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正的皇太子,恐怕從今天開始大澤朝廷風雲變幻再無寧日。」白蘅昂然說道。
李墨林還在琢磨著石天和顧朝風發生了什麼事情,冷不丁被白蘅一句話驚道,「蘅兒,你在胡說些什麼,難不成你也受了刺激傻了?「
顧朝風已是恢復理智,端坐于桌前看琉璃杯中茶葉尖兒翻騰起伏的模樣。
「石天確實是皇太子,我苦苦追尋他這麼多年,絕對沒有認錯的道理。哼,好在一切都還不太晚,還來得及。劉珙啊劉珙,你做夢也沒想到我顧朝風還有翻身的一天吧。待你陰謀被揭穿的時候,我們倆再好好算算當初的舊賬。」
李墨林听的如墜雲里霧里,轉而看向白蘅,希冀能夠得到解答。哪知白蘅根本沒有心思理他,猶豫片刻道,「舅舅竟然是朝中舊人,那麼是否知道傳國玉璽丟失的事情?」
顧朝&}.{}風唇邊緩緩現出絲絲讓人揣摩不透的笑容,隨即胸有成竹的將琉璃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我何止知道,若非為了傳國玉璽一事,恐十幾年前劉珙就將我殺人滅口了吧。」
「劉珙?」李墨林驚得出了一腦門子的汗,六王爺名諱不是誰都說得的。論理自己是他的門生,那麼學生就有維護老師的責任與義務。可是看情況好像很是不妙啊,難道真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白蘅眼神向身後的書案瞟了瞟,「舅舅說的是不是那些?」
李墨林伸手拿到眼前查看,不過是很久之前蘅兒畫的幾張圖紙。想當時自己和石天還饒有興致的研究多時,後來有事就耽擱了過去,今日重又拿起不免又生出些許興趣。
「這個啊,我看著怎麼跟張藏寶圖似的,莫非是顧家人藏了寶貝在什麼地方?」
顧朝風不等李墨林說完,伸手一把奪過圖紙,只見上面密密麻麻,曲曲折折。白蘅細致,又將山巒、道路、小溪、密林一一做了標注,就好像一張真正的地圖一般。
待其仔仔細細的看了許久,忽而閉上眼楮,任憑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父親,您老人家費心了。」
白蘅此時突然了然,定然是外祖父將圖紙的樣子畫下來讓母親記住,而母親自來臥床不起大概惟恐有負期望便又傳給了自己。可是縱然顧家知道六王爺偷梁換柱一事,而傳國玉璽這樣的寶貝又怎會落到了他的手中?
「當初父親帶領全家老小為了躲避劉珙的追殺,曾經在一處山谷中避難。今日看來,那處山谷大概應該就是眼前這個模樣,只是放眼天下,要找到確切的地方又談何容易。」
「這些倒是不急于一時,我們要先平定京城風波後再做打算,舅舅覺得如何?」
原本是顧朝風為了白蘅的身體著想,整日里惟恐其稍有勞累,偏偏世事弄人,如今兩人又不得不共同謀劃大計。
李墨林再坐不住了,蹦將起來急道,「你們倒是先給我說道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別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造反好不好?」
然白蘅與顧朝風哪有心情理他,兩人只顧著眼前復雜的局面各自在心中苦苦思索,誰也不說一句話。
石天漠然的走進門,剛巧今日逢石固當值,看到哥哥進來忙收了與小宮女們說笑的神色,正經挺直了要背向兄長回道,「今日萬安無事,還請石統領放心。」
許久沒有認真的看看弟弟,突然听到他的說話聲,石天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如果自己是被人掉包的皇太子,那麼眼前的固兒就絕對不會是自己的親弟弟。如果真相大白于天下,要怎麼跟他解釋,他自幼跟隨自己身後,又該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是石統領,並不是你的兄長,牢記!」
石固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輕浮舉動又惹惱了哥哥,忙又挺胸站直行禮道,「屬下明白!」
一語雙關,然而對方卻絕對不會知道其中真正的意思,石天無奈的苦笑一下,轉身如游魂般的走了。
「回王爺,太子府中近日沒什麼大的舉動,自派出個欽差後好像消停了許多,就連六王爺也已數日沒有進宮與太子相見。」
順王自上次著了白蘅的道之後就成病不起,是以多日不曾上朝,但實際上卻一日不曾閑著。
「不對啊,我與莫王虎視眈眈他的皇位,按理這個時候太子沒有閑著的道理。還是說他私底下有所舉動,而我們沒有發覺?」順王兀然自言自語道,但只是一刻又搖了搖頭,「還是不對,如果太子暗地里真有舉動,六王爺豈有不進宮密商的道理,他們叔佷可是出了名的情投意合。」
順王再也坐不住了,他決定親自進宮去打探一下,看看太子到底在忙些什麼。
「順王殿下吉祥!」剛進宮門便有一個小太監跪地請安,其身後跟著個形容憔悴的宮女,看樣子倒不像平常下人諂媚模樣,只是冷淡的神情讓人瞧著多少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順王這種被貶過的王爺。
「什麼人你也敢帶著到這里來,看弄髒了地方本王不扒了你的皮做人皮燈籠!」
小太監听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人都說莫王是個武將最是殘酷狠毒,卻沒料到順王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心中不由得悲嘆,唉,天下烏鴉一般黑,我還是趕緊溜的好。
「王爺,剛才的那位可是賢妃娘娘,如今落得個刷洗溺壺的下場也是可悲啊!听宮門口的小太監們說,澤文太子為了討好逍遙郡主,前幾日又打發了賢妃,哦,不是,陳碧雲前去冷宮伺候已經瘋了的皇後。你想那地方又跟個瘋子呆在一起,是人過的日子嗎。奴才看著,這陳碧雲倒不如死了的好哦!」
六王爺听自己的管家嗦嗦和自己說了一堆,兔死狐悲,感同身受,都是被貶過的人不免生了幾分同情心來。
「給她送兩件棉衣去,這天已是到了最冷的時候,冷宮內尤其的冷,被凍死了反沖撞了皇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