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竟然也落選了,一定是那起子妖艷賤貨們故意陷害你是不是。不然以你的驚世美貌他日必然是貴妃皇後的料,可惜啊,可惜!」還不等紫菀兒答話,那女子已是發出一連串的惋惜聲。
紫菀兒正愁著如何跟人解釋自己的來歷,總不能說是半道托了關系走的後門吧。沒想到好巧不巧的遇到位心直口快的室友,倒是給自己先尋了個借口,忙跟著附和道,「世事難料,或許是我福分不夠也怨不得旁人。倒是妹妹你如何稱呼,你我既然有緣共處一室便該互相照應力求扳回一局做個宮中的女官,也不辜負父母兄弟對我們的殷殷期盼。」
「我叫邵晶晶,剛過了十五歲的壽辰,姐姐既然如此看得起我不如我們義結金蘭,他日若是真能于宮中共同謀事必定當對方親如姐妹。」
紫菀兒歡喜的無可無不可的,一掃剛才姑姑離去的不快,沒料到剛進宮便認了個妹妹,如此便不覺得十分孤單了。
兩人都是利落爽快的主,說拜便拜,邵晶晶又幫著紫菀兒將行禮床鋪打理好,再將原本分開的兩張床並到一處。一夜暢所欲言,直到下半夜方昏昏睡去。
「砰砰砰。」一陣響亮的敲門聲響起,隨之就是一腳把門從外面「啪」的跺開。
紫菀兒睡意朦朧的睜開眼楮,卻見邵晶晶已是連滾帶爬的滾下床去,「****姑姑饒命,我昨日三餐只吃了一頓是以餓花了眼,一夜不曾好睡,今日起的晚了實在事出有因,還求您老人家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從輕發落。這位姐姐初來乍到不知道您的規矩,也請一並饒了吧。」
紫菀兒穿戴整齊出來,院內早圍了一群人等著看惹惱,大致數了數足有二三十人左右。
原來邵晶晶人雖其貌不揚卻聰慧過人,幾次比試都遠遠超過其他人,最後落選也就輸在容貌這一關。如今再次抽選女官,眾人心中自然有數她是必選之人,處于嫉妒心誰也不想和她靠的太近以免相形見絀,明明十分好相處的一個人反倒落得她形單影只。
「哇,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不僅人長得美,氣質亦是出塵月兌俗,真搞不懂這樣的美人兒怎麼也落選了。」
「一個輸在容貌上,另一個想必是除了一張臉再無可取之處!」人群中一位姿色上乘,穿著身價格不菲綾羅衣裙的女子不屑的解說道。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一眾人的共鳴,可不是這個道理,哪有有如此絕世容顏而落選的道理,除非她是個傻子。
「一個傻美人,一個丑才女,哈哈,倒也是絕配!」
「都看好了吧,早飯若是不想吃盡管再看一會。」****姑姑可不管什麼傻美人丑才女,進宮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在她眼里都一樣,唯有當好差辦好事才是自己的本分。
「羅煙,你不必去吃飯了,在這里看著她們兩領罰!」紅衣女子正要出門突然被****姑姑叫住,直恨得咬碎滿口銀牙,瞪著一雙杏眼轉身走了回來。
紫菀兒與邵晶晶一人頭頂一只盛滿水的瓷碗跪在太陽地里,只要稍稍一動碗里的水即刻灑落在頭頂,如此跪滿一個時辰,中途若是有變則再重新算起。
「都是你們倆害得本小姐不能吃飯,我看你們就是掃把星害人精,若是在外面我就讓我爹把你們抓起來再賣到窯子里去,看你們還害人不!」原來這羅煙是刑部尚書羅成印的女兒,此番奉父命進宮參選秀女本以為勝券在握,誰知一路受阻,最後還是羅家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有被退出宮去。如今參選女官是自己的最後一條路,羅煙看的很重,心情自然格外的焦慮恨不得將身邊的人在上戰場之前全部一一消滅才放心。
頂碗水對于紫菀兒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倒是旁邊那位的呱噪讓她很是不爽。
而聰明機智如邵晶晶又怎肯白被人肆意踐踏,她自有她的驕傲,即便出身貧寒,自己卻憑著努力苦讀詩書,若非女子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否則自己又何苦巴巴的前來選秀。
「哼,枉你是位官宦家的千金大小姐,若是讓天下人看到你如此潑辣蠻橫之人不知又作何猜想。你家世顯赫又生的花容月貌卻沒有中選自己不好好思量原因,難道此番評選女官以你德行就可被選中,我看你也不必在此為爭得一碗稀粥撒潑,不如趕緊滾回去繼續做你的千金大小姐的好。」
一席話正中羅煙的軟肋,氣的她咬牙切齒漲紅了臉恨不得即刻撲上來與邵晶晶火拼。
既是結拜的姐妹自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紫菀兒朝著面前地上的一片落葉暗暗使力,樹葉仿佛長了翅膀般倏然飛入羅煙氣的合不攏的嘴巴。
「呃、呃、呃。」痛苦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卻杯噎的發不出聲音,兩只眼楮瞪的嚇死人,好似空氣中有只惡鬼的手正在索要她的性命。
正逢此時恰惜福姑姑前來探視紫菀兒,見此情景當機立斷,「這是個怪于作妖的不祥之人,還不趕緊驅趕出宮,還留著參選女官,你們的膽子也越發大了,眼楮都下了嗎?」。
****嚇得雙腿直哆嗦,自己的身死就在惜福姑姑的一句話下,怎敢不從命。不容分說,上前一把將羅煙抓了便推出院子。外面守著的幾個下等宮女隨即將其拖離此處,任憑羅煙鬼哭狼嚎誰也不敢替其求情。
「剛進宮一日便犯了規矩,我昨日的話到底是白說了。」
紫菀兒沒料到惜福姑姑還會前來看自己,原本以為林海那只老狐狸將自己送進宮便不問死活,如今看來他能讓人照看自己必是還有其他企圖啊!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要目前自己對林海還有用處那麼當選女官是勢在必行的事情,頓時覺得無比寬心。
「姑姑的話菀兒怎敢忘記,只是我素來有個擇床的毛病,昨夜昏昏沉沉到天亮才勉強合眼,今早誤了習練也並非有意為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