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白蘅早早的起床梳洗,誰想打開門便看到李墨林灑月兌俊逸的背影。一身水藍色的衣衫,初春的風拂過,微微撩起了長衫的一角。大概是站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因為他腳周邊的土壤明顯的有些凹下去。
「李大哥,昨日難得有你陪伴,我玩的十分盡興。」
李墨林轉身看著仿若幾年前剛見到時的白蘅,依然一副端莊秀麗模樣,可是眉梢眼角卻多了幾分的俏皮。認識她五年,還是第一次陪她隨意玩耍于京城,是自己的失職還是當初的白蘅過于沉重了些?
「只要蘅兒喜歡,我一定奉陪到底,你準備好了嗎,馬車在外面等候多時,我陪你進宮。」
白蘅剛才還有幾分的矜持的臉上立刻露出不情願來,昨天已是出格,今兒個若再得他一同進宮,這事好說不好听啊。
「不用,賢妃娘娘只邀請了我,李大哥還是在府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果斷的拒絕,白蘅忙抬步往門外走。
「蘅兒,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李大哥都會支持你。」
怕怕的,白蘅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追隨著自己,忙不迭的跑出門上了馬車。
「少爺,少夫人進宮,您不去?」小順子不放心的夠過來,眼楮卻沒移開過大門,眼看著馬車駛離,很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已經不是李家的少夫人,只是白家大小姐白蘅罷了,以後說話做事要小心點。」
小順子很是茫然的看向自家少爺,想問,可是對方的臉色絕對沒有跟自己廢話的余地,咽了口唾沫,閉了嘴。
李墨林返身進了房,這一日注定是惶惶不安的一日,也是他決定與陳碧雲是陌生人,還是仇人的一日。
馬車到達宮門外之時,已是有等候多時的小太監上來迎接,「哎呦,我的大小姐,您也快著些,咱家娘娘可等的著急呢。」說話女里女氣的,听著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白蘅熟絡的套出錠銀子塞進小太監手里,「公公辛苦,留著您打酒吃。」
到底是白家的人,出手就是大方,小太監很是滿意的將銀子塞進了衣兜,沒枉費自己大清早爭了這個差事站的腿疼腰疼。
又掏出一錠來,「公公服侍娘娘辛苦,我與娘娘又是舊相識,代她謝謝您了。」
哎呦,不僅是個豪門富戶,實在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小太監笑的見眉不見眼,迎著白蘅便往禁門里走,待到得一處角門外故意停了步子前後左右的打量了一番。
「不瞞姑娘說,我家娘娘昨夜回來發了好一番脾氣,就連萬歲爺剛賜的寶貝花瓶都摔了,為這賢妃宮中的一個小宮女頂罪被拉出去打個半死扔進了外城河中。」
白蘅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皇宮內院,看著外面一片富麗堂皇,內里卻如此的腌齷齪,實在是讓人惡心。
「今兒個按理姑娘要來,可是娘娘大清早就推說肚子疼,太醫也不讓見,宴席也不讓準備,姑娘若是沒有用早點,不如小德子先給您備點吃的墊墊,待會不知道折騰到什麼時候。」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二十兩銀子就把實情掏了出來,白蘅很是開心。開心之余,唯有深深的擔憂。看來自己這次路遇賢妃,被請入宮,一步步都透著蹊蹺。
「小德子,你找死啊,去了這半天還在這磨蹭。」一個身著宮裝的大齡宮女氣勢洶洶的突然冒了出來,看到只有小德子與白蘅一人在說話,明顯有些不高興。
「秋月姑姑,您老來的正好,小德子肚子不舒服,正愁著怎麼將白姑娘帶進去。您先幫個忙,我去去就來。」說完,好似見鬼了一般,眨眼間跑的沒個影子。
秋月看了看白蘅,一副十分不友好的表情,兩只鼓的蛤蟆一樣的大眼楮好似要吃人一般。
「白蘅見過秋月姑姑。」模了模口袋里的銀子,琢磨著要不要給這主子也塞上一個。可是人家看自己的眼神,明顯帶了厭惡與排斥,只怕冷臉貼了熱**,不討好啊!
「走吧,賢妃娘娘可等的有些急了。」說完也不讓白蘅,自己倒是先走了。
白蘅一步緊跟一步,邊走邊將來時的路徑暗暗記在心里。
「待會說話可要注意著些,皇後娘娘被打進了冷宮,現在咱們賢妃主子才是這宮里最大的,你若是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皇上,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秋月說話理直氣壯,連眼也沒撒一個給白蘅。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還好我剛才沒送銀子,她肯定看不上區區幾兩紋銀。白蘅有些慶幸自己沒做蠢事,但是心里卻越發的沉重起來。原本抱著隨意敷衍幾句便退出去,此刻看來,進宮容易,出不出的去還是個未知數。
「跪下吧,賢妃娘娘身體不舒服,躺著呢。」
白蘅剛打算下跪,可是看看地上剛好放著兩枚金釵都是雕刻著鳳頭的皇宮用物,不覺彎身便要撿將起來。
「別動,這是賢妃宮中的規矩,外來人都要踫踫這金釵,驅驅邪氣,否則把不好的東西帶了進來,你也擔待不起!」秋月臉色鐵青,狠命的瞪著白蘅,一副你敢動就是大不敬,我就要狠狠治你的表情。
白蘅傻了,剛才還存著的一點僥幸心理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著急與害怕。
跪,還是不跪?只要跪下去,金釵上面的鳳頭足可以刺穿肌膚,若是不跪,今兒個這關就別想安然月兌險了。
「姑姑是把民女身上有不好的東西,您不必擔心,我有護身符,一般的妖魔鬼怪斷近不了身。」隨手從腰間取出個護身符來,這還是娘當初給她的,此時可算是派上了用場。
秋月的臉好歹沒有拉的掉地上去,見白蘅拿著個護身符詢問,上前一把將護身符躲過去,「讓你怎麼做就按著做便是,拿出這麼個破東西來,誰曉得是哪里來的!」
白蘅見和秋月是沒道理可講了,再看向賢妃所睡的床榻,大紅色的床幔嚴嚴實實的包圍住整個床身,里面一點動靜不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