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他們到了,快看!」白芯早等的不耐煩,拉著三嫂小果子候在路邊的樹蔭下乘涼,一陣馬蹄聲傳來,不用問,蹦起來叫道。
若是換做以往,白老夫人定然要叱責白芯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可是今日這樣的喜日子,就是再過分點的舉動都可以被包容。喜的老夫人連連點頭道,「可是蘅丫頭他們回來了嗎,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你們眼神好的趕緊都看看去。」
白茗最是個好事的,跨上馬背向祖母道,「老太太等著,孫兒這就前面迎著去。」白菘對白茗不放心,也跨馬跟著去了。
白謙這廂陪著老夫人,向兩個兒子微微頷首,雖如平日般嚴肅,卻也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母親大人還是轎子里坐著等,雖已是秋日,但是正午的日頭還是略大些的,您老人身體弱家比不得他們這群猴崽子。何況蘅丫頭也當不起][].[].[]祖母大人親自下轎相迎,別折了她的壽。」
白老夫人正在興頭上,多少年了,白家從不得這般的大喜事兒。她哪里能坐的住,一定要親眼看到自己的嫡親孫女與姑爺凱旋而歸,百年之後這便是對白家列祖列宗的交待。
「不妨事的,昭華大將軍的夫人,還有什麼是當不起的,我看就是皇上親自出迎都當的起。」白老夫人沖白謙擺了擺手,「你也別淨端著架子,咱們雖為長輩,到底低了他們一等,禮節上該過得去還是要做出樣子,否則傳將出去人家就要說白家人不懂規矩,不知禮了。」
白謙愣了一刻,原本母親是要在城內接人的,自己非要城外,為的就是不用行兒女輩行禮。誰知道到了城外還要遵循這些子規矩,心中自是老大的不痛快。
「都是自家人,我平日里也不曾讓他們過于拘束,母親大人有歲數的人何必如此講究,就是別人知道也定然不會說上什麼。」
白芯听這話就知道父親的意思,一拍小果子道,「三嫂您看那是什麼,莫不是皇上他老人家也來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白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一瞬間齊齊轉過身去,但見萬和皇帝乘坐玉輅,親率規模龐大的迎接隊伍浩浩蕩蕩地向這邊醒來,只見儀仗隊伍中車駕齊整、陣仗鮮亮、旌旗飄揚、鼓樂齊鳴。
白老夫人忙召集眾人聚到自己跟前,慌的幾個姨娘手腳不知該怎麼放,倒是小果子與白芯年輕冷靜些尚能維持秩序。
「哎呦,不好,回稟母親,孩兒月復中難受的緊,現在就要尋個地方方便。母親先擋一陣子,孩兒去去就來。」不等眾人回過神,白謙捂著肚子一行往偏僻處樹叢里跑去。
白老夫人無法,只得擺手讓個小廝跟上去,自己領著一家子的女眷接駕。
「回稟皇上,白家上下也都在此處迎接昭華將軍,老夫人領著家人正在下面跪著呢。」
萬和帝今日臨時起了主意要出來接昭華大將軍,是以宮內宮外一片手忙腳亂,好歹湊足了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儀仗隊來。
听得白家人也來迎接,萬和帝想了一刻,「白家,好生熟悉的,是不是一直向皇宮內供應物品的那個白家?」
下面的太監沒料到皇上連這個也記得,忙點頭道,「皇上聖明,正是那個白家,只是沒見白家主事白謙,只是一眾的女眷前來。」
萬和帝不由得皺了皺眉,「讓老夫人及眾家人前面見駕,我倒是要看看富甲天下的皇商白家是個什麼排場。」
「白吳氏領白家上下拜見吾皇萬歲!」
萬和帝拿眼仔細望去,心中不由得暗暗嘆道,「果然是富可敵國,這排場竟是必得我後宮的貴妃娘娘去。」
但見不止白母穿金戴銀,身上配飾一律為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太陽地里一照,晃的人眼楮疼。而其身後的幾個姨娘、媳婦們,並白芯在內,個個極品絲綢為衫,所佩戴之物皆都是金釵、玉鐲、東珠等物品。
倒是一個白芯最為簡單,她不過十四五的年紀,最不愛個金銀珠寶,偏今日祖母特意吩咐了盛裝出行。無奈之下,只得取了個金簪束發,耳中一對祖母綠的耳墜,手臂上亦是兩只祖母綠的玉鐲,紫衣紫裙,在一群花紅柳綠中越發顯得她素雅文靜。
「都平身吧,既然是白家人,便是功臣的家人,老夫人賜坐,其余人皆隨在朕身後伴駕便是!」
「伴駕!」太監差點喊出聲來,讓幾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隨性伴駕,皇上是不是搞錯了?
再偷看一眼皇上,太監都是人精,頓時一目了然,指著白家人道︰「你們幾個都過來站好,你站這里,你挨著她站,對了,你往後面靠一點。」不過一會功夫便將幾十人所在的位置安排妥當,白芯與小果子一個站在皇上的左手邊,一個站在皇上的右手邊。
待得忙活完畢,李墨林在白菘、白茗二人左右簇擁之下已是到得近前,一番拜見寒暄自不必說。
只白蘅從馬車中下來,白老夫人再控制不住,抱住便是一頓痛哭流涕。
白蘅一邊瞧著萬和帝好生的眼熟,以她的聰明才智,略微想了片刻便猜到內中緣由。
「皇帝老伯你好啊!」
萬和帝被白蘅如此一稱呼,人逢喜事精神爽,拍手道,「朕當初沒有白陪你聊天摘梅花,理應受得起你今日的大功,兩廂相抵,各不相欠。」
白蘅樂得萬和帝不找自己麻煩,哪里還敢向他要賞,站起身笑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哉!」
「好好好,難得你心胸如此寬大,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角色,都是白老夫人家教有方啊!」萬和帝一通稱贊,把個白老夫人歡喜的無可無不可的,看著白蘅更是各種順眼。
「昭華大將軍功不可沒,朕自當重賞,將軍可有甚要求?」萬和帝一時來了興致,隨即轉向了李墨林。
李墨林正瞅著白蘅的身份如何處置,見得萬和相問,並不回答,只是一雙眼楮幾次三番的掃過白蘅,「如白姑娘所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臣身為朝廷官員,自當為國家效力,怎敢求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