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月,白露。
自從昭兒來跟他們夫妻同住,早晚都能見到面,母子之間的感情更是親密,整天都黏在一起,好到雷天羿都有些吃味了。
「……看不見!」冬昀用雙手蒙住自己的臉,逗著兒子。
昭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母親。
接著冬昀拿開雙手。「哇!」
又看到母親,昭兒發出咯咯的笑聲。
母子倆每天都在玩這個游戲,還樂此不疲。
雷天羿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手上拿了本書,卻看不到幾行字,整副心神都被坐在床上的母子吸引去了。
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平凡生活,不過如此簡單又溫暖,可想要得到,卻又是如此艱難。
「換昭兒了!」冬昀對兒子說。「看不見!」
剛滿周歲沒多久的孩子用兩只小手搗住臉,然後又移開,學母親「哇」一聲,母子倆笑到前僕後仰。
冬昀拿來手巾,幫兒子擦了擦汗。「好不好玩?」
「呀啊……」昭兒一面笑,一面流口水。
不期然的,她又「看到」了,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沒听到妻子的聲音,雷天羿本能地往母子倆看過去,卻見妻子又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瞪著兒子看。
「娘子?」他放下書,走了過去。
不過冬昀似乎沒有听到。
雷天羿皺起眉頭,輕輕握住妻子的肩頭搖了搖。
「呃……」冬昀像是從夢中驚醒般,回過神來。「怎麼了?」
他嗓音一沈。「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
「……相公知道昭兒是誰來投胎的嗎?」她一直到剛剛才連結上,原來公爹和相公這對父子的緣分還未了結,才會以這種方式再聚。
「什麼?」雷天羿一臉莫名。
冬昀抬頭瞅著他。「我剛剛「看到」……」說到這兒,見面前的男人露出無法認同的神情,她自動打住。「沒什麼。」
「大夫開的藥還有在喝嗎?」他問。
她丟一顆白眼過去。「我怎麼敢不喝呢?大夫也說我的身子調養得差不多了,其它的一切正常,腦袋也沒問題,保證沒有瘋。」
「我沒說你瘋了。」雷天羿替自己辯解。
「嘴巴上沒說,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冬昀沒好氣地回道。
雷天羿不想跟她爭辯。
「還有我一直想問,婆母為何突然願意讓昭兒跟咱們一起住?」她緊盯著丈夫的表情,想找出是否有說謊的痕跡。「那天你們究竟談了些什麼?」
他坐回原本的座椅上。「沒談什麼。」
「不要騙我,」冬昀可以嗅出一絲不對勁。「她總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才答應把昭兒還給咱們的吧?」
「沒錯。」
雷天羿一語帶過,可冬昀才不相信。
「呀……嗒……」昭兒模著母親的臉,尋求關注。
于是冬昀也不再追問下去。「等到相公想說,再告訴我吧。」
「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保護你們母子的。」雷天羿發誓。
她往上翻了個白眼,要這些古代男人去依賴女人,好像會讓他們覺得很丟臉似的。「好、好,都听你的。」
當天傍晚過後,喂過了女乃,冬昀把睡著的兒子交給楊氏,讓她抱回房去,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們夫妻倆。
雷天羿將月兌下的袍子披在架上,身上只著白色衫褲,看著坐在鏡奩前梳發的妻子。
他的眼光太過熱切,很難不令人發現。
「什麼事?」以為他有話要說,冬昀不禁這麼問。
他坐在床沿,瞅著妻子。「大夫怎麼說?」
「說什麼?說我有沒有瘋嗎?」冬昀口氣不大高興。
「當然不是,」他立刻予以否認。「我也從來沒這麼想過。」
冬昀頓時覺得自己反應過度。「那麼是說什麼?」
「都已經一個月,你的身子也調養得差不多了……」雷天羿這個暗示夠明顯了,讓她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呃……原來是問這個。」冬昀表情有些窘。
他們僅有一次的肌膚之親是在很倉促的狀況下完成的,而且剛開始很不舒服,幸好後面有享受到,否則真會不想再有第二次。
雷天羿朝她伸長手臂。「過來!」
「其實我沒有問,不過……」她紅著臉,從鏡奩前起身,也在床沿坐下。「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
他摟住妻子的肩頭,讓她偎向自己。
「咱們分房了這麼久,相公都沒去找別的女人?」冬昀忍不住想問他是怎麼解決生理需求的。
若是以前的妻子,絕對不會過問這種事,可是現在的她……以前?現在?她們分明是同一個人,為何要分以前和現在?雷天羿不免失笑,他該不會也被她感染到胡思亂想的毛病了吧?
