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能避則避!上一世被坑的還不夠嗎?重活一世還非得靦著臉上趕著湊,她程竹可不犯這樣的賤!當然,現在佔著陸鹿的身體,也絕不允許她重蹈舊路。
一個顧夫人就很給面子了,再去有意套段府小姐近乎,陸鹿可做不出來。
好在,菊園夠大,處處皆景,菊香滿園。
「唉!無聊!」陸鹿逛了一會,就站在一個斜坡上望著不遠由北湖引進園中的一條內湖發呆。
春草和夏紋左右看看,確定無人,才笑嘻嘻道︰「姑娘難道不喜歡這滿園菊花?奴婢瞧著真真好看。」
「喜歡呀。可是,花品單一,審美疲勞,看久了也無趣。」陸鹿順手扯起一根坡上搖搖晃晃的狗尾巴草絞在手指間。
「什麼叫審美疲勞?」春草歪頭,虛心好問。
陸鹿撫額嘆氣︰高處不勝寒啊!`.``單獨在這破古代沒有知己真是人生寂寞如雪。
這樣簡單的詞都要她注解,真的獨醒好痛苦!
「這麼說吧,春草,你瞧著坡底下那叢**好看吧?」看到春草猛點頭,陸鹿接下句︰「我讓你瞧兩個時辰,三個時辰試試,你還會覺得美嗎?」。
「啊,姑娘,光瞧著這叢?」
「是呀。別的不許瞧,就盯著這叢你認為好看的使勁瞧……」
春草面露苦色︰「會很無趣吧?」
「就是呀。再美的景物,你看多了,看久了,慢慢就會失去興趣,甚至厭煩,麻木不仁,沒有當初那一眼的驚艷,所以就叫審美疲勞。因為乏味嘛。」
「哎呀,姑娘,我明白了。」夏紋抬手,舉一反三問︰「是不是如果天天讓我光吃紅燒肉,頓頓紅燒肉,吃著吃著也會吃到吐呀?」
「意思對了。不過,夏紋,你確定你會吃到吐?」陸鹿嘻笑擰擰夏紋的臉,說︰「你不會是吐光了再吃?」
「才不會呢。」夏紋扭捏道︰「自打跟著姑娘回城,天天有肉吃,還沒到吃到吐的地步,可是有時也好想換換口味呢,總吃一樣菜,快沒食欲了。」
春草撇嘴笑她︰「你每天吃兩大碗飯,還叫沒食欲?姑娘別信她的。」
夏紋惱羞成怒,追著春草就打。
陸鹿握嘴格格笑了。
「汪汪!」忽然斜刺里沖出一條白色的狗沖著打鬧的春草和夏紋呲牙亂叫。
「啊?」兩個丫頭嚇白了臉,齊齊尖叫。
她們越尖叫,那只白毛狗越叫的厲害,存心似的。
陸鹿拿眼四處搜尋,拾起一小截掉落的樹杈沖兩丫頭︰「千萬別跑,越跑這死狗越來勁。」
「姑,姑娘,你,你別過來,快,快躲起來。」春草結結巴巴,還不忘提醒她。
陸鹿揮舞著手中樹杈傲然道︰「怕啥,我有武器。」
白毛狗很通靈性似的,對她罵‘死狗’很不滿,幽怨的看陸鹿一眼,呲牙喘著粗氣逼近過來。
陸鹿稍稍打量一眼就看出這只狗不同尋常,只怕是哪家小姐帶進來的寵物狗。
外形像京巴,一身毛茸茸全是白色,沒有雜毛,梳理的也很整齊干淨。眼眸卻不老實,凶巴巴的,看著像曾經多次仗勢欺人過。
‘汪汪汪’它繼續對著陸鹿狂吠。
哼,嚇死你!就跟以前那些小丫頭們一樣,個個都嚇的花容失色最好玩了。
誰知,陸鹿不但不懼,反而踏前一步,揚起手中樹杈兜頭劈哩啪啦揍它。
「嗷~」白毛狗尖利的痛心一叫,夾起尾巴灰溜溜逃離。
踫上硬角了,找主人告狀去,嗚嗚嗚……
「痛打落水,不對,痛打欺軟怕硬狗。」陸鹿反正閑得無聊,舞著樹杈大呼小叫的追上去,還指著嚷︰「站住,那里跑!」
一只白毛狗在前逃竄,一白襖少女張牙舞爪在後追,場景引起附近其他賞花人士的駐足圍觀。
春草和夏紋兩個都呆了。
咋回事?姑娘就這麼追著一條狗跑了?
哎呀,這可不是鄉莊。今日來賞菊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太太小姐,可不能丟臉!
「姑娘,不要追了!」春草提裙急急喊。
「姑娘,仔細摔跤。」夏紋也反應過來。
白毛狗撒腿跑的很快,繞過一座花壇後又竄向一座假山,回頭一看。
喲,那小丫頭還追上來了。
于是,它又沖陸鹿呲牙凶巴巴‘汪汪汪’狂吠,極顯霸氣。
陸鹿擄擄袖子,比它更凶的步步逼近,嘴角彎翹起笑的奸詐道︰「秋天吃狗肉火鍋最是滋補,看你肥肥女敕女敕的,剝皮放血,撒點辣椒香菜冬筍什麼,美味無窮!嘖嘖……」還意猶未竟的伸出舌頭舌忝一下唇。
白毛狗都嚇呆了!
臥槽!這哪里來的吃貨野丫頭,不但打它,還打算活捉吃了它!
嗚嗚……主人救命!
白毛狗灰頭土臉的落敗,繞過古意森森又高壯的假山,細細的哭泣起來。
陸鹿眉毛一聳,跟她比凶?小家伙,還女敕點。
哎,不對?她堂堂正正的富家小姐干嘛跟一只畜生爭輸贏呢?贏了,好像也不值得高興吧?
好吧,今天就放你一馬!
于是陸鹿玩的差不多了,好心腸的準備打完收工。
她剛要扔掉樹杈,便覺得假山另一面,忽然轉出數人,目光復雜又明晃晃的射向她。
‘汪汪汪’白毛狗委屈的又叫起來,不過聲調明顯低軟很多。
陸鹿抬眸一看,差點一個趔趄站不穩。
當中最顯眼的那個人,不是段勉又是那個?怎麼這家伙老陰魂不散的,走哪都踫上?他不是回京了嗎?怎麼還留在益城?
並且,那神色之冰塊,那眸光之不明,害得她緊急想跑路---踫上他準沒好事!
「咦?程姑娘,是你呀?」站在陰沉段勉旁邊的另一位翩翩佳公子勾唇,沖發愣的陸鹿一笑。
「你是?哦?公子,是你呀!」陸鹿認出為位笑臉迎人的公子正是前幾天送她回城的那位玉面公子。也沖他笑笑。
「程姑娘,你這是……」玉面公子上下打量她兩眼。
今天穿戴一新,顯得人清麗又俏皮。
「哦,我……」陸鹿眼角掃到段勉冷著臉,也順勢裝做不認識他,福福身岔開玉面公子的問題,淺笑︰「見過各位公子。不好意思沖撞各位。」
‘汪汪汪’白毛狗不耐煩了,主人怎麼不責罵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