞壞的奸佞樣子,有點兒欠揍,也讓塔塔敏神情狠狠凝滯,定定看她,「你想說什麼?」
「不不不,七公主誤會了。」墨九搖頭,觀察著她轉頭間異于平常的表情,臉上依舊掛著笑痕,語氣卻意味深長,「男人打仗,與我等女人何干?我過來是準備帶七公主去吃香的喝辣的。可這會兒卻突然有點好奇,怎麼公主一說到哥哥……」
塔塔敏唇角一牽,眸底好似浮上了一層濃重的悲哀,「你們不是想拿我去要挾我哥哥?」
墨九笑盈盈看著她,「去哪里?」
塔塔敏冷笑一聲,把火鉗丟在柴火堆里,看火星飛濺,卻慢慢站起身來,「走吧。」
「是嗎?」。墨九慢吞吞在她面前坐下來,有些惋惜的看一眼焦糊掉的羊肉,嘆口氣道︰「七公主不懂我,我吶,一直都是坦誠的人。」
塔塔敏詫異一瞬,慢慢回頭審視她,「你的樣子,看上去不那麼坦誠。」
墨九微微一笑,抱緊雙臂抵御寒氣,語氣輕松︰「能怎樣呢?七公主身份高貴,當然是得請為座上賓,好好伺候著。」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
這個七公主,比她想像的聰慧很多啊。
看來北 的事兒,她都知曉了。
「不閑又能如何?我還等著吃羊肉呢,唉!」塔塔敏是背對著墨九而坐的,手上拿了一個火鉗子,慢慢刨著火堆,神情懶洋洋的,听到墨九的聲音也不驚訝,「烤羊肉是吃不成了,你們如今準備把我怎樣?」
墨妄是個君子,為了避嫌,他停在棚子外面,負手而立,並不進去,只有墨九一個人慢慢走過去,牽著唇角笑問︰「外面快要打翻天大了,七公主還閑得很?」
與她離開時沒有變化,塔塔敏居然還沒有挪動地方,她就坐在墨九之前準備烤羊肉的那個棚子底下。外面天氣很冷,棚子下的火堆還燃燒著,柴火像是重新添置了幾回,還燒得很旺。一群守衛將棚子圍了起來,塔塔敏的幾個侍衛都已經上了綁,唯獨她一人,獨自坐在棚子里面,還是一個自由之身。
她辦事兒很利索,回到南榮營地便去找塔塔敏。
微笑著點點頭,墨九來不及多思考,大步入營。
墨妄心里稍安幾分,「那就好。」
「哦。」墨九曉得他是擔心她不能適應戰場上的氛圍,回頭望他一眼,又迎著冷冽的寒風,咧嘴一笑,「我真的沒事,上戰場也不是第一次了,膽子總會越來越大的。」
墨妄提醒著她,也觀察著她的臉色。
「鉅子,大營到了。」
弓弩、刀劍,馬嘶,械鳴,墨九往南榮營地去的路上,跨過了不少殘缺的身體,鞋上沾染了不知誰灑下的鮮血,耳朵里依舊充斥著無數戰刀踫撞而出的鏗然聲,那些身影交錯在夜下的飛雪中,她看不清,那些或激蕩或殘忍的大吼,終于離她越來越遠。
可在墨九看來,這些不過都是她穿越一場的虛幻感受。
有些人還在廝殺,被仇恨燒紅著雙眼。
有些人死了,獲得了解月兌,只剩三尺黃土埋身。
黑暗阻隔了視線,卻阻隔不了聲音。
天地間的喊殺聲一直未絕。
似乎這一場戰爭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樣,墨九走得很輕松,很鎮定,這讓靜靜旁觀的墨妄看她的目光,從驚詫到敬佩,慢慢的,終是變成溫柔。
墨妄安靜地跟著她後面,兩個人越走越遠。天際微光下,蕭乾的臉慢慢變得模糊。
一邊說,她一邊慢慢後退,輕輕朝他擺手,然後,決絕轉身。
很平淡的一句話,墨九是微笑開口的。
「蕭六郎,那我走了!」
蕭乾的宏圖霸業,蕭乾的鐵蹄踏遍萬里山河開創的不世基業,都是從這一戰拉開的序幕。
但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有很多事情,她還沒有很懂。一直等到戰事結束,當事情都明朗,再回想蕭乾的話,她才總算懂得,到底有多重要。
「我懂。」墨九說得很平靜,還點頭配合了情緒。
「阿九,這場戰對我很重要……」
微微動了動嘴皮,他雙掌束緊墨九的肩膀。
蕭乾深不可測的眸子,越發幽暗。
然後,她的視線一點點從他微鼓的喉結,峻峭的下巴審視到他高挺的鼻梁,再慢慢看入他深邃的眼,與之視線交匯,她輕輕一笑,「不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沒有什麼東西比平安更重。蕭六郎,不管今日看來多麼重要的東西,都會慢慢淡去。不管多少千秋萬代的功績,千年之後,都只會付與笑談。一切,都是虛無,只有平安,屬于當下,屬于我們自己。」
