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兒滿面開心的看著叮當,不知為何越來越喜歡這個毫無心機又口無遮攔的妹妹,比之邵晶晶那完全是兩種感受。晶晶為人機敏細心,與自己頗有契合之處,而叮當就完全是個馬馬虎虎的傻丫頭,傻的讓人看著便覺得身心愉悅。
叮當問完等了半晌不見紫菀兒答話,卻看其盯著自己笑吟吟的看個不停,忍不住在自己臉上揉搓了兩下隨之「呵呵」的也跟著傻笑起來。
紫菀兒越發覺得其無比可愛,方柔聲道︰「勞煩妹妹替姐姐想的周到,衣裳首飾俱是十分的合我心意。」
叮當這次放心道︰「這就好,我還怕誤了姐姐的大事。只是說到底姐姐該謝的是陳家綢緞莊的掌櫃子,我不過就是轉送罷了。」
唐洛言听的可不樂意了,說了半天好事沒自己的份,一把將叮當推到了一邊含情脈脈的湊到紫菀兒跟前諂媚道︰「菀兒,我為了你的事情陪著某人去挑衣裳首飾,誰知遇到大事那人就自己躲起來,我想啊為了你就是萬死不辭,瞧這里和這里還有這里都被人打了到現在還覺得疼的很呢。」他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身上給紫菀兒看,偏他堂堂七尺男兒生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模樣,一旦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倒也著實讓人動心。
紫菀兒不由得仔細看了看又輕輕的替其按摩一番,燈光下確實覺得有些青紫紅腫忍不住又吹了吹,不無愧疚道︰「害唐大哥受苦是我的不好,以後辦事能辦則辦,不能辦便不必為了我硬闖才好。」
唐洛言醉翁之意不在酒早舒服的三魂六魄渾然飄蕩,晃晃悠悠悠悠晃晃就是不在原位,情不自禁的拉住紫菀兒瘦弱無骨的小手痴情道︰「為了你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叮當一把將唐洛言拉離神仙姐姐身邊,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那天明顯是他恃強凌弱才對怎會受傷。
「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叮當瞪著眼楮,眼楮里寫滿別跟我裝蒜的神情,一字一頓的對唐洛言道。
不屑的瞟過叮當,再次深情款款的看向紫菀兒︰「你萬事小心,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清晨,紫菀兒一夜無夢醒來時但覺神清氣爽,忙起身洗漱更衣。
「副掌事,這是掌事讓我給你送來的衣裙,你且試試合不合身。」經昨日的教訓,墜兒今日明顯謹慎小心許多。
紫菀兒莫名其妙的看著墜兒手中一摞衣裳猜不出是個什麼意思,便隨意道︰「放那里吧,我有空的時候再試試,我一會便去向掌事謝恩。」
墜兒連忙擺手急切道︰「菀兒姐姐你听錯了我的意思,姑姑讓你今兒個就穿這身衣裙,因為大清早咱們歌舞司就接到聖旨,宮里今日賜宴特點了你作為領舞呢。」
歌舞司里此時正傳的沸沸揚揚,新進的人就被皇上欽點了領舞這還是頭一回。想姐妹們哪一個不是來了一年半載再日夜苦練之後再由掌事親自推薦才能在宮宴上獻舞,饒是如此,一年能夠輪到一次兩次已是莫大的榮幸。而她一個新人,初來乍到得掌事青眼有加做了副掌事已然讓人心中不服,如今一支正經的舞曲尚未習練又要獻舞憑誰能咽下這口氣。
陶歡兒氣的一個早上便沒有一點其他表情,兩只原本好看的杏眼瞪的嚇死人,看誰都不順眼,幾次差點和人吵起來。可是她如今是半個侍衛統領夫人,眾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敬而遠之,心里卻又恨的不得了。
「掌事,我不服,憑什麼讓她去領舞而不是我。你也知道若論舞藝技巧我高出她數倍,而她甚至連一支像樣的曲子還不能跟著跳完整,你若是派了她去萬一有何差池丟了我們歌舞司的面子不說再惹得龍顏大怒可就不好了?」陶歡兒直直的問到蝶舞姑姑跟前,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蝶舞姑姑冷冷看了陶歡兒一眼,敢這樣跟她說話的歌舞司中這還是第一個。又聯想起侍衛統領明德那樣的人,不由得有種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感慨,恨不得即刻將她驅逐出去才罷。
可是她日後或許真做了侍衛統領的夫人,即便已然與明德撕破臉,但是蝶舞姑姑還是不願將事情做的太絕。
強忍下一口氣淡淡道︰「皇上欽點了菀兒作為領舞,即便她技藝不如人,只要皇上喜歡誰人又敢說些什麼。你想的太多了,有這功夫不如回去好好習練技藝或許哪日也能夠在宮宴上大展身手一番也未可知。」
陶歡兒狐疑的看著蝶舞姑姑,她如何會信是皇上欽點了菀兒作為今日的領舞。那日明明是她與皇上相見的時間更多,說的話和了解也更多,而她不過與皇上匆匆一瞥罷了。
「我不信,一定是你推薦的她,否則皇上不會記住她的,今日的領舞應該是我才對!」陶歡兒已經顧不得其他,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爭取與皇上更多的接觸,是以每一次機會都彌足寶貴。
蝶舞姑姑的耐心已經不多,臉色的嫌惡之情更是顯而易見,方這時但見紫菀兒從門外翩然而至。她心中一喜,也該給這位無理取鬧自討沒趣的人來點刺激了。
「我說的你不信,那麼你且看菀兒身上穿的是什麼,這可是皇上欽賜的霓裳羽衣。天下只有一件這樣的舞衣,本掌事也是沾了菀兒的光第一次得意見到呢。」蝶舞姑姑故意無比欣喜的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紫菀兒進門看到陶歡兒便猜到準沒好事,果不其然見其滿面怒氣虎視眈眈的瞪著自己進門,隨時有撲上來開撕的架勢。
「好漂亮的衣裳,唯有菀兒這般超塵月兌俗之人才能配的起,皇上果然好眼光。」蝶舞姑姑氣死人不償命的夸贊著紫菀兒。
但見紫菀兒身上的五彩衣裙長可拖地,薄如蠶翼閃閃發著耀眼的熒光,在朗朗白日間仍亮的讓人不敢直視。她本就生的國色天香,此刻更是美的不可言喻,陶歡兒看得呆了過去心中的嫉妒瘋狂的滋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