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仕斌沒料到李墨林沒有責備自己,反倒以酒相敬,頓時得意的無可無不可的。他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端起酒杯,佯裝醉意,舉起杯子與李墨林輕輕踫了踫,仰頭喝個干淨。
李墨林扔酒杯回桌上,「諸位繼續,但務必淺嘗輒止,大澤還指著各位英雄好漢精忠報國,黎民百姓的生家性命可都握在你我手里!」
說完饒有深意的微微皺了皺鼻翼,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只這麼一點點的小動作愣是把所有在場的人嚇得心髒突突亂跳。
高仕斌揣摩不透李墨林此行的目的,但是他自認以自己的威望與權勢,即便他是皇上欽賜的昭華大將軍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遂又大大咧咧的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酒壺向眾人示意,「都坐著,咱們繼續,繼續,明兒個我就跟李將軍請示,放一天假休整,哪能****如此消耗。」
可任憑他說的毫不在意,一眾的副將卻不敢繼續貪戀美酒美食,一個個順著牆根往外溜。
最後只剩下個樊英還在席上,兩人面面相覷,不免也都覺出無趣來。
「將軍盡管繼續享用,屬下外面好生守著去,別再有不相干的人繼續來打擾您的雅興。」樊英訕訕說完,亦推開椅子緩步退了回去。
高仕斌眼瞅著一桌子人全夾尾巴跑了個精光,揉著碩大的肚子,操粗話罵道,「他娘的,都走了,老子就不信那個姓李的能把我怎麼樣,老子自己喝。」罵完,自斟自飲,又是三大杯。
「哎喲,我的媽哎,老子肚子疼的緊,來人,來人。」
李墨林隔老遠看著對面帳篷里鬧騰的人仰馬翻,會心一笑,抬頭望向夜空。塞外的天空格外的藍,藍島沒有一絲的雜質,是以他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哪一顆是屬于白蘅的。總是不停的閃啊閃,總是透著讓人著迷的光芒。
「蘅兒啊蘅兒,你到底在哪里,若是當初我不是一步走錯,是否你我已是兒女繞膝,享受天倫之樂?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你只當我為陌生人,而我用盡了法子想要與你靠近全只是徒勞無功。然,你在一日,我便追尋一日,今生今世,無怨無悔!」
小順子屁顛的跑了回來,「少爺,那邊鬧騰著呢,只怕高大胖明日連床也起不來。」
李墨林被小順子給高仕斌取的外號逗樂,轉而又道,「別總是在背地里嘀咕你家少爺的能力,我只是在選擇適當的時機,對付這種人就要快準狠,一招制敵,絕不給其留有喘息的機會。」
小順子懵懂的問道,「我並沒見少爺做了什麼,那個姓高的就倒下了,莫非少爺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到如此高的地步?」
小順子崇拜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尤其的虔誠,李墨林很是無奈的轉過身去,跟了自己這麼久,這家伙到底還是沒有聰明出多少去。
翌日清晨,李墨林早早的起來梳洗完畢,一身鎧甲金光閃閃,格外的耀人眼目。
點兵台上,大澤朝的戰旗迎風招展,一把帥椅巍然放于台中央。
胖子叔剛忙活完畢,听說今兒個點兵特意過來湊個熱鬧。
「小順子大總管,怎麼就一把帥椅,還有那個高將軍呢?」
提起高仕斌小順子就是一肚子氣,沒好臉色的乜斜了眼樊英一眾,「昨晚好吃的吃多了,拉肚子,據說今兒個下不了床呢。您老到底給了他多少肉吃,好歹記掛著些下面的士兵,別盡顧著巴結討好上頭的了。」
胖子叔被小順子這麼一說,既然有些膽虛,原本想問的話頓時咽了回去,左右掃視一圈,縮腦袋不吭聲。
「賄賂上司,徇私枉法,您老人家膽子不小。若是讓少爺知道這事,看他不得趕了你回去!」小順子氣不過,接著又訓斥道。
胖子叔惟恐小順子即刻到李墨林那里告狀,只得靠了過去耳語道,「我的好總管,您可真是冤枉了我。高仕斌總是跟咱少爺過不去,軍營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我一包老鼠藥毒死他的心都有,哪里肯再賄賂他呢?」
小順子嫌惡的揉了揉耳朵,「別說的這麼好听,到底那些酒肉都進了高仕斌的飯桌上,這個你無話可說吧?」
「嗯嗯,確實如此。」
「就你這樣還想用耗子藥毒死他,我看你恨不得早跟了他去。」
「不敢用耗子藥毒死他。」胖子叔委屈的道。
「這就是了,你用耗子藥毒死耗子還差不多。」
「正是,毒死了不少耗子。」胖子叔無奈接道。
「毒死耗子有個甚鳥用!」小順子替胖子叔一副慫樣感到非常氣憤。
「給高仕斌吃。」
小順子憤憤不平的模樣頓時打住,不可思議的看了一刻胖子叔,「給誰吃?」
胖子叔這才不得不說道,「你都說了人多肉少,我豈是肯屈服于高大胖之下的人,就是為了咱少爺,我也萬萬做不出那等事情。無奈之下,用了老鼠肉參合肉湯一起煮了,煮好後味道既然和豬肉、牛肉之類的一樣。是以,你看他們****好酒好肉的吃喝,酒水是不沾我手的,我無奈何。但是那肉,確實是老鼠肉。」
一陣惡心嘔吐感涌上心頭,小順子掐住自己的脖子強迫自己不去想老鼠肉的樣子。可是越是壓制,一盤盤香噴噴老鼠肉的樣子就越發的形象,以致于眼前的人影都成了老鼠的模樣。
一通戰鼓響過,三軍聲威齊天,口號聲伴隨整齊劃一的戰旗引導,頓覺天地間黑壓壓的一片恢宏氣勢。
「今日主攻西域主力,由樊英副將親自領隊,務必取勝歸來,我坐等大家的好消息。」李墨林響亮的命令聲顯得格外的主次分明,不驕不躁,不緊不慢。
樊英心中一百個鼓點在敲,高仕斌突然病倒,這仗勢打還是不打,要怎麼打,他頓時沒了主心骨。
「樊副將,這是皇上御賜金刀,本將軍借你一用,預祝你馬到功成!」
樊英抬頭一看,果然一把明晃晃的金刀到了面前,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情感泛上心頭,既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