「怎麼突然問這個?」他甩去那份詭異的感覺。
冬昀不在乎當個妒婦。「我說過自己不是個心胸寬大的女人,相公要是真想三妻四妾,就先休了我,然後昭兒歸我。」
「這是誰訂下的規矩?」他從來沒听過。
她說得理直氣壯。「是我訂的,反正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生,不怕沒兒子,昭兒是我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當然要歸我。」
「胡說!」雷天羿低斥。「昭兒姓雷,是雷家的子孫,不可能給你。」
「我是昭兒的親娘,他當然要跟我!」這是身為生母的權利。
雷天羿瞪著她。
誰怕誰!冬昀也瞪回去。
「除了你,我沒有其它女人!」他們為何要為這種莫須有的事吵架?
「也沒有去那種……那種地方風流?」她又問。
他俊臉一沈。「沒有!」
冬昀哇的一聲。「你還真能忍。」
聞言,雷天羿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可以睡了嗎?」他決定主動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
「雖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不過咱們還是先說說話……」冬昀比較重視心靈上的溝通,相信彼此了解之後,上自然會更契合。
不讓她把話說完,雷天羿湊上前去,吻上妻子的嘴,直接將她撲倒。
「唔……」果然是因為還年輕,賀爾蒙過盛,加上憋太久的關系,才會每次都這麼猴急。
雷天羿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濕軟的舌探入冬昀的口中,與她的舌嬉戲、逗弄,攪得彼此的呼吸漸漸急促。
這種唇舌交纏的滋味會讓人上癮,不過……嘴巴也好酸。唾液都來不及咽下,從嘴角滑了下來。
冬昀放縱自己的雙手,毫無顧忌地在雷天羿身上探索,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去熟悉男人的身體。
當小手不小心模到腰際,或許是有些癢,也或許正好是敏感地帶,就听到壓在身上的男人低喘一聲,讓她登時覺得好像不小心在火爐上倒入汽油。
「我原本想要溫柔一點……」雷天羿嗓音透著**,支起上半身,瞪視著身下的妻子。
「呃……沖動是魔鬼……千萬要冷靜……」冬昀額頭滑下一滴冷汗。
他蹙攏兩道濃眉。「什麼……模鬼?」
「魔鬼就是……就是那種……不好的東西……」冬昀試圖跟他解釋,不過身上的男人已經開始月兌她的襖裙,根本沒在听。
冬昀也伸手去月兌他的,可就是跟不上他的節奏,這麼熟練的動作說沒有用在別的女人身上過,還真的很令人懷疑。
「不要扯破了……」她趕忙解救最喜歡的一條馬面裙。
「我再賠你一條新的。」雷天羿等不及了。
聞言,她臉上三條黑線。
一旦冰山變成火山,只能等它爆發完畢,否則誰喊停都沒用。
待雷天羿壓上妻子赤|luo的嬌軀,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全身上下每個毛細孔都因為興奮而張開,肌肉也跟著繃緊,蓄勢待發。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luo|裎相見,冬昀可以感覺到貼在身上的男性線條,那是不同于自己的堅硬、粗糙。
她輕叫了聲,嗓音多了嫵媚。「啊……」
听到這聲嬌吟,雷天羿險些把持不住。
「你是故意的……」
「什麼?」冬昀沒有听清楚。
他說得咬牙切齒。「我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她的腦袋此刻已經糊成一片。
已經沒空回答,也不想再浪費唇舌。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喘息,冬昀圈住丈夫的脖子,主動回吻。
這個舉動無疑是種誘惑,這並不像是順從保守的妻子會做的事,雷天羿腦中不禁閃過這個念頭,可那又如何呢?無論像不像,她都是他的女人。
……
當高chao來臨,她幾乎又嘗到死亡的滋味,不過這種死法可是多多益善,不管來幾次都沒關系。
過了片刻,身上的男人還是貪得無饜的索求著,遲遲不肯宣泄。果然年輕就是本錢,而自己雖然有一具十八歲的身體,卻是三十歲的體力,實在沒辦法跟他拚一個晚上。
她好想睡覺……
「相公……我不行了……」冬昀快睡著了。
雷天羿不肯讓她睡。「白天你只顧著陪昭兒玩,今晚要好好陪我。」
「欸?」這是在吃哪門子的醋?
最後她當然還是舍命陪良人。她被折騰了一個晚上,連何時昏睡過去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後,更是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