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時間七點,清晨的新鮮空氣和陽光經過窗口,進入到聖喬治大教堂的某個房間內。英國清教的大主教蘿拉正在用早膳,盡管昨晚的休息時間比平時少了很多,但她看來卻精神十足。
這時紅發神父史提爾闖了進來,「學園都市方面的人已經到達,請派人去保護!」
蘿拉轉過身子,惱道:「史提爾,你已經不止一次了,敲門是必要的禮儀!」
史提爾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大主教,學園都市方面的人已經到了,我請求前去保護。」
蘿拉輕哼一聲,拿起潔白的餐巾,輕輕抹了抹嘴角:「他們首先要前往白金漢宮接受女王的召見,騎士派的人會前往保護,你就不必操心了。」
史提爾切了一聲:「過多的移動會暴露身份,從而導致安全問題,既然是為了提防右方之火,為何要他們前往白金漢宮?()直接來這里不行嗎?」。
蘿拉揮了揮手:「史提爾,你的話太多了。王室派、騎士派都有他們的心思,我們清教派也有,你先退下吧。」
史提爾哼了一聲,轉身退下。
蘿拉站起來,走進隔壁的房間,接著從牆壁的暗格中拿了一件比筷子略長、粗約兩指的啞鈴狀物體,這物體的兩頭是一個五邊稜柱,中間的圓柱則排列著十數行可以轉動的符文字母。
這就是禁書目錄的遠程控制靈裝,世上只有兩件,一件在白金漢宮,一件在聖喬治大教堂。
除了遠程啟動「自動書記」,遠程控制靈裝還有一個只有蘿拉才知道的功能,按不同的順序轉動符文柱,使符文字母排不同的順序,就能讓禁書目錄進入各種不同的狀態。
例如,控制自動書記對目標進行攻擊。
例如,提取禁書目錄中的魔法知識。
例如,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引爆禁書目錄。
再例如……
讓禁書目錄毫無保留地說龍空山、大力的所有情報。
蘿拉把遠程控制靈裝放回暗格內,將牆壁恢復原狀,接著雙手微微舞動,在牆上布下了一個中心為十字架的法陣。然後她拍拍手,環視一周後走了去,在門時卻差點撞上又高又壯的史提爾。
「了什麼事?」
「前方傳來消息,海底大隧道被炸!」
蘿拉眉頭一皺,和史提爾向外走去,「是右方之火嗎?」。
「爆炸中心大量海水涌入,暫時無法判定情況。」
兩人的談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遠,蘿拉剛才所處的房間內,一縷肉眼無法察覺的輕煙飄到了暗格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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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平穩地前進著,寬敞的車廂之內,洛玖雨不見蹤影,上條當麻、白井黑子和御阪美琴目不轉晴地看著茵蒂克絲手中還剩下一半的一支長香。
御阪美琴小聲地問:「茵蒂克絲,如果這東西燃盡,雨姐姐能回來嗎?」。
剛上馬車不久,洛玖雨說去打探情報,就抽一支長香,讓茵蒂克絲拿著,口中念念有詞,「一縷清風,十方靈動,煙隨人跡,人循煙蹤」,然後化為輕煙,從窗口飄去了,至今未回。
茵蒂克絲同樣壓低聲音回道:「不知道,這種法術我並不了解。」
上條當麻把窗口的布簾掀開一個小角,往外看去:「我覺得不用擔心小雨姐姐,還是商量一下目前的形勢應該如何應付吧。」
右方之火的來襲、大主教抽取茵蒂克絲腦中的龍空山的情報、第二公主的政變,這三件事有可能在幾小時內發生,形勢似乎極端不利。但另一方面,右方之火的來襲也有可能減緩大主教和第二公主的行動。
白井黑子把玩著手中的金屬矢,緩緩道:「我們在情報方面的優勢是壓制性的,所以只要按照在飛機上制訂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目前優先級別最高的是阻止右方之火搶走遠程控制靈裝,但英國方面得到的情報卻是右方之火要搶走茵蒂克絲……」
馬車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白井黑子的話:「幾位,五公鐘後白金漢宮就到了,請準備一下。」
眾人一驚,白井黑子忙回道:「好的,我們知道了。」
上條當麻眉頭緊皺:「小雨姐姐還沒回來,怎麼辦?」
「我不是回來了嗎?」。洛玖雨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人也隨之現。伸手作噤聲的手勢,洛玖雨道:「我已經知道另一個遠程控制靈裝在哪了。美琴,把聖喬治大教堂的地圖調來。」
御阪美琴拿微型電腦,從數據庫上調了聖喬治大教堂的地圖,這地圖是大力事先讓土御門元春弄到的。
洛玖雨指著聖喬治大教堂東側第二列的第十二個房間,說:「你們記住了,它就在這兒,暗格在一幅雪山風景畫的下方,但被布下了魔法陣。」
眾人點了點頭,這時幾聲馬嘶響起,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客人們,白金漢宮到了。」
「美琴,把位置傳給大力」,洛玖雨示意眾人把東西收拾好,率先下車。各種細瑣的見面交談、上條當麻幾個的嘰嘰喳喳、富麗堂皇的裝飾等不述。
