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飛一記凌厲眼刀給陸明容,冷下臉色反問︰「你每次胳膊肘外拐,真的是我的庶妹嗎?」。
「大姐姐,你說什麼呀?」陸明容委屈低頭。
陸鹿還想繼續教訓陸明容,手掌一空,手爐被搶走。
顧瑤得意挑釁︰「人贓並獲了吧?物歸原主了。我們也不是講理,你當著大伙的面乖乖賠禮道歉就算了,否則……」
「否則怎樣?」陸鹿頭一回讓人給奪了手頭之物,卻並不著急,而是抿抿頭發反問。
「否則,送你見官!」
陸鹿不緊不慢道︰「大白天的,你倒做起夢來了。」
「哎喲,你還死鴨子嘴硬?」顧瑤手里拿著奪來的手爐,豎起柳眉。
「看你嘴扁扁的,比較像鴨嘴。」陸鹿不怕死的反擊。
顧瑤惱了,揚起手就想揍她。
「表姐,不可。」段家幾位小姐上前攔下。
就是上官玨也搖頭︰「吵不過動手,真是難看。」
「來人!」顧瑤也覺得失態了,怎麼能親自動手呢?應該讓僕婦動手嘛。
上來兩個顧家的僕婦。
「給我掌嘴二十下。」顧瑤發號施令了。
陸鹿莫名其妙︰「你憑什麼呀?」
「憑你偷了段府的手爐?捉賊又拿到贓了!」顧瑤趾高氣揚。
「那也輪不到你說話呀?你又不是段家人,憑什麼擅作主張喊打喊殺的?」陸鹿一臉嘲笑。
顧瑤一怔︰好像說的有道理。
她轉向段晚蘿,挑撥道︰「晚蘿妹妹,你是侯府掌上明珠,千金嫡小姐,這等抓現形還死不認錯的厚臉皮女人可不要污了你的眼,讓我幫你罰她吧?」
段府這次來了不少小姐們,但段晚蘿身份最正統。她是侯爺嫡女,段勉的同母妹妹。
是以,顧瑤只問她的意見,是完全可行的。
段晚蘿神色糾結,看一眼陸鹿,又看看四周,小聲道︰「還是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這只手爐的來歷……」
「一定是她偷的!放眼整個齊國除了西寧侯府,還有哪家是這種款式的手爐呢?」
旁人開始用異樣眼光看陸鹿了。
有人悄悄去報了夫人們。
上官玨心胸比較豁達,她玩著鞭子,笑︰「顧瑤,不要那麼咄咄逼人嘛,大不了賠個禮道個歉就行了。」
這中間,只有常芳文是真正跟陸鹿沒有太大利益牽扯的。
她輕輕扯陸鹿袖角︰「陸大姑娘,就賠個不是算了。」
看一圈圍觀的人堆,陸鹿搖頭嘆息,而後正色拒絕︰「我干嘛要賠禮道歉呀?我又沒做錯什麼?」
「你,你……」這下連上官玨都覺得她也太能杠了。
顧瑤卻高興了,拉著段晚蘿︰「看吧,給臉不要臉!非要鬧到官府去不可?那就成全她。」
段晚蘿也拉下臉色,神情不太友好。
陸鹿全然無所謂袖起手。
「福郡王妃有請姑娘們。」正僵持,來了個老媽媽傳話。
于是,一行人被請到夫人們休息的禪房中。
各自見禮後,別人還沒說什麼,顧瑤就快人快語的把方才的事繪聲繪色說了出來,听的人,神情各異。
龐氏掩面,自覺無顏面。
顧夫人卻嘴角噙絲笑,還用贊許的眼色鼓勵打小報告的佷女。
而常夫人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面無表情的樣子。
最驚訝的當數段敏了。
「陸姑娘,你有什麼話說。」她看了呈堂證物,確實只有段府專用。
不過,她還算沉著,想听听‘被告’的說詞。
「有。」陸鹿上前一步,抬頭冷靜道︰「顧小姐是無中生有,憑空捏造。我沒有偷東西。」
