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照在常盤台中學的校道上,布滿坑窪的路面、倒塌的樹木、粉碎的磚石、滿地的血跡和令人窒息的血腥讓這里變成了修羅場般的存在。
護士們忙碌著,學生們的血管和皮膚變得非常脆弱,她們的血管已變得和玻璃試管一樣了,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有可能造成大血。于是護士們使用了一種噴劑,這能在不搬動傷者的狀況下最大限度地讓藥物與傷口接觸,從而達到止血效果。現在學生們體表的傷口愈合了,但體內的血管卻還處于破裂的狀態。
茵蒂克絲在傷者間小心而快速地穿行,腳踩在黏稠的血上,發「啪嘰」的聲音,令她寒毛倒豎,她潔白的修道服上已沾上了不少血跡,她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但她告訴自己:「要快!」
終于,她找到了合適的位置:「雨姐姐!可以了!」
「那開始吧」,洛玖雨點點頭,長劍左手手掌上一劃,鮮血涌,順著手指滴落地面。忍著疼痛,她舉起血流如注的左手,手指在劍身上用力一彈。
「錚~」灌注了渾厚法力的聲音響起,宛若龍吟。
與此同時,茵蒂克絲也開始了她的詠唱。
一下又一下,洛玖雨不斷地擊打著劍身,與茵蒂克絲的詠唱相和。滴落地面的鮮血化為金色的細絲,在地上飛快地伸展、爬行,當線條到達茵蒂克絲的腳時,無數的女敕綠的藤蔓在地上長,開七色的花朵。
這里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七色的細小水滴在藤蔓和花朵中飄起,沾濕了傷者的身體。
像久睡的人被叫醒般,女孩們睜開了眼楮。
歌聲停歇,長劍歸鞘,臉色已有些蒼白的洛玖雨松了口氣,把一根樹枝撿了起來,這樹枝里封印著劉七。
劉七和其余四個克隆人的任務是將AIM擴散力場解析,並擔任「柱子」,將其固定在現實中。然後他們再將風斬冰華的核心轉化,把擴散力場的「中心」束縛在劉二身上,而劉野就是這座建築的主人。
天使消失後,他就接收不到劉野的精神力指令了,這讓他手足無措,只好像個無頭蒼蠅般亂竄,試圖找到同伴。
當他飛到常盤台中學上空時,洛玖雨把他認作劉野,她以為大力已遭毒手,再加上目緒了女孩們的慘狀,便使殺招,瞬間在劉七身上刺了數百個窟窿,再將其封印。
洛玖雨稍稍處理了手掌傷口,把樹枝扔向茵蒂克絲:「小茵,把這個自稱劉七的收好,我去找大力。」
一道黑影掠過,樹枝被一條黃色的大狗叼在口中。
洛玖雨眉頭一皺,她感到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狗。
金毛犬把樹枝放下,張嘴就來了一句人話:「這位小姐,我叫木原腦干,我急需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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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學區某間醫院內,御阪10013、10029、19090號正掩護無關的人員撤離,御阪10032號把鐵門作為掩體,手中的輕機槍指著劉大:「舉起雙手,否則我將開火,御阪10032號小心地試探著對方。」
劉大沉聲道:「我問你,我也是克隆人,為什麼我與你這麼不一樣?」
御阪10032號扣下了扳機:「這個問題,御阪也無法回答,御阪10032號發起了攻擊。」
劉大把骨翅張開,擋在身前,任由子彈傾瀉,「你們為什麼與我們如此不同?」
他在青蛙醫生的房間里搜尋生命維持裝置的開關時,無意中發現了御阪妹妹們的資料,一張照片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四個御阪妹妹一邊吃飯,一邊打鬧,搶著對方碗里的東西。
這是劉大無法想像的。三天前他才離開冰冷的培養皿,開始了他的人生。然後他在黑暗的屋子里獨自待了一夜,接著和其余六個克隆人來到了學園都市,在此期間他的大腦一直被控制著。
現在失去了劉野的精神力控制,劉大的思維開始像月兌韁的馬一樣狂奔,像進入平原的颶風一樣狂飆。為什麼她們會那樣?為什麼我們會這樣?為什麼她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我們只能听從命令?為什麼她們可以這樣地活著,而我們的生死都要由老大決定?
劉大發一聲痛苦的嚎叫,拳頭一伸,把一張桌子砸了個粉碎,「為什麼啊!」
御阪10032避過向她飛來的木屑,在御阪網絡上報告戰況:「普通口徑的輕機槍無法對其造成傷害,並且敵人的精神狀況似乎了問題,御阪10032號猜測著。」
「三分鐘後我們即可對你進行支援,御阪10013號回答。」
「最後之作,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御阪御阪報告道。」
就在御阪妹妹等待支援時,劉大突然轉身,雙拳猛揮發兩道沖擊波,把牆體打一個大洞,「我要找老大問清楚!」
千鈞一發之際,異變再生,窗戶破碎,一道迅捷無比的身影自窗外躍入,重重一掌打在劉大背部,把他凌空擊飛,「土字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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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操場。
上條當麻右拳揮,重重打在劉二臉上,把他打得在地上滾了幾滾,帶起一陣灰塵。
上條當麻已經不記得他打了劉二多少拳了,他只知道自己的拳頭已經紅腫,整條手臂也隱隱作痛。但看著再次站起來的劉二,他再次揚起了拳頭:「快把風斬放來!」
數米的距離眨眼而至,「澎!」拳頭對拳頭,上條當麻倒在了地上,鑽心的痛苦讓他咬緊了牙關。
劉二抓住上條當麻的衣領,把他扔到五米開外的沙池里,問:「能不能別打了?我不想殺人。」
上條當麻從沙池里爬了起來,他盯著劉二,無比決絕地說了宣言:「就算賭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把風斬救來!」
「為什麼呢?老大告訴我,她不過是一個擴散力場的集合體,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少說這樣的話了!」上條上麻大聲喝道,「你以為僅僅靠你一句話,風斬的存在意義就能否定嗎?別痴心妄想了混蛋!」
劉二楞了:「存在意義?那是什麼東西?」
面對劉二的疑惑,上條當麻竟一時語噎,他想了想,回道:「就是,就是活著的理由!」
「活著的理由?風斬冰華的活著理由是什麼呢?你嗎?」。劉二想起了自己,他自言自語起來:「我也有存在意義嗎?我活著的理由?我活著的理由就是這次計劃吧。」
「我活著的理由就是這次計劃吧。」
上條當麻只覺胸口像受了重重的一擊,八月的一個夜晚,御阪妹妹也向他說過類似的話。
同樣是克隆人,同樣是為了該死的計劃。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會這麼想」,上條當麻抬起頭,注視著略顯迷茫的劉二:「別開玩笑了!」
(好蛋疼,我想盡快結束這場戰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