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倒吸一口冷氣,這次的事情若是連累到眼前的兩位,自己當真是會抱愧終身。
「是不是皇上懷疑我們作假,死人的身份已是被查了出來?」
石天笑向白蘅道,「蘅兒不必擔心,听我慢慢說來。」
原替代的死尸被送往萬和帝跟前,哪成想賢妃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
「兩個逃走的貴人已是暴斃而亡,請皇上親自驗過。」石天沉著冷靜,任誰也想不到下面躺著的兩具面目全非的女子有問題。
石天是萬和帝一手教出來的臣子,豈會有所懷疑,只掃了一眼便嫌惡道,「趕緊將兩個賤人帶下去丟了喂狗,別污了朕的眼楮。」
賢妃本亦是十分的懼怕,但是不知怎的偶爾掃了一眼,只這一眼令其起了疑心。白府的四姨娘與小小姐她有過幾面之緣,雖談不上十分的了解,但是大抵還是有印象的。
「若是臣妾記得不錯,她們二人俱生的膚白貌美,皇上是否還記得她們昔日大致的模樣?」
此話一出,萬和帝不由得也上了心,略掃了一眼便疑惑道,「愛妃說的沒錯,這兩個女子雖穿著打扮與她二人一般無二,但是這皮膚卻相去甚遠。尤其手指,白家怎會讓女兒做粗使的伙計,難道你們抓錯了人?」
石天仔細看去,果不其然,下面的人匆匆找了兩個偏僻地方的粗使宮女做替死鬼,完全沒有想到細節。即便是自己,亦是想著敷衍過去,哪里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乍見石天臉色陡變,賢妃心中更加有數,豈肯輕易放了他去。連著一番撒嬌發嗲慫恿萬和帝查出真相,說的錚錚有詞,引得萬和帝惱羞成怒,大發雷霆。
石天迫于壓力,只得再次帶著一干侍衛下了地道。賢妃更是親自指了幾位親信跟了過去,一番仔細排查終于有了結果。
李墨林听完,拿筷子敲打了幾下面前的水杯,清脆的響聲十分好听。白蘅給他一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這人竟然此份閑心。
「看來我作為蘅兒的身邊人已是被皇上排除在外,即便是有事也該栽到我身上,石護衛不是來抓人的吧?」
石天不悅的看向李墨林,許久沒把對方當作蘅兒曾經的夫君,此刻听他自己提起頗覺得有些刺耳。
白蘅頓時傻了,看來自己真的連累了李墨林,當即站起身來,「石大哥,你要抓就抓了我去向皇上請罪,不要抓李大哥。到時我就坦白從寬,承認是自己求了他救小果子和芯兒,李大哥重情重義之人,看我可憐方才答應下來。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其他人無關。」白蘅已是懊悔不及,一行說,一行就落下淚來。
石天見她替李墨林求情,心中已是有幾分不悅。又見其哭的梨花帶雨,美人垂淚英雄不忍,忙勸道,「蘅兒不必難過,我話還沒有說完,這事並沒有牽扯到李將軍。」說完看了一眼李墨林,說不出的醋味。
原來他們一行人下到密道,先就隱隱約約覺得陰風陣陣,女鬼哀啼。石天武功高強,又是童子之身,避邪自然無慮。但是一干隨從侍衛卻遭了殃,被那女鬼嚇得屁滾尿流,不等石天命令下屬仔細搜查,早嚇得哭爹喊娘的逃出了密道。
萬和帝眼見得一眾精神抖擻的侍衛走了一遭密道,回來後個個人不是人,鬼不是鬼,青天白日的還要抖抖索索面無人色。本來還打算大發龍威,一番叱責,誰知竟是對牛彈琴,一群下去的人除了石天外全都瘋了。
「我好歹將那老六子的身上的佩帶之物帶了件回來,又把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皇上便信了是下面女鬼作怪,貴人們早被女鬼謀害。只是賢妃娘娘听說了這事,連著數日在殿內燒香拜佛,請了大相國寺的和尚前去誦經禱告。」
白蘅破涕為笑,拍手道,「皇上若是還不肯相信,那麼就讓他自己親自前去查探便是。」
石天笑著看向白蘅,頗有一副邀功等賞的姿態。李墨林輕咳一聲,「石護衛話說完了嗎?若是說完了,我這里地方小,容不得你這樣的貴客,還是請回吧。」
石天砸巴了下嘴巴,過河拆橋,真是有失將軍風度。
「蘅兒,听說哈魯拉王子近日不思飲食,大有赴死之姿態啊!」
白蘅剛剛歸位的小心髒陡然間提了起來,「哈大哥怎麼了,是不是刑部的那些衙役們虧待了他。我已是讓渾驢子送了銀子進去,刑部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劉兆駿教導有方。」恨得牙癢癢,白蘅氣的小臉皺巴巴的揉成一團。
「具體真相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我今兒個有功夫,不如帶你進刑部衙門的大牢看看王子。一來看看哈魯拉王子父子,二來好好勸勸兩人早日降了大澤豈不是更好。」石天故作無所謂的道。
刑部衙門如今是劉兆駿的地盤,劉兆駿向來與李墨林不睦,莫說進去探監,就是靠的近些都能生出一堆是非來。
「哼,走後門的事情誰做不來,何必巴巴的前來討好?」李墨林很是不屑的瞟了一眼對方,轉而看向白蘅,心中一百個期待其不要與石天走。
可是白蘅心里此刻卻只有哈魯拉的樣子,一個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王子,如今因為自己變成了人家的階下囚。若是哈魯拉又什麼不測,只怕白蘅一輩子都會覺得良心不安。
「李大哥,替我謝謝胖子叔的美食,改日一定好好謝謝他老人家。」說著站起身來,拉著石天便出了門。
「這麼回事,誰守的門今天?」小順子震驚的連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拉著身邊的一個小廝問道。
胖子叔還捧著燕窩,眼見得白蘅出了白府大門,遺憾的叫道,「可惜了我炖了兩個時辰的血燕,這個東西對大小姐的身子益處最多,咋就突然走了呢?」
「還是跟另一個男人走的。」小順子狠狠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