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後悔已經沒有用,當務之急最重要的還是要保全自己保全自己一家人,若不然這一家人以後的日子不會安生。
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也只能听老夫人的話。
等到中年男子退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漸漸的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也都在懊悔之中。
瑾嬤嬤走了進來遞給了老夫人一樣東西。
老夫人打開一看便是之前她叫人送給蔣如錦的帖子,很是擔心道︰「這個是那里來的?」
瑾嬤嬤趕緊道︰「是大夫人的丫鬟送上來的,說是蔣如錦送給了她們大夫人,大夫人覺得蔣如錦一定是在挑撥她和老夫人你的關系,所以叫丫鬟送了過來。」
老夫人冷冷一笑道︰「徐氏現在越學越聰明了,居然知道用這一招,她心中只怕是把我罵了一千遍了,不過也罷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我也不指望有什麼好結果了,徐氏就算是知道我要把如雪嫁給那一家人也只能接受,現在的蔣家風雨飄搖,我絕對不能讓蔣家敗在我的手中,若是那樣以後我怎麼對得起烈祖烈宗,不管這一次徐氏怎麼記恨我我都要這樣做。」
瑾嬤嬤有些不忍心,畢竟從小看著蔣如雪長大的,若是換成別的姑娘還沒有這樣心疼,但蔣如雪她自己看著長大的實在是舍不得。
她嘆息了一聲道︰「老夫人你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如雪那丫頭要是知道這件事情只怕是要尋死尋活,本來之前的婚事就不是很滿意現在還這樣……。」
瑾嬤嬤有些心寒,雖然她對老夫人忠心耿耿但不代表她對老夫人的做法贊同,這件事情本來就不用弄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老夫人自己做錯了事情,結果所以的錯誤都要後面的人來承擔後果,想一想真的覺得心寒,她也是很疼蔣如雪,還有那些……。」
老夫人很不喜歡別人指責她的錯,就算是瑾嬤嬤也不行,她一側頭冷冷的看著瑾嬤嬤道︰「這些都是你想要對我說的嗎?你現在是在指責我這樣做錯了?」
瑾嬤嬤趕緊擺手道︰「老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未指責你做錯了事情,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別的解決辦法,難道到時候你忍心看見如雪鬧死鬧活的,到時候丟掉的也是我們蔣家的臉面,那一家人為人處世怎樣你也是清楚的,如雪要是去了指不定被人怎麼欺負,你從小一直都很疼愛如雪難道你就忍心……。」瑾嬤嬤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老夫人受夠了回頭冷厲的吼道︰「你夠了,這件事情我該怎麼做我自己心中清楚,不需要你在這里教訓我,我告訴你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我決定了要這樣做就一定要這樣做,你少在這里給我說這些,如需熱怎樣我不在乎,身為蔣家的孩子就要有這樣的覺悟,我們好吃好喝的養她這麼大,現在蔣家面對困境難道她不能做出一點點屬于自己的樣子來?這件事情你最好別管那麼多,還有我要給你們說清楚了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們管,享福的是他們,現在我成了罪人了。」
瑾嬤嬤知道老夫人生氣了,但是壓抑在心中幾十年的話還是要說出來,她嘆息了一聲覺得老夫人真的太執迷不悟道︰「老夫人此事難道你還沒有弄清楚嗎?這些事情本來都是你錯了啊,老奴知道你現在听不得這些難听的話,但是老奴還是要說啊,老奴在你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從還是孩子開始就在夫人的身邊,一直隨同夫人嫁到了蔣家,我對老夫人你是不是忠心耿耿老夫人你最清楚,雖然你早早的把賣身契換給了我叫我離開這里去嫁人,但是老奴實在是不放心夫人你一個人在蔣家,一直到現在還孤身一人,這些都是老奴選擇的老奴不後悔,但老夫人我只求你能夠听老奴一句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她真的很心疼,從老夫人想要殺了蔣天安開始她就覺得老夫人變了,雖然那麼多年一直都在為難蔣天安,但是從未對蔣天安做過太過分的事情,只是後來沒想到老夫人居然要了蔣天安的命,這也算了,老夫人做什麼決定她知道自己管不著,但是現在老夫人做的這些事情當真讓人心寒。
老夫人苦笑一聲道︰「就連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老夫人趁著現在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解的地步,老奴只希望老夫人你能夠回頭是岸,多想想這麼多年經過的事情,至從四爺的事情之後老夫人你變了,真的變了,變得老奴都覺得害怕了,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像是躲什麼一樣的躲著你,就連你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最愛最護著的孫子媳婦都討厭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做錯了嗎?」。
瑾嬤嬤說的都是對的,但是老夫人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情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也說了所有的事情已經沒有了回頭的余地,我已經不能回頭所以並不想現在就回頭怎樣,你就算是勸我也沒有用,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回頭,我只知道我現在必須要蔣家繼續繁榮下去。」
瑾嬤嬤知道老夫人現在走火入魔了,嘆息的搖頭內心之中難受不已。
「既然老夫人還是執迷不悟老奴只怕是沒辦法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了。」她看著老夫人雖然很不想離開,但現在也必須要離開。
老夫人瞬間驚訝了看著瑾嬤嬤道︰「你真的要離開我?」
瑾嬤嬤低垂著腦袋嘆息一聲︰「我勸不了老夫人實在是內疚,老奴伺候了老夫人這麼多年也算是主僕情誼到此為止,這件事情希望老夫人你能夠多想想,老奴明日就走,你放心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有參與所以我不會出賣你的。」
老夫人愣神的看著瑾嬤嬤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全是失落,現在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要離開了,她當真錯了嗎?
