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莫名其妙的听小果子一句「要死了」,只能將人趕緊抬進屋里救治。
這廂蘅院的丫鬟、婆子里里外外的忙,叫大夫,端熱水,又要顧及著小姐家院子的各種講究,各自忙著手上的還不忘嘀嘀咕咕的各種猜測,橫豎沒一刻消停。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大姨娘中了魔一般闖了進來,口中嘀嘀咕咕,說的都是她對不起誰。
惜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到底小果子是大姨娘院子里的人,眼下這種情形,她倒不知道安慰誰了。
「姨娘稍安勿躁,小果子已無大礙,不必掛心。」
大姨娘兩眼汪汪的望著小果子,只顧心傷難耐,放佛眼前的不是個丫鬟,倒是她親生閨女一般。
事情到了這步,惜恩更傻了眼,實在搞不清楚是個什麼狀況。
偏這=.==個時候柳姨娘從外面搖搖擺擺的進來,掐腰肢沖著大姨娘就罵,「你個賤人,明里指使小果子勾引我茗兒,當了****偏還想立牌坊,在這裝腔作勢給誰看。大小姐你給評評理,她這按的到底是什麼心?」
「呃?」惜恩往後退了兩步,她可不想引火燒身,這兩個女人,她一個也得罪不起,當然眼下也沒必要得罪誰。
「你胡說八道,我幾時指揮小果子了,你哪只狗眼看到是我指使的,就茗兒那德行。莫說是我院子里的小果子,就是個倒夜壺的丫頭送到你們母子那里也是糟蹋了!」
這還了得,白茗一直是柳姨娘的驕傲,是她在白府地位的支柱,豈能容得有人肆意侮辱?
只听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我撕爛你的嘴!」柳姨娘嬌小的身軀往前一躍,沖大姨娘的面門抓去,雙手齊用,口扯手撕,真個瘋了一般。
大姨娘勝在身子骨比柳姨娘高大。被柳姨娘抓撕的受不住。索性一用力將柳姨娘壓在了身下。發揮同樣的女人打架功底,口手並用,專撿柳姨娘露在外面的肌膚下手。
「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人拉起來。」惜恩慢悠悠的吩咐看傻了的一眾下人。
下人們忙一哄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兩人分開。
待得兩人站起身。惜恩再看時。不覺心里一陣偷著樂。兩人發鬢松散,滿臉都是抓痕,衣裙也有幾處被撕扯的破了。這模樣哪里還像個富貴人家的姨太太,實在是有夠丟人現眼。
「呸,你還敢胡說八道不說?」
柳姨娘剛才確實被大姨娘結結實實的按在地上打個夠嗆,雖心里不服,惟恐她又要出手,不覺身子後退了一步,「走著瞧,有你好看的!」
「再嘴硬?!」
「別打。」柳姨娘驚恐的舉起雙手擋在面前。
「是茗兒不規矩,我錯了,求大姐饒了妹妹這一遭吧。」柳姨娘透過手指縫偷看嫣紅的臉色,好似要吃人一般,哪里還敢逞口舌之快,直恨自己方才來的突兀,竟是忘記帶個幫手。
大姨娘好似一瞬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頹唐的跌坐進椅子里,「滾出去!」
柳姨娘兔子般的就往門外溜,臨出門時又有些不甘心的回頭啐了一口,「我不會放過你們。」
「哇!」大姨娘好似再強撐不住,一瞬間滿月復的委屈爆發出來,哭個驚天動地。
惜恩忙一個眼神遣散了一眾的丫鬟婆子,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她旁觀著大姨娘神情,心里暗暗忖度今日這是鬧的哪出,小果子和大姨娘又是什麼關系。
「大小姐,我求求你了,求你救救小果子,姨娘知道你人聰明,辦法又多,一定能將小果子救出白府的。」大姨娘哭著膝行到得惜恩面前,抱著惜恩的腿連連哀求。
「姨娘和小果子是個什麼關系,既是要我幫忙,總要說明白了。」惜恩伸手扶起大姨娘。
「沒,沒什麼關系。」大姨娘慌亂的轉過臉去。
「那她一個丫鬟能嫁給白府少爺也是她的福分,姨娘就不用操這份閑心了,這是好事。」
「不,不可以。」大姨娘雙手捂住臉頰,任淚水順著十指滑下,原本不堪的妝容此時更是慘不忍睹。
一瞬間的喧鬧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大姨娘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回蕩在偌大的房間里。
惜恩一邊揣摩著大姨娘這出戲是個什麼唱法,一邊想著是否該通知了李墨林,畢竟小果子是他送進來的。而眼前事情已是鐵板釘釘,若非有甚特殊理由,只怕很難讓小果子月兌身。
「她是我娘家的親佷女,之所以我沒有說出來,也是怕引起府里其他人的猜忌,是為了小果子好。」
「哦?」惜恩嘴角一絲訕笑,「撒謊也不看看對象,小果子的來歷我比你還清楚,你既然敢說和她是親戚,我看倒是更像失散多年的母女呢。」
「我娘家只剩下她這麼一個佷女,我原本打算給她尋個好人家,風風光光,安安穩穩的嫁人過日子,眼下她若是落進那母子的手里,只怕生不如死,我豈不是愧對娘家父母兄嫂?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站在門外的吳敏傻了眼,「整半天娘在這世上還不只是自己一個親人,那小果子竟是她娘家佷女。」嫉妒心立刻膨脹,跺腳恨道,「怪道她說鋪子要少賣個三五十萬兩銀子,百寶箱也未給我交底,我看必是她私下里留給小果子了。真是可惡,小果子是不能留的,就交給白茗折磨的她生不如死,也省得娘親處處為她著想,剝奪我該得的財產。」
這麼想著轉身出了蘅院,直往白茗處去。
「二哥哥,你還在這里做抱得佳人歸的美夢,再不趕緊的,只怕小果子就要被人攛掇著跑了。」吳敏一腳踏進門來,正好遇見柳姨娘哭的沒個人樣的向兒子訴苦。
「你還有臉來,你們母女都不是好東西!」柳姨娘瞅見吳敏就來氣。
「姨娘可弄清楚情況了,我這是幫二哥哥呢,你們打也打了,鬧也鬧了,若是末了人沒落到,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誰稀罕要一個賤婢!」
「他唄。」吳敏很不客氣的指了指白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