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謀錦 687再探永樂宮

作者 ︰ 周琰西

經那一日之後康平帝便加派了人手看守幽宮,外表上瞧著安安靜靜的一處修養場所,實則暗藏殺機,只怕飛進去一只麻雀都逃不了暗衛們的眼楮。

然而康平帝卻不會對紫菀兒加強防範,一來他的注意力可能更多的在白蘅的身上,二來紫菀兒對他來說實在不具有任何威懾力。

「小姐,都幾日了外面的人進不來,我們的人出不去,如此下去豈不是又是僵局?」

白蘅接過青鶯遞來的血燕燕窩,放在碧綠色的小炖盅中煞是鮮艷可愛。康平帝不管心里對她如何猜測,物質條件上卻一直是一等一的照顧,白蘅受之坦然,自己當得起他這般用心,就算是補償這麼多年的迫害吧,或許欠的還很多。

「不必著急,你瞧我不是給他們發消息去了嗎,再過三日就該是動手的日子了。」

青鶯順著小姐的手看去,只見庭院中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好生漂亮。活了幾十年頭一遭看到如此美麗的景色,色彩斑斕的蝴蝶隨著飄落的銀杏樹葉子一同起舞,穿過花叢,伏在草上,是那樣的自由自在令人心生向往。

「可是這些蝴蝶又能做什麼,難道小姐想用它們來做信鴿?」

白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而高聲道,「好美的蝴蝶,倒是勾起了我的雅興!」說話間月兌去外面素色的長袍露出一身五彩霞衣緩步到得院子中,但見其身姿搖曳,舞步輕盈,竟是一曲霓裳羽衣舞。說來也是奇怪,蝴蝶好似通人性一般隨著白蘅輕輕舞動。蝶人共舞世間罕見,青鶯看得出了神,小姐還是當年的那個逍遙郡主。

暗中的侍衛們一個個也看得傻了眼,平日只覺得這幽宮中死氣沉沉空住著個絕世的美人兒又如何,任憑皇上三千寵愛人就卻絲毫不為所動。今日見時只恨發現的太晚,正該早識得才是,一個個瞪大了眼楮屏住呼吸看得忘乎所以。

白蘅舞的盡興,收舞之時朝著一群蝴蝶會意一笑,彼此就好像是熟悉的老朋友一般揮手告別。

「回皇上,侍衛們來報方才夫人盡興一舞可令百花失色,看樣子應該已經忘了前兒的不快。」林大仁察言觀色的審視著皇上,惟恐自己一句話說錯又惹禍上身。

康平帝猛然站起身,隨即又坐了回去,這樣子嚇得林大仁心髒突突的跳個不停,張開的嘴巴都忘了再閉上。

「下次夫人再跳舞之時記得及時前來稟報于朕,再仔細關注,別漏掉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林大仁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答應著出去了,伴君如伴虎,自己的差使可真是不好做啊!

紫菀兒正等在游廊外無聊的仰望天空,听說公主今日進宮,可是自己從早晨等到了正午也沒見個人影,看天上雲卷與舒變換著各種模樣看得脖子直發酸。

「好生漂亮的蝴蝶,只是听說過大雁為了躲避獵人不時變幻隊形,倒是頭一回見到這樣訓練有素的蝴蝶。」不無疑問的嘟囔道。

瓷月就站在身邊,瞧著那蝴蝶確實奇怪,但是她有個習慣從來不多管閑事,是以只看了一眼就再緊緊的盯著紫菀兒。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朝自己這邊走來,毋庸置疑必是公主來了紫菀兒連忙站起身畢恭畢敬的等著。

「這位便是父皇跟我提過的李氏遺孤了?」劉蕊好奇的打量著紫菀兒。

紫菀兒這才抬起頭看向對方,但見公主一身大紅色的宮裝,頭上赤金瓖嵌寶石做眼楮的鳳凰華麗至極,修眉俊眼鼻唇細膩柔滑,只從這相貌上便可辯認出是個出生高貴之人。

劉蕊也打量起紫菀兒,都說護國大將軍與逍遙郡主乃是一對神仙眷侶世間璧人,今日見得其後人果不其然。鳳眼濃眉,鼻若懸膽,唇紅齒白天然的姿色,一件簡簡單單鵝黃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卻說不盡的出塵月兌俗。只是一眼便可見對方心地純潔是個可以交往的人兒,忍不住就歡喜起來,自己孕期苦惱正缺個可以說話解悶的姐妹。

「趕緊起來吧,你既是我父皇的客人,那麼我自當對你以禮相待,從今往後你我只需姐妹相稱不必這麼多繁文縟節的,沒得讓人煩躁。」劉蕊一把將紫菀兒扶起,手觸及到其衣裙之時竟然感到一陣的暖意。

紫菀兒正待說話卻看劉蕊瞧著自己的衣裳發呆,忙解釋道,「我在這里曬了一上午的太陽都熱的出汗了,公主如今卻是經不得曬又經不得風的趕緊屋里寫著才是。」

說話間兩人攜手同行,初次見面便能夠如此熟絡也是難得。

一時兩人毗鄰而居閑來無事對坐說話抑或玩些小把戲也是個樂趣,紫菀兒尚且不覺得什麼,難為劉蕊自幼深居宮中,出嫁後更是郁郁寡歡從不敢多見一個人的。如今能有個知音般的人陪著直開心的什麼似的,是以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听說今兒個永樂宮中沒有宴席,我前兒個去過一次,最是喜歡里面的幾株小花,不如公主陪我一同前去看看如何?」紫菀兒暗暗打著小算盤,當初答應李夫人的事情沒有辦到到底是個心結,如今有公主陪著害怕什麼。

劉蕊听說紫菀兒要出去逛去也是高興的點了點頭,自進宮以來就沒有見過一次父皇,剛好趁著功夫前去看看他老人家也不為過。

二人攜手同行,紫菀兒一行走一行暗暗打著主意,不知不覺到了永樂宮門外。

「哎呀,這里怎麼幾日不來變得如此荒涼,看來公主還是不要進去的好,我快去快回去了花兒就出來如何?」紫菀兒故作驚訝的感慨道。

劉蕊正要說話,跟在後面的寵兒忙接著道,「正是這個道理,一來公主身子不方便,二來也著實怕園子太大別有什麼意外,還是姑娘一個人進去吧。」

劉蕊不悅的看了眼寵兒,無奈話一出口也只能歉意的朝紫菀兒點了點頭。

紫菀兒做了個明白的鬼臉,一溜煙的進了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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