她自己在心里反省自己的錯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瑾嬤嬤心里也難受但也知道要是這件事情老夫人不回頭那麼到時候性命不保,她不敢保證去了公堂上會不會出賣老夫人,所以早早的離開這里改名換姓的生活就這樣一輩子也好。
老夫人攔不住瑾嬤嬤也知道自己不能攔著,瑾嬤嬤這麼多年的確都有參與,所有的事情她都參與其中所以她知道瑾嬤嬤不會出賣她,但是瑾嬤嬤就如同她的左膀右臂若是真的走了該如何?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將來該怎麼去處理事情,她在想自己真的錯了嗎?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弄成了現在這樣,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覆水難收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
她心中難受卻也無濟于事,所有的事情她自己只能夠承擔下來。
老夫人其實也後悔過當年對蔣天安做的事情,只是做了就做了後悔卻來不及了,那麼現在面對的所有事情也都是她因該的。
蔣如錦看著手中的信件臉上帶著笑。
她把手中的信件遞給了紅衣︰「現在蔣府有好戲看了,瑾嬤嬤居然離開了蔣府想必也是蔣老夫人做事情太過份她看不下去了吧,這蔣老夫人還真是一個執迷不悟的人。」
青衣哼哼一聲帶著鄙夷︰「這蔣老夫人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脾氣太強勢,而且蔣老夫人的性子太硬壓根就不停人家的意見,自己決定的事情一定要做,這樣的脾氣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很不喜歡這樣強勢的人,蔣如錦苦笑一聲︰「雖然蔣老夫人是這樣的但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現在我們手中的東西還不多,等到最關鍵的東西到手之後我們就可以去公堂了,我爹當年枉死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痛,你可知道很多時候我都在做夢,夢到我爹慘死的模樣,只是我接下來要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只希望我爹能夠原諒我。」
想要取得證據證明蔣天安當年是被人下毒害死,就必須得開棺驗尸,所以她已經決定了為了讓自己爹不枉死一定要這樣做。
紅衣安慰道︰「小姐也是想要調查出當年的真相還老爺一個清白這樣做我相信老爺一定會理解的,而且開棺驗尸也有好處至少能弄清楚當年你爹是怎麼死的的,當年外面的人怎麼說的?」
蔣如錦回憶起來︰「沒怎麼說,反正說的話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有的說是遇到了山賊所以我爹遇害了,有的說是遇到了滑坡我爹一個人被埋,有的說我爹是中毒死去的,有的還說我爹是被人殺害的,那麼多說法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但是我現在回憶想到我爹當年的嘴唇烏青臉色也有些發黑我想應該是中毒,這也是為什麼我想要開棺驗尸的原因,想要弄清楚我爹是怎麼死去的就必須要這樣做。」
既然要告狀她就必須要做萬全的準備,青衣和紅衣點點頭覺得蔣如錦這樣做也沒錯,紅衣道︰「明日就是最好的時間到時候我會叫仵作去的。」
蔣如錦卻有些擔心︰「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小姐你就不要多想了這件事情不會有什麼差錯的,現在都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定然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蔣如錦稍微心安了一點點。
第二日早早的蔣如錦就同紅衣和青衣去了蔣家的祖墳,仵作跟在紅衣的身後,這個是朝廷的仵作所以驗尸之後也會有權威性。
蔣天安當年被埋在了蔣家的祖墳之中,而且是埋在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蔣如錦也是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這里的,當年蔣天安被老夫人命令直接埋在了這里,埋葬的地方別說有什麼講究,有一個埋葬蔣天安的地方已經不錯了。
她看見別的墳墓都是風光氣派,而自己爹的墳墓卻只是一個不明顯的小土丘。
紅衣道︰「巡撫大人等一會也會到,此事是王爺交代過的所以李巡撫說很重視此事。」
蔣如錦點點頭贊同了,畢竟李巡撫是審理這個案件的主要人員,既然李巡撫說要來那麼肯定是要來的。
她道︰「到時候就麻煩李巡撫了,這里的一切都處理好了,現在時間差不錯就開棺驗尸吧。」
她跪下來燒了紙然後在幾個大漢的挖掘下眼看著棺木就能挖出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群家丁,而為首的豁然便是蔣星辰。
蔣如錦一看心中暗驚對著一旁的大漢道︰「等會不準任何人靠近棺木,要是靠近就給我打,還有這一次事情完了我定然會好好酬謝你們。」
這些大漢都是她高價請來的,所以現在這些人听到了蔣如錦說的話一個個都來了勁。
「小姐你安心我們拿錢辦事知道該怎麼做。」
青衣和紅衣兩人也道︰「小姐還請放心我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還有李大人就要來了,此事李大人會做主的。」
蔣如錦算是安心了一點點。
蔣星辰已經帶著人到了蔣如錦的面前,怒氣沖沖的看著蔣如錦道︰「蔣如錦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樣做可是知道是不孝。」
蔣星辰很擔心,這里埋葬的是蔣天安,當年蔣天安是怎麼死去的他心中很清楚,若是蔣如錦真的挖開了這里到時候發現了什麼可怎麼是好?
總之不能讓蔣如錦發現這里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蔣如錦嚴厲的看著蔣星辰道︰「我自然知道這里是什麼,你少在這里多管閑事,當年的事情我知道你沒有參與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要阻止我也別怪我不客氣,我爹怎麼死的難道我心中不清楚,此事我娘親已經知道同意,就算是我爹還在也會同意的,就算是我女乃女乃還在也會同意的,所以別打著這些幌子來阻止我。」
她受過了蔣星辰的假惺惺,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是很嚴肅正義,結果當初還是她自己看錯了人。
蔣星辰也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罷了,做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真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使者,想一想都覺得所有的事情好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