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晚便道︰「姑娘是想說,你觸踫那些仿冒靈鶴髓時,並沒有裹染指甲?」
姜探的唇動了動,便抿緊。
景知晚挖了個坑給她跳。不論她說染或沒染,前提都是她曾踫過仿冒靈鶴髓。
見姜探不上當,阿原便繼續道︰「自然,你也沒有殺人動機,也沒必要將縴縴玉手染上血腥。你只是替朱二公子辦事而已。那位王管事其實真是實誠人,一口道破二公子本性︰貌似忠厚,暗藏奸滑!他害死父親後,故意將假的靈鶴髓置于枕下,極易被發現,卻也極易被人想到栽贓嫁禍,反而最易洗涮嫌疑。但你們所用的靈鶴血是從欞幽處得來,欞幽又很容易被懷疑,為了杜絕後患,你哄三腳貓本領的欞幽服下足以致命的金石藥物,令他在回屋後暴斃。」
李斐對自己的得意部下極是滿意,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因為欞幽之死,才讓我們對朱繪飛起了疑心。算來,真是冤了他了!」
阿原點頭,看向朱繼飛,「你明知朱繪飛不通醫藥,只與欞幽有過交往,偏說兄長結識江湖術士,暗示朱繪飛有機會取得害死欞幽的藥物,使他更難洗涮嫌疑。並且,我等從未說過欞幽因何而死,你又是如何得知,並作此暗示?」
朱繼飛緊握住姜探的手,咬牙道︰「原捕快想得太多,我並未暗示什麼。」
「嗯,你沒暗示,是我們大人神機妙算,向你作了點暗示。」阿原笑彎了眉,含糊地不提到底是知縣大人還是典史大人的主意,「然後引蛇出洞,故意清查藥鋪,並告訴你找到了人證,只等那人從鄉下回來便可去朱府指認。你惟恐露了馬腳,反而提醒王管事他已被疑心,令他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趁機派書僮來通知姜探姑娘。書僮為避人眼目,故意從山間繞道而行,但丁曹早已暗中盯牢,一路跟蹤發現了此處,並采摘了可以用作證據的鳳仙離開。此時天色漸暮,他趕著下山,仗著健壯,便抄近道而回。但姜姑娘行事細致,察覺事情敗露……」
「姜姑娘本該打算以毒蛇傷其性命,不料丁曹身手靈活,不但避開,還將蛇斬殺當場。姑娘無奈,只得暗施迷魂之藥,丁曹不防,遂著了道。迷失神智前,他曾試圖抓住姑娘,姑娘雖掙月兌,但心慌意亂之際,將佛珠失落……」
阿原打量著姜探弱不勝衣的模樣,略有些猶豫,「又或者,不是你親自出手,另有人暗中幫忙?」
她又想起那個劍上佩有雙雀紋流蘇穗子的黑衣殺手。
從身形和身手來判斷,絕不可能是朱繼飛所為。
她尚有疑惑,李斐卻已很滿意,負手道︰「二位,你們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