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窺的感覺更濃了!
而遠遠有,有急切的呼喊聲隨風繼續飄過來,想必,換兒回頭找不見人,又去報告給春草。這會,衛媽媽一定帶著人滿院子找陸鹿吧?
林婆子索性放開了,陰沉道︰「廢只腿就行了。」
「廢腿?」陸鹿不解。
林婆子冷笑︰「就像田喜這死丫頭一樣。」
「懂了。」陸鹿多靈泛的人,很快領悟,接口︰「把我騙來,然後,你仗著粗壯身材優勢把我推入圍場,讓狗咬我,然後再由這個丫頭放出。借口是我愛看稀奇進去的?」
林婆子不語。
「這不對,有問題。細節上經不起推敲。」陸鹿模著下巴沉思︰「怎麼會廢腿呢?咬傷,包扎及時,落下疤痕而已。」
靈光一炸,陸鹿驚呼︰「哦,我猜到了。用藥!楊家開生藥鋪的,一定有藥。」
林婆子意外的贊許瞄她一眼。
陸鹿眼光霍霍閃怒苗︰「我懂了。你把我推入讓狗咬我,然後田喜再出現,施先急救,然後簡單包扎上藥。不過,這藥是楊家提供的,做了手腳。可止血,但會加速癥狀,所以,縱然請大夫,也鞭長莫及,會廢掉?」
田喜身子一顫,趴伏在地。
「這個局套面面俱到呀!一環扣一環,流暢又精細。不過……」陸鹿拿劍在林婆子臉上比劃,好奇問︰「有個細節,你們沒考慮到嗎?我只是傷腿。沒有傷腦子。難道事後不會追究?」
林婆子翻眼譏笑︰「追究?我不是陸府的人,得手即走,你怎麼追究?頂多追究田喜這死丫頭。」
「對呀。你們就這麼不管幫凶了嗎?」。
林婆子鼻子一歪,鼻出冷笑。
這時,田喜直起身,撫撫亂發,低聲道︰「姑娘說錯了。」
「哦,後路都鋪好了?」
「是。如果姑娘追究起來,頂多打板子,或者拉出去把奴婢發賣。」
陸鹿不由點頭。
奴婢犯事。保護主子不力。當然是這兩條路。
田喜苦笑︰「打板子?干娘自然會照應。」
「對哦。」陸鹿思維豁然一順。
田喜在府里認有干娘,而這干娘跟藍媽媽相熟。藍媽媽又是益城陸府四姑娘身邊的教養嬤嬤。在這府里一向狐假虎威的。
田喜被拉下去打板子,肯定不會打成重傷,頂多裝裝樣子。來個輕傷了不得。
「那你不怕被發賣?」
田喜抿抿頭發。低聲道︰「干娘說了。明著發賣,實則送我回家將養。等風聲過了,姑娘回益城了再把我接進來。」
陸鹿下巴一掉︰高。高明!實在是高明。
天衣無縫,滴水不露!
「呵呵。」陸鹿要對設計這個圈套的人豎大拇指了。
田喜幽怨看她一眼︰「唯一沒想到是,姑娘竟然識破,還……」還讓她倒霉了!
「你活該!」陸鹿狠狠白她一眼,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去。我是什麼原因讓老爺太太送到別院來的?我要真是個善茬,楊明珠就不會吃虧了。」
楊家!先記下這筆賬!
陸鹿心頭其實很震驚。
兩股敵人勢力竟然聯手了?
易姨娘會整她,不奇怪!楊家會暗中報復,也不奇怪!
蹊蹺的是楊家整人,易姨娘一派的狗腿鼎力相助?她們是原來就這麼要好?還是這兩天接上頭聯手的?
但,現在沒時間深層次思索,眼前這爛攤子怎麼辦?
林婆子手反扭身後,一直在搞小動作,想掙月兌束縛。田喜被狗咬的腿血倒不是流的很多,狗牙印很明顯,裙擺被撕破,夾褲也殘缺一塊,露出黃中帶白的小腿,在秋風中凍成青色。
「報官吧!」陸鹿收回袖劍,拍拍身上污跡,做出打算。
「姑娘,不要啊!」田喜反應強烈。
報官的話,她就沒活路了!干娘們手眼再通天,能通官府去?
林婆子也驚慌了下,直起脖子叫︰「你不能報官!」
「為什麼?」
「你會把陸府的面子丟光的。」
「哦,不是楊家的面子?」陸鹿似笑非笑。
林婆子語塞一下,很快就嚷︰「鬧到官府,陸二老爺第一個不答應。」
「這麼說,楊姨娘參與其中了?」
「沒有。姑女乃女乃不知道。」林婆子急忙辯白。
陸鹿一听︰「姑女乃女乃?你是楊家的僕婦?我還以為外頭隨便找了個鄉里婆子當替死鬼呢?」
林婆子扭開臉︰這等下作事,能找外人代勞嗎?楊家當然是找心月復信得過的婆子啦。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陸鹿抬起腿準備走人。
「姑娘,不要啊,不要……」田喜撲過去要抱她的腿。
陸鹿彈身跳開,安撫︰「你再堅持下,我去叫人來。」
「姑娘……奴婢不想活了,現在就撞牆。」田喜還撒上賴了。
陸鹿翻白眼,籠起雙手笑嘻嘻︰「撞吧?我還沒看過人撞牆呢。對了,你可要撞準了。這撞牆也講究技巧和運氣的。有些人一撞就死,有些人只能撞傻,還有些倒霉蛋,沒死沒傻,只撞得兩個大包。不曉得你運氣怎麼樣?」
田喜嘴角劇烈抽抽,額頭一片黑線。
陸鹿閑閑催︰「撞呀,快點演示給我看。」
‘嗚嗚嗚……’田喜悲憤的伏地大哭。
「哦,對了。顯些忘記大事了。」陸鹿忽然猛拍腦袋,伸手向田喜︰「拿來。」
「什,什麼?」
「藥。」陸鹿吐字清楚。
田喜捂捂腰包,驚恐求︰「姑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不會撒你傷口上,我就拿著看個稀奇。」
「哦。」田喜皺著苦臉,翻出一個極小細瓶,顫聲遞給她。
陸鹿接過手,專心致志的把玩,也不然冒然打開。就光盯著小瓶東看西看,好像真的在瞧稀奇。
伏在地上的田喜忽然輕輕抽口冷氣,急忙又捂上嘴,眉沿一抬,偷偷往上溜她一眼。
田喜的小動作小眼神小表情,陸鹿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她繼續專心好玩的欣賞小瓶,嗯,白色的,模著清潤光滑,瓶塞堵的嚴實。放耳邊搖了搖︰沒有響動。難道不是液體是粉末?
「……小心!」身後側乍然傳來急切惶恐的呼聲,是個清冽的男人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