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墨林帶著王俊俏,兩人冒著刺骨的風寒趕路。
王俊俏實在有點凍的招架不住,哆嗦著嘴唇喊道,「我說李大哥,你好歹停停讓兄弟我喝口熱乎的,不然兄弟我凍死在半道上,你一個人也找不到他們不是?」
趕了半夜路,李墨林也有點乏了,慢慢的停下來,將鞭子甩到了一旁,自己跳上車休息。
馬車是從路邊臨時找的,甩給那馬車主人一包銀子,不知道具體多少,但是喜的那老頭歡天喜地的對著兩人的背影八拜九叩是真的。搞得王俊俏到現在還耿耿于懷,有銀子做啥不行,非送給一個陌生人。
車里的一壺燒酒是臨上車那會小順子從老楊掌櫃那里要來的,塞給王俊俏的時候說了,這是給他家少爺準備的。言外之意毋庸多言,若是換做旁人,必得先了李墨林喝再說。可是他實在凍的受不得,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尚不足以運功御寒,抱著「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才覺得身上好些了。
「李大哥,你也來點,酒這東西就是好,又能頂餓又能提神,冷了還可以御寒。」
李墨林兩眼空洞的望向天空,這個時候,廣袤的天空既然有一粒粒的星辰在不停的對著他眨眼楮。聯想起詭計多端的惜恩,她不就是這般模樣嗎?莫非那顆最亮的星星便是她,是她在像自己暗示著什麼。我來了,無論是誰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都不會妥協。
喝了燒酒,往俊俏摟緊身子想趁機打個盹,可是還沒等他閉上眼楮。李墨林已是做好準備,打算再次上路。
吃夠了一路顛簸的苦處,王俊俏這樣最好吃香喝辣睡香閨的人,實在有些吃不消,哀嚎著喊道,「我的好哥哥,你別這樣著急,橫豎白姑娘他們走不快。我們今晚和明天見到她又有什麼區別?」
李墨林高高揚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區別就是,我遲了幾個時辰見到惜恩。」
「啪!」的一聲,馬再次飛奔開來,李墨林堅毅的臉上透著一往直前的決心。無論前方是刀山。是火海。還是某人設好了的局想引誘自己往里鑽,為了惜恩,他認了。
天似亮非亮。馬車終于在王俊俏所說的湖邊停下,四處探了一番,李墨林將目標鎖在里離湖邊不遠的一個客棧。
「這地方雖不算偏僻,但是好點的客棧就這一處,他們又在湖邊游玩,應該就借宿在這客棧沒錯。」
王俊俏癱瘓般的窩在馬車里,哪里還能挪動一子,就這還哼哼唧唧的跟個娘們樣直哎呦。
「我說李大哥,我實在是不行了,幫不了你的忙,你別怪兄弟。我就在外面做個接應,有個什麼不測的地方,到時候也好給你回去報個信。」
李墨林理也沒理王俊俏,眼見得天就要亮了,西方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皮,不能再耽擱下去。
悄然的模進客棧,這客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上上下下少說也有三十多間客房,一時半會的李墨林還真不知道從哪里找起。
石天靜靜的坐在床前守了一夜,直到四更時分方微微打了個盹。
床上的惜恩睡的正是好時候,昨天一天顛簸的厲害,她又許久沒有出門,見到什麼都稀奇,自然的累了。還有石天喂給她的那種藥丸,總是讓人頭腦不太清醒,是以她睡的比一般人更多些。
一抹曙光亮了起來,石天悄悄的走出屋子,他有晨起練劍的習慣。此時此地雖不能練劍,但是既然醒了就想著出去看看。
樓下的小二早起來開始忙活,見到石天下樓,迎上來客氣道,「爺早,要些什麼盡管跟小的說,小的一定給您送到房里去。」
論理,這些日常生活的小事,石天是從不過問的。既然小二問了,他仔細想了一刻,指著身後的房間道,「給那位姑娘準備一碗小米粥,再來寫佐餐的小菜,都要清淡些的。千萬別沾到半點葷腥,就是葷油也不能有一滴。」
小二忙連連點頭答應,轉身就要前去準備。
石天連忙又叫住道,「罷了,你速速前去準備,我就在這里等著,待會自己端上去給她。」
小二心領神會,跑的比兔子還快,惟恐耽誤了客人的好事。雪中送炭未必有,錦上添花人人愛。
于是,大清早的,便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站在客棧的大廳里,身形清 ,步履堅定,偶爾從他的側面能看出是個長相極為英俊的美男子。可惜的是面色太過冷傲,大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所以看到的人皆繞著他走,誰也沒敢上前搭話。
「他做什麼呢?」青鶯一夜沒得好睡,早早起來打探消息。
「你沒看他說完話後,小二就去了廚房,必定是咱小姐餓了唄。」黃鶯倒是一夜好眠,早起又看到石天如此貼心照顧自家小姐,更是百分百的滿意。
路遇傻傻的躲在角落里看著石天,他既然喜歡大小姐,可是大小姐已經是有夫之婦啊。思及年幼之時石氏兩兄弟一同教自己武功,石固總是偷懶耍乏,時不時的還要捉弄一下自己。但是石天,看著是那麼一個冷傲之人,他卻總是制止調皮的弟弟。他的耐心呵護直到現在每每想起來,路遇都覺得心里暖暖的。
大小姐啊,大小姐,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石大哥動了心,按理說你不該是這種人啊?
路遇有些悶悶的各種揣摩,但是光靠想是無論如何想不通了,她決定,無論石天同意不同意,自己一定要陪著大小姐。
李墨林默默的看著站在樓下大廳里的男子,英俊冷傲,天生一張黑臉,令人望之生畏。說的不就是他啊,那麼既然他獨自一個人在此,惜恩呢?
李墨林順著石天下去的方向往回琢磨,必是前面幾間客房中的一間沒錯。
「呼呼!」打呼嚕的聲音隔著窗戶便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定不是這間,李墨林皺眉離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