「要你平安。」墨九回答得很快,微微掙扎一下,便迫使他抬起了頭。
「你想要什麼?」蕭乾深深埋頭在他脖間,嗅著那一縷淡淡女兒香,聲音微啞。
「整個天下與我何干?」墨九淡淡一笑,「我只要我想要的。」
「阿九,你這麼好,便是拿整個天下來換你,我也甘願。」
蕭乾有些詫異,身子僵硬一瞬,微垂的雙臂慢慢抬起,緊緊擁住她,頭低下來伏在她的耳際,像是用盡了力氣……卻只吐出一句低低的絮語。
可這種時候,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在生死面前,她無須多想,自然而然便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沒有這一場突然的戰爭,正在與他置氣的墨九,說不出這樣肉麻的話來。
但有了這句話,墨九就滿意了。沖他點了點頭,她沒有像一般姑娘那般對他如泣如訴地說一堆臨別囑咐,只再次對蕭乾輕輕一擁,嚴肅道︰「記住,我就是你的大後方。不管你蕭六郎成王成寇,至少還有我在。」
二來麼……也許他也不完全肯定,需要思考再回答。
一來可能顧及墨妄就在不遠處,他需要斟酌語氣。
這兩個字,他遲疑了許久。
「並非。」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他沉吟好一會兒,肯定地點頭。
墨九不服氣,蕭乾也是無奈。
「那就多問一個,怎麼了?」
她巴巴望著蕭乾,他卻失笑搖頭,「阿九,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
如果扎布日的行為是來自北 大汗的授意,就證明北 大汗過河拆橋,準備放棄他了。那麼蕭乾之前的種種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他與北 的關系,也將會發生改變。如果不是來自北 大汗的授意,對于蕭乾來說,卻是一步好棋——扎布日的擅自行為,可能會害了他自己。這位北 大汗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也將為了一己之私,失去北 大汗的信任。
「扎布日此番舉動,並非受命于北 可汗吧?」
目光閃爍一下,墨九曉得不出所料,卻也不再多問,馬上換了個問題。
蕭乾一怔,瞥了瞥墨妄的背影,「嗯。」
「你還有別的計劃吧?」
「嗯,你說。」
「好。」墨九潤了潤嘴唇,卻不離開,「蕭六郎,我還有一個問題。」
蕭乾無奈一笑,望著她笑盈盈的眉眼,眸底深處,像是有一抹淡淡浮動的愁緒,卻又像是因為她的應允與愉快,而長長松了一口氣,「事不宜遲,我馬上派人護送你們離開。」
「……」
兩兩相視,蕭乾深邃的眸底有絲絲疑惑,墨九唇角微微一勾,不等他再次詢問,忽地便張開雙臂,環抱一下他的腰,他身子一僵,伸手想要接過她,狠狠納入懷里,可她卻說狡猾得像一只狐狸,狡黠地低笑一聲,迅速月兌身,微微仰頭看她,嬌俏地道︰「別亂動啊!我這一抱是革命友誼,你如果再抱回來,就是男女苟且了。」
「阿九?」
「蕭六郎!」墨九看他發怔,目光卻微微發亮,慢慢彎唇淺笑,直視他的眼,慢條斯理地道︰「就單憑這一句話,我就會答應你了。」
墨九輕笑著,那姣好的容顏,妖嬈的綻放在他的面前,即便蕭乾學富五車,也難以找到準確的詞兒來形容她艷美的神韻。他從來都以為自己不是看重外貌之人,可不得不說,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笑……無一處不是牽動他心扉的美。
「對了!」
「你長得這麼美?」
「下一句。」
「……很快就見面?」
「上一句。」
「嗯。我不放心。」
墨九頭一偏,唇角噙了笑,「說真的?」
「唉,你長得這麼美,讓你在營里,我不放心。」
曉得她最討厭他把她支開,蕭乾搓了搓額,似是不知道怎麼才能討她開心了。
這一次撇了撇嘴巴,墨九不置可否。
「阿九,我保證,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好嗎?」。
蕭乾回頭看一眼山坡下密集的人群,似是有些著急。
這麼說,就是不滿意,不高興了?
