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明珠臉色一變,情不自禁就捂住額頭。
破相?真的會嗎?痛是痛了點,難道……
「反正我家度哥哥你是肖想不上了,不破相也沒你份。不過,你學堂打架,潑婦名傳開,又破了相的話,只怕這益城你也嫁不出去,只能嫁給鄉下土財主家的痴傻小子了。」陸鹿連損帶嚇。
這回,楊明珠徹底安靜下來!
這個可能?那是相當有可能的!
「啊!!」又是驚天尖叫,楊明珠暴跳竄起,然後指著陸鹿丟下一句︰「等著瞧!」
看著楊明珠腳不沾動,慌慌張張的告辭暫時先回去,陸明姝等人一頭黑線!
就這麼走了?苦主就這麼走了,那這後續怎麼辦?
也還好辦!
鄧夫子完全明了事情原委,所以,著手安排了下。
<先是警告學員及她們隨身所帶丫頭務必守口如瓶,不得擅議今天發生的事,再送信給陸靖和龐氏。
最後,把陸鹿罰在書房,頂著書本站壁一個小時。
對這個結果,陸鹿還是比較接受的。
誰叫她打贏了呢?不管對錯,人都是同情偏向弱者的。那怕打輸方是王八蛋蠢貨,只要輸了,總有聖母同情心泛濫無原則同情。
所以,兩位先生適當的當著大家的面罰罰她,也算是為她減輕輿論壓力!
鄧夫子重新回課堂去了。
曾夫子坐椅上看著沒事人一樣的陸鹿,端起茶盅抿了口。無聲笑了。
「你膽子還真是比天還大!」
陸鹿耳朵一支,這是夸獎吧?
「謝謝曾先生夸獎。」
「長記性沒有?下次還敢不敢啦?」
「長了,還敢。」陸鹿賴皮笑。
曾夫子正眼打量她,眼神意味不明。
「看來,陸府後宅,管教不嚴啊!」
陸鹿否認︰「那的話。太太治家有方,把後宅妾室婆子丫頭們管的可服帖了。」
「呵。」曾夫子又給氣樂了。
「哦,曾先生是指對子女的管教呀?」陸鹿挑眉反應過來,嘻嘻笑︰「確實不嚴,看陸明容兩姐妹就是證明。」
「哦。你呢?你可是陸大姑娘。」
「我不算。我在鄉間長大,無拘無束野慣了,沒有管教。」
敢于承認,也算個優點。
曾夫子雖然挺不認同她口無遮攔的舉止。但勝在天真真誠。自然不做作。只皺皺眉頭嘆口氣︰「你這脾氣。只怕要改改了。」
「改哪呀?」陸鹿虛心請問。
「改你那說話隨便的習慣。」
「改成沒嘴的葫蘆,八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啞巴?」陸鹿相當的不以為然。
曾夫子重重垂頭︰對牛彈琴!
「就你這沒把門的嘴,還有沖動暴燥的脾氣。一旦入段府,遲早吃虧。」曾夫子不得不說出良心話。不順耳但真實。
陸鹿卻大吃一驚,轉頭。
頭頂上書本掉來來,她忙接住,忍不住問︰「曾先生,你听誰說的,我會入段府?」
「這不明擺著的事嗎?」。
「沒有呀,明面上沒擺呢?外頭流言可不能信呀,謠言止于智,曾先生可是智者,傳謠要不得!」陸鹿一本正經的闢謠。
曾先生表情很精彩,瞪著她又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蒙鬼呢?這還叫沒擺明面上?外頭可不單單在傳謠方,真相也在流傳好吧?她這是掩耳盜鈴吧?
「這麼說寶安寺,段世子贈送手爐是假的?「
「真的。」
「贈送袖劍是假的?」
「真的……哎?」陸鹿眼眸一亮,望向曾夫子︰「什麼袖劍?」
曾夫子卻只靜靜看著她。
陸鹿卻重新審視她,內心翻江倒海的起波瀾。
今天她穿一件寬大的素袍,沒系上腰絛,顯不出平時的婀娜多姿,還時不時撫撫右臂,神態總帶絲不舒服,眉頭時不時蹙一下。
目光定格在她手指上。
手指夠修長白晰,骨節卻不算太好看,虎口有薄繭……
「曾先生,我確實有把別人送的袖劍,不過,跟段世子無關。」陸鹿想了想,開口辯解。
「哦?無關?」曾夫子似笑非笑。
「嗯。是我從一個奸細身上搜到的,女奸細!」
曾夫子搖頭笑嘆︰「陸大姑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
「哪句是暗話?請先生指正。」
「你那點三腳貓,怎麼可能從奸細身上搜到袖劍?」
陸鹿仰頭眯眼︰「三腳貓?曾先生,為人師長可不要打誑語哦。不是親眼所見,還是不妄下斷語為好。」
「我當然是……」曾夫子猛然意識到什麼,果斷閉嘴。
陸鹿嘴角一勾,也不罰站了,而是走到她面前,歪頭笑問︰「曾先生親眼看到啦?」
「我不懂你說什麼?」曾夫子騰身站起,板上臉令︰「繼續罰站。」
陸鹿卻握著手上的書本,出其不意的砸向她的右臂。
‘啪’曾先生單手扣住她的手腕,眸光冷厲︰「陸鹿,你好大膽子,竟然打師長?」
陸鹿卻听而不聞,騰出一只手劈向她右臂,仍讓曾先生給閃開了。
「混賬,欠收拾!」曾夫子忽然出口成髒。
陸鹿卻淡定道︰「原來曾先生不但文采好,武學上還有一定的造詣啊。」
‘ ’曾夫子錯愕瞅定她。
陸鹿出手如電,一把攫住她的手掌,反轉過來攤開在眼前。
手瘦而薄,掌心有繭,而食指與中指之間的繭尤其厚。
「你干什麼?」曾夫子惱羞出怒抽回手。
陸鹿若有所思上下 她一眼,歪頭道︰「你練的是暗器吧?」
「你,你說什麼?」曾夫子大驚失色。
陸鹿支起下巴,疑問︰「難道是……」
「不是。」曾夫子快速否認。
「哦?我還以為在寶安寺暗中幫我的人是曾先生呢。」陸鹿語出驚人。
曾夫子向後一退,坐回椅上。神情可以用震憾來形容。
「咦?這麼說,我天馬行空靈感乍現的猜測是真的?」陸鹿嘴角帶著淺笑戲問。
曾夫子眼光閃了閃,捋捋頭發,從容說︰「你猜錯了。」
陸鹿遲疑了下,心念轉了兩轉。
可能,曾夫子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有些事打听太多,總歸不是好事!何況,她現在最要緊的是明哲保身,而不是打破砂窩問到底。
「好吧,就當我猜錯了吧?」陸鹿聳聳肩,掩下好奇心,重新乖乖的罰站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