「那這只手爐怎麼解釋?」
陸鹿誠實︰「不太好解釋,不過,請郡妃相信民女,絕對不是偷的。我有那麼大本事,也不敢偷段府呀?再說,干嘛偷一只手爐呢?這不符合常情吧?」
顧瑤卻嘻嘻笑︰「你當然沒本事去京城侯府偷東西。這只手爐嘛,就是今天偷的。」
「哦?那請問各位段家小姐,有丟東西嗎?」。陸鹿淺淺笑反問。
顧瑤一滯。
「你等著,馬上去清查。」
「哦,好,我就等著看你怎麼無中生有誣陷我。」陸鹿比她更淡定。
顧夫人悄悄向邊上一個心月復媽媽使眼色。
心月復老媽子微點頭,偷偷出門了。
丟東西還不好辦?馬上就能辦到。
手爐丟一只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好,就等著看你如何丟臉出丑!」顧瑤也杠上了。
她為什麼如此肯定呢?很簡單呀。手爐是段府所出,如果段小姐們沒有贈送,也沒有遺失,那麼一定是陸鹿所偷。
要是陸鹿一口咬定是撿到的,她還真不好定罪呢。
上官玨悄悄拉段晚蘿問︰「這天氣,你們帶手爐過來了嗎?」。
段晚蘿也悄悄回︰「我沒帶。不過,六妹妹和八妹妹入秋手冷,總是準備著,只怕帶了。」
這麼說,只要六小姐和八小姐所帶手爐不見了,那就可以肯定的定案嘍。
上官玨繞纏起鞭子,若有所思盯著鎮定的陸鹿。
「顧瑤,不如我們打個賭吧?」陸鹿閑閑笑︰「請在座各位夫人當見證人如何?」
「你想干什麼?」顧瑤警惕。
「我說不是偷的,你非得扣我小偷的帽子。各持己見,不如打個賭,看誰勝誰負?」陸鹿擺好圈套。
龐氏斷然喝斥︰「鹿姐,不許胡鬧。」
「母親,女兒不是胡鬧。實在見不得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陷害我,不得不站出來維護我的名聲。」
「好,那我問你,手爐哪里得來的?」龐氏也咬牙問道。
陸鹿眼珠轉轉,這時把段勉供出來會不會太早了?
陸明容故做憂心︰「大姐姐,還是听從顧小姐的話,賠個禮道次歉就好了,何必弄的這麼難堪了?」
「我這里受人圍攻,被人陷害,你做為妹妹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陸鹿不屑一顧道︰「嘖嘖,到底是庶妹。這嫡庶真真有天壤之別呀!」
這話一出,其他小姐個個花容微變色。
嫡庶好像天然敵,總之親熱不起來。能和平相處就很難得了。
段府,當然情況略好一點,庶女們比較低調,也只是低調,並不表明有些東西她們不想去爭,而是爭不到而已。
段晚蘿斜斜看一眼陸明容,眼光帶著鄙視。
也對,自家嫡姐不管出什麼事,在外面總歸還是嫡姐,瞧她巴結顧瑤的勁頭,真讓人不齒!
上官玨和常芳文也悄悄瞄陸明容心忖︰果然,庶妹就是庶妹,在外人面前還不忘斗。
「我,我沒有!」陸明容快哭了,她轉向龐氏,可憐道︰「母親,姐姐冤枉我!」
陸鹿翻個白眼,轉向顧瑤,追問︰「有膽賭不賭?」
「放肆!」顧夫人慍惱道,不客氣指出︰「大姑娘家家的,說什麼賭不賭的?也不怕讓人笑話!」
龐氏驚羞,忙起身賠禮︰「夫人息怒,是民婦管教不嚴!」
她一個惱恨眼神甩給陸鹿,後者也只好馬上閉嘴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