抬頭看著他,墨九挑了挑眉梢,面色如常。
「阿九!」蕭乾凝重地看著他,眸色極是復雜︰「與你相識這麼久,我還沒有機會帶你逛游山水,沒有機會帶你吃遍美食……我不想你有事。」
蕭乾冷峻的面孔微微一緩,狀似松了口氣,可墨九卻沒讓他的狀況持續,只一笑,又岔開了話,「所以麼,你得說點兒什麼讓我高興高興,這樣,我說不定就依了你。」
「阿九……」
「只要我高興,你這個忙,也不是不能幫。」
墨九低頭想了想,卻莞爾,給他一個極為柔媚的笑。
所以,他之前才會遲疑半天,都說不出口。
只不過,依他對她的了解,恐怕不會遵從。
盯住她的眼楮,他沒有回答,可他的表情卻告訴墨九,她的分析,基本是對的。
蕭乾面色微微一凝。
輕笑一聲,墨九壓低了嗓子,繼續道︰「一來塔塔敏是你表妹,你不可能真的殺她。一旦扎布日想通這一點,也就再無顧慮。等我軍與完顏修兩敗俱傷,再沖入戰局,就算他做不成漁翁,你這只鷸蚌也會很被動。二來麼,你無法預較大決戰的結果,勝負難料的事兒,你一般不會財。所以,你不想我涉險,就想把我支開。」
蕭乾眸色一沉,卻未反駁,「……」
「別說,讓我猜一猜!」墨九把臉從他的魔掌中解月兌出來,模了模微亂的鬢毛,微微一笑︰「你是想我帶著塔塔敏先離開此地,對吧?」
他蹙了蹙眉頭,冷不丁捧住了她冰冷的小臉兒,「阿九,我想……」
抿了抿嘴角,她思量一會,與蕭乾對視著,音色沉沉道︰「那你如今是什麼意思?」
他既然料到了北 會有變化,難道就沒有後招?那絕非蕭乾的作風。
不過……
墨九向來以為自己是聰明人。可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在大事上,蕭乾確實先她一步。
那會兒塔塔敏死活要留下來,整天做她的跟屁蟲,她煩不勝煩,看蕭乾不阻止,還曾經滿月復怨懟地奇怪過,為什麼塔塔敏那麼容易說服蕭乾,讓她這麼沒節操的滯留南榮大營。當時,她以為最充分的原因無非是他想讓塔塔和與宋驁「日久生情」,卻不曾想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今日。
听他說到這里,墨九不免一怔。
「阿九,我當初之所以同意塔塔敏留在南榮大營,就是以防北 異變……」
她半戲謔半認真的態度讓蕭乾無奈,喟嘆一聲,他瞥一眼背過身去減低了存在感的墨妄,上前握住墨九的手,目光灼熱的看她,掌心越握越緊,肌膚相觸,寸寸挪動,似在摩挲,又似在思考,好一會兒,他才沉沉出口。
「嘿!」墨九淺淺一笑,扶了扶額頭,淡淡睨他,「九爺這里,沒這個理兒。」
蕭乾眸子微眯,「你先答應我。」
靜默一瞬,她擰眉道︰「有事你就說。」
但她一介女流,可以出的力,都已經做過了。在這兩軍對壘的時候,她有什麼事兒能幫助蕭乾的?總不能拿著刀槍上陣殺敵吧?
這場仗打到這個時候,不管遲重和古璃陽二將會不會回援澗水河,到天亮的時候,恐怕就得大決戰了。墨九對戰爭不是太懂,可即便這樣,她也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也大抵察覺到南榮目前陷入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若找不到更為有效的月兌困方法,此一役,赫赫有名的蕭使君折戟沉沙也並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