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曾夫子豪氣的還要再來開戰。
「奉陪到底。」陸鹿笑嘻嘻,並不喝茶,而是指使冬梅去取點心。
冬梅道︰「姑娘且再等等。奴婢方才差人去問過,後廚做的點心就快好了。」
「好吧,那我再捱會。」
陸鹿很好說話。
兩人繼續玩五子棋,冬梅便退到一旁。
大約兩局不到,曾夫子忽然撐頭揉揉太陽穴。
「曾先生,你怎麼啦?」
打個哈欠,曾夫子歉意道︰「有些犯困。」
「這還不到亥時一刻呢?再堅持一會,廚房宵夜快送上來了。」陸鹿熱情打氣。
曾夫子苦惱點點頭。
又堅持了半局,期間頻頻打哈欠,感染的一屋人都打起哈欠來。
陸鹿又看了下時辰,覺得差ˋ不多了。
「冬梅,你去把隔避的廂房收拾一間出來。」
冬梅一愣,問︰「姑娘要做什麼?」
「給曾先生住著。這麼晚了,就別回客房了。省的路上磕著。」
冬梅便笑了,說︰「不如讓奴婢背著曾先生回客房吧?」
「你背?」陸鹿打量一眼,倒是可以,背很闊。
曾夫子斜一眼冬梅,淡漠說︰「我不習慣讓人背。」
冬梅面上訕訕,只好退下。
曾夫子又強撐了一會,眼皮實在上下打架,便道︰「姑娘也早點歇息吧。我實在熬陪不起了。」
「行,我知道了。」陸鹿便讓另外小丫頭扶曾夫子去隔避廂房暫時一歇。
窗外秋風呼嘯。樹影重重。
陸鹿手里攏著手爐,安靜的慢慢收著棋子,不讓小丫頭插手,神情格外不同以往。
沒過多久,後廚的湯水點心送到。
冬梅擺上桌,笑︰「姑娘趁熱吃。」
「嗯。」陸鹿也不推卻,一個人安靜坐在桌邊拿勺子喝熱湯。
瞧著她一口一口吃吃喝喝,門邊侍立的小丫頭眼瞅不見悄悄出門。
來到廊下,對著廊柱黑影小聲報︰「姑娘吃下了。」
「嗯。」黑影轉身下台階奔出院子。
漱口停當,被窩也用暖籠薰暖和了。陸鹿向冬梅道︰「你出去吧。」
冬梅茫然不解︰「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有。吩咐你出去,我好關門歇息了。」
「可是,今晚是奴婢值宿……」
「哦,我這屋里不講究這個。」陸鹿揉著眉心。
冬梅卻固執不肯︰「奴婢不走。藍媽媽送奴婢給姑娘使喚。再三交待好好侍候著姑娘……」
「你侍候的不錯。只是這大晚上的……」
「就是大晚上。奴婢更不應該離開姑娘的屋子去外邊歇息。」冬梅直話直說︰「小玉的下場,奴婢可是親眼見到的。」
陸鹿見她說不通,只好吐口氣︰「那好。你就歇在外室吧?」
「是,姑娘。」冬梅歡天喜地答應。
躺回暖和被窩的床上,陸鹿睜大眼楮計算著︰下半夜,段勉會過來,那麼藍媽媽她們不出意外,上半夜就會動手吧?
她在里屋睡不著,外邊榻上躺著的冬梅也翻來覆去的,鬧的床板吱咯吱咯的響。
半個時辰後,冬梅挨近格子間隔處輕聲問︰「姑娘,你睡了嗎?」。
陸鹿輕輕嗯一聲,懶懶洋︰「嗯,快了。」
「哦。」冬梅又走回自己榻上。
大約又是半個時辰,四周寂靜,唯有風聲。
冬梅悄悄爬起,側耳听了听里間的動靜,又故意撞到椅子上,鬧出很大聲音。卻听不到陸鹿的聲音,于是放下心來。
冬梅輕手輕腳的撥開前門門閂。
「睡了嗎?」。有個人影冷不丁出現。
冬梅連連點頭,小聲道︰「睡沉了。」
「好了,沒你事了。」
「是,藍媽媽。」冬梅低頭退出。
人影是藍媽媽。
她擺擺頭︰「進去。」
旁邊閃出個二十來歲的家丁打扮的男子,相貌丑且猥瑣,眼神帶著別樣的光,舌忝舌忝嘴,歡快的邁進陸大姑娘的房間。
藍媽媽從玉林嫂子手里接過燈台,小聲道︰「急什麼,還有整晚的時間。」
「多謝媽媽。」
「知道明早該怎麼說吧?」
「小的知道。媽媽你都教好幾回了。明兒丫頭發現,吵嚷起來就說是大姑娘勾引小的……」
藍媽媽冷著臉︰「錯了,你是來院里跟這邊庫房對賬,留宿一夜,起夜迷路走到姑娘院外,因為踫著巡夜的婆子,怕生誤會,就暫時躲進院子,沒成想,姑娘也不知發什麼騷,就把你當什麼人了拉進屋子……听明白了嗎?」。
「是,是,小的記住了。」
「去吧!」藍媽媽這才放人。
看著那男子模黑進了內室,這才出門檻帶著門,對玉林嫂子松口氣︰「總算大功告成。」
玉林嫂子低聲輕笑︰「這事,嬸子的首功。只怕那邊府里姨娘要多多賞嬸子。」
「放心,有我的必有你的。」
「多謝嬸子抬舉。」
兩個說笑著,步下台階。
忽然沉得腦後生風,帶著‘嗖嗖’聲音。
「啊?」藍媽媽和玉林嫂子兩個同時身形一滯,很快就頭朝前栽向地面。
「哎喲」兩聲。
接著,一道輕松的身影從廊檐之下跳出,手起掌落,將想翻身而起的兩人各劈一掌,直接劈暈。
雙手各提起藍媽媽和玉林嫂子到正房門前,叩叩門。
很快,屋里燈光一閃,映出陸鹿的身影。
陸鹿開門探出腦袋︰「你也搞定了?」
「呶,在這里。」
「丟進來。」
進來的是曾夫子及兩個被劈暈的人。
掩緊門,陸鹿也指地上被捆起來的丑男說︰「我也搞定了。」
「現在怎麼辦?」曾夫子冷靜問。
陸鹿攏起袖子,淡定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你是說,讓他們……」曾夫子手指劃拉一下,嫌惡的直皺眉頭。
「是呀,我最喜歡以牙還牙啦。可惜,主謀不在,不然,哼哼。」陸鹿咬牙切齒。
出謀劃策的主使人還在益城,沒辦法還擊到,暫時就拿爪牙出氣。
「在這里?」曾夫子眉頭還皺著。
陸鹿冷笑︰「當然不可能。我的屋子怎麼能讓這幫畜生弄髒了。」
「明白了。」曾夫子眉頭松開。
兩人齊心合力將藍媽媽,玉林嫂子和家丁打扮的丑男悄無聲息的送到藍媽媽的床上。
藍媽媽老公早死,沒留下兒女,倒是玉林嫂子是有家的人,老公在益城府里當差,不經常過這邊來。(未完待續。)
PS︰多謝小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