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上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我了!」石天忍不住為皇上對自己的信任感到安慰,同時一種沉重的責任感壓在心頭,讓他越發的覺得不安。
「當真如此嗎,難道不是該將尋找傳國玉璽的重任委以太子,畢竟他才是國之儲君,是最該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事到如今,皇上與太子殿下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稍有不慎便會權落別家。然而在最為關鍵與危急的關頭,皇上為什麼偏偏選中了石大哥,你們不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白蘅費解的搖了搖頭,隨即將懷疑的目光投向石天。
「我?」石天仿若中邪了般的站起身來,隨即又坐了回去,「我跟隨皇上這麼多年,能力他也是知道的。太子殿下縱然是最該接受尋找傳國玉璽之人,但是他自幼生在深宮大內,又與皇上有多年的隔閡。一時半會父子倆若說一心一意共謀大計恐還有些困難,我變成了最佳人選,這好像毋庸置疑。」
李墨林听的連連點頭,這樣解釋倒是絕佳,石天的能力絕不是澤文太子可以相比肩的。
白蘅不置可否的沉默下來,但是亦沒有更好的解釋,良久方道,「你打算從何處查起?」
「從六王爺開始。」石天緩緩道。
這點更讓李墨林意外,六王爺與澤文太子一向交好,可謂叔佷情深也不為過。若是六王爺有異心,這麼多年來又怎會盡心盡力扶持澤文太子,這點無論如何說不過去啊?
「你莫非是昏了頭,還是覺得最親近的人就是最危險的人,六王爺那脾氣若是知道皇上在查他,豈不是要翻了天?!」
石天看向李墨林,「你說的沒錯,最親近的人就是最危險的人,六王爺雖人稱荒唐王爺卻最是老謀深算。他為何扶持澤文太子,而沒有如其他王爺一樣打起皇位的主意,難道你沒有想過他有其他企圖?」
白蘅忍不住贊許的看向石天,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過這方面的猜想,今日經石天一說更加贊成道,「正是,借機上位,還有什麼比打倒一個對自己從不設防的人更加輕松的事情。六王爺高明的地方就是做事從不顯山露水,而相比較于順王的奸猾,莫王的跋扈,有誰會去懷疑六王爺呢?」
李墨林听的連連點頭,自己在豐澤縣便于六王爺相熟,從來對他懷有崇敬之情。倒是沒料到有朝一日會對其起了疑心,鬧到如今更是要參與到對他的暗查之中,不由得就有些躊躇。
白蘅最是了解李墨林的心性,人雖極為聰明,但又是個最重情義之人。六王爺與他有半師之誼,他不願意插手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與六王府的側王妃莫珠兒極為相熟,冬日將至,圍爐暢談可謂閨房趣事,想必屆時六王爺亦會參加。」
果然還是蘅兒最為天資聰穎,石天喜的無可無不可的,忙起身抱拳謝道,「大恩不言謝,蘅兒不辭勞苦親自出馬,想來事情必會有所結果。若是他日事情能夠順利解決,此功斷不會抹去,我一定。」
李墨林不耐煩的打斷石天,「罷了,罷了,你倒是睜眼看看面前之人是誰。逍遙郡主,富可敵國,這次大澤災荒蘅兒不知出了多少銀子,只怕國庫里的銀子全淘騰出來還不夠還的呢。」
石天被李墨林如此一番揶揄倒也無話可說,眼見得時候已是不早,多說無益,遂告辭離去。
這廂白蘅早已是過了困頭,心中琢磨著明日見到莫珠兒與六王爺之時該如何行事說話,一眼竟是睜著眼楮躺到了天亮。
「我說吧,那個姓石的就不是什麼好人,黑乎乎的一張臉,虎背熊腰。我看還什麼宮中一等侍衛,一等大黑熊還差不多。」小順子氣呼呼的啐道。
胖子叔看著端過去又全封未動的早點,心中雖有些擔心,但是卻還公平,「小順子大總管,你可別瞎說,石護衛儀表堂堂,雖說比不得咱們將軍風流倜儻,但是也算得上灑月兌俊逸。你怎麼說他是大黑熊呢,這樣說來你豈不是成了個小老鼠?」
小順子被胖子叔噎得直瞪眼楮卻愣是說不出話來,指著自己,再直指胖子叔,喘了半天方跺腳道,「你老人家怎麼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小順子好歹也算得上個美男子,跟那個大黑熊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怎可相提並論?」
一席話說的廚房中的眾人個個憋氣閉嘴,面部猙獰,硬是不敢笑出聲去。
「美男子大人,大清早的您不需要如此吹噓自己,趕緊的讓讓道,我好取些熱水伺候我們家小姐梳洗。」黃鶯沒好氣的站在小順子身後一通奉承,聲音直拔高了一個點,不僅屋內的人,就是外面打掃的下人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得 ,別人說的或許還有水分,但是黃鶯夸自己那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小順子立刻眼冒喜色,滿面紅光,看黃鶯的眼神都多了些許的崇敬與欣賞。當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相知恨晚啊!
「黃鶯姑娘,一會廚房里新做的點心我差人給您送些去,您是想吃栗子糕還是藕粉糕,還是兩樣都想嘗些?」黃鶯已是走出老遠,小順子仍跟在後面直吆喝,早歡喜的忘乎所以。
李墨林一臉不樂意的看著白蘅,明顯的昨晚沒有睡好,臉色蠟黃,眼圈帶著青色。原本就十分孱弱的身體,再到六王府中折騰一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麻姑說你不能過于勞心勞力。」訥訥的,雖知多說無益,但是仍然忍不住念叨。
白蘅取過粉餅又在眼下拍了拍,試圖遮蓋黑眼圈,「我去去就回,王府里可比咱們這里舒適多了,據說又剛換了廚子,剛好嘗嘗新鮮的吃食。竟是去享受的,哪里會有什麼勞心勞力呢,你也慣會瞎操心。」
「唉,操心的可不止將軍一個!」黃鶯端了盆熱水走了進來,忍不住接話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