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已經有車子停在那里等著接他們。
在行駛了三個小時之後,他們進入了一棟建築,白色的歐式風格的建築,門口有嚴密的崗哨在檢查出入的車輛。
在大門口的玻璃大門那里可以看到進進出出的穿著白色大褂的醫護人員,但是建築物的上面沒有任何和醫院有關系的標志。
李警官解釋說︰「這里是我們的秘密醫院,專門為了一些不能曝光的受傷的人員養傷治療的地方,可以放心的是,這里的工作人員都是頂尖的,不過就是身份不能曝光罷了。」
顧曉青跟著李警官走進了大門。
直接坐電梯到達了三樓,在三樓的走廊的最後面的一間房間前停下。
李警官嚴肅的注視著顧曉青,那眼神甚至帶了一絲的嚴厲的斥責。
讓顧曉青很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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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思想準備,你所見到的方少寒也許和你以前見到的方少寒有了很大的改變,我只希望你不要嚇壞了方少寒。」
這話里的意思,讓顧曉青大吃一驚。
努力的吸收著話里的意思和含義,顧曉青就覺得頭有點微微的眩暈,到底方少寒身上發生了什麼。
李警官安撫的抓住了顧曉青的胳膊,穩定住顧曉青的身子,扶著顧曉青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她坐在椅子上,感覺周圍都是模模糊糊的聲音,似乎離得自己很遙遠。只有一種感覺忽冷忽熱的,頭昏腦漲,冷汗在背脊上滴落下來,打濕了輕薄的襯衣。
顧曉青深深的呼吸,免得自己一低頭就栽倒下去,閉上雙眼,耳畔能夠听到來回的走動的聲音,電話的聲音,還有交談的聲音。
她昏昏沉沉的想,方少寒從事的工作就是這種最危險的工作。武裝自己面對最令人心碎的細節。還要應付整體的狀況。
但是現在似乎是自己需要面臨這種武裝。
似乎從遇到方少寒開始自己的人生就從一部勵志電影,變成了冒險故事,刺激和心跳加速已經是自己完全回避不了的一種遭遇和過程。
不一會兒陳警官端來了一罐冰鎮的飲料塞到了顧曉青的手里。
「喝下去,你會好一點。」
顧曉青眨眨眼楮。費力的打開。灌下去一大口。隨著冰涼的甜膩濃咖啡順著喉嚨而下,整個人的精神都振作了起來,那種眩暈似乎漸漸得飄遠了。
得到了緩解的顧曉青把整罐的飲料喝下去。糖分和******的成分幫助她重新鎮定的對李警官說︰「我沒事了。」
李警官贊許的目光掃在顧曉青的身上。
這個女孩比想象中的更堅強,怪不得方少寒需要找這個人來,要是父母的話,恐怕更多的是要暈倒過去的。
顧曉青站起身,堅定的說︰「走吧,我做好了準備。」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
打開房門的瞬間,顧曉青還是有了一瞬間的呆滯,但是很快就回過了神,無法置信的目光代替了心疼和詫異。
這是里外兩間的房間,隔著玻璃顧曉青能看到一個人渾身都裹著白色的紗布,露出唯一的一雙眼楮的人躺在那里,胳膊上打著吊針,除了身高和形體能夠確認這是一個男人,其他的遠遠的看著根本看不出來是誰,或者受到的是什麼樣的傷。
但是那一動不動的樣子,顧曉青很確定這是昏迷不醒的。
「他受的什麼樣的傷?」
顧曉青屏住呼吸,讓自己的呼吸緩緩的緩和下來,保持起碼的平靜,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給她支持。
李警官看著玻璃窗里的人說︰「我給你听的那些情形是簡化過的,實際上方少寒的傷很重,他在爆炸之後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中了三顆子彈,一顆穿透了肺部,一顆擦著心髒射過去的。
幸運的是沒有射穿心髒,爆炸造成了全身的骨骼的斷裂,最嚴重的是肋骨斷了六根,腿部的骨骼斷了,而且失血過多,光是缺血性貧血就讓他昏迷了很久的。
現在他的恢復很不好,時不時的清醒,但是很快又會陷入昏迷。你的事情也是在他暫時的蘇醒的時間里問到的,我們只能寄希望于你能給他精神上的支持,讓他能夠挺下去,早一點醒來,要不然很危險。
醫生說這樣繼續昏迷下去,很難活下來,還會引發更多的並發癥。」
顧曉青試著讓自己的思緒都在清晰的運轉著,消化著這每一句話,和話里的所有的意思,讓自己最快的明白自己要做什麼,自己在什麼狀況里。
方少寒比她想象中的更嚴重,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在先前的認知里,她只是認為方少寒也許是骨折了,最多是中彈了,可能很恐怖,但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就像是電影電視劇里的那些身負重傷的警察一樣。
很快就會恢復,自己最多也就是充當一個護工的工作,簡單的護理和照顧,甚至還能和方少寒打打嘴仗,可是這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所看到的方少寒,簡直就是一個活死人,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自己所要充當的不是護工,是救命的支撐,這責任忽然一下的就無限的放大了。
「我現在能夠進去嗎?」。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聲音里的微微的顫抖仍然泄露了她的脆弱,這不是誰強大就能做到的。
這時候不是堅強就可以做到冷靜無動于衷的。
這完全是兩碼事情。
李警官點點頭。
「換了無菌消毒衣,你就可以進去。」
找來顧曉青就是為了這個的,不會不讓她進去。
他們也在希望方少寒能夠醒來,恢復健康,這一次的任務他們付出的代價已經很大,犧牲了不少的人,方少寒又是里面的佼佼者,如果因此犧牲了,會讓很多人懊悔的。
這是一種人才上的缺失,也是很多人的心痛。
每一次的任務結果,來到這里都會讓李警官很難過,自己總是在扮演著輸送噩耗的角色,這種冷漠的看著戰友一個一個的消失的滋味,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很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