白金漢宮,佔地數萬平方米,宮內有典禮廳、音樂廳、宴會廳、畫廊等775間廳室,宮外又有廣場、皇家花園等設施。洛玖雨一行被引到了某間靜謐寬敞的客廳後,在茵蒂克絲的提議下,五個人吃了一頓,現在除了洛玖雨,四個人都正躺在柔軟的沙發中昏昏欲睡。
御阪美琴掙扎著站起來,問一旁的女僕:「請問哪里可以充電?我的微型電腦快沒電了。」
白井黑子也站了起來:「姐姐大人,我也要去。」
女僕帶著她們兩個離開了,上條當麻眯著眼楮,看著天花板上的吊飾,喃喃道:「上帝說,一個人吃飽了,血液就會向胃部集中,如此一來,腦部的血液減少,這個人的智商就會暫時下降了,所以他奉勸人類不能吃太飽。」
茵蒂克絲懶懶地動了動身子:「上帝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不記得呢。」
洛玖雨側頭笑道:「一定是大力說的。」
「沒錯,就是大力說的」,生物鐘讓上條當麻感到越來越困,他有氣無力地道:「怎麼現在的場景這麼詭異啊?不應該是非常嚴肅地拯救世界嗎?不是有嚴肅的會議嗎?」。
「實在抱歉,讓大家久等了」,輕柔悅耳的聲音像清泉般讓上條當麻清醒過來,他直起身子,發現一個人正向自己走近,她有長長的金發和白皙的皮膚,穿著裙擺長長地伸展開的禮服,「我是第三公主薇莉安,因為半小時前發生了突發事件,母後和兩位皇姐、蘿拉大主教、騎士團長正在開會,所以請等一會。」
洛玖雨和上條當麻起身,作了自我介紹後,洛玖雨道:「薇莉安公主,請坐吧,不知道能不能聊會?」
上條當麻一回頭,卻發現茵蒂克絲已經睡著了,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額……那個……」
「當然可以,請坐」,薇莉安坐了下來,回頭吩咐僕人拿一條毛毯來,微笑道:「讓她睡吧,等會幫她蓋上毛毯。」
洛玖雨把一枚紐扣狀的黑色物體放在桌上,道:「薇莉安公主,這是大力給你的,里面有一份錄音,你回去听听,不過不能讓別人听到里面的內容。」
薇莉安把東西拈起來,有些驚訝地問:「是理事長大力嗎?可是,我和他素不相識。」
「他和威廉•奧維爾相識。」
威廉•奧維爾,也就是後方之水。
薇莉安全身不由一震,她站了起來:「請問、請問威廉他怎麼了?」
洛玖雨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你已經收到了後方之水被右方之火擊敗後失蹤的消息了吧?大力讓我告訴你,不必為後方之水擔心,具體的情況就在這錄音之中。」
薇莉安松了口氣,向洛玖雨微微鞠了一躬:「謝謝,那我失陪了。」
「請便。」
看著薇莉安不顧僕人們疑惑的眼,光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上條當麻悄聲地說:「看來大力沒說錯,這位公主和後方之水真的是戀人關系。」
洛玖雨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刷」的一聲,異響傳來,御阪美琴和白井黑子現在沙發上。
上條當麻問:「搞定了?這麼快?」
白井黑子和御阪美琴得意一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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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洛玖雨一行五人終于見到了英國女王。
在這比寬廣的、擺滿了圓桌的會議室內,聚集了二十多人,英國權力的頂峰,這掌握在這二十多人手中,而頂峰中的頂峰,就是其中的五個人,清教大主教蘿拉、騎士團團長、英國女王和她的兩個女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玖雨身上,都集中在這個來自學園都市的中國姑娘身上,不是因為她的漂亮,不是因為她的穿著,不是因為她的年輕,不是因為她的從容,而是蘿拉在剛才的會議上告訴他們,學園都市理事長在通話中說過一句話,這個一夜之內令某全球組織消失、擊退前方之風殺掉左方之地、在前任理事長逝世後力挽狂瀾于既倒、曾召喚天使和神獸的大力說過的一句話。
「千萬不要惹她,她發起火來,連我都怕。」
洛玖雨卻不知道大力說過什麼,見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她不由有些驚訝,不過人家小雨是誰?她可是小小年紀便獨闖天涯,識破不少騙局,打跑歹徒無數、半夜敢橫穿亂葬崗、能和活了上千年的妖怪談笑風生的人物!
只見洛玖雨一抱拳,朗聲道:「初次見面,我叫洛玖雨,我身旁的是上條當麻、御阪美琴、白井黑子和茵蒂克絲,各位有什麼疑惑嗎?」。
眾人反應過來,方知自己有些失禮了,人群中職位最低不敢怠慢,便為眾人一一介紹,洛玖雨皆微笑以對。拄著巨劍、面容和氣的中年婦人是英國女王,顯得有些冷淡的是大公主,冷若冰霜的是二公主,穿著西服,身材高大的是騎士團長……
介紹完畢後,騎士團長介紹了一小時前發生的海底隧道爆炸,並說現場檢測到魔法波動。接著又介紹了應對右方之火的一些措施。
這時二公主冷冷地道:「洛玖雨小姐,右方之火的實力未知,不知道你的實力如何?我看你連武器都沒有呢。」
洛玖雨想起臨行大力和自己說的話:「小雨,我知道你不像我,如果那個第二公主和其他人說些不好听的話,你不用憋著的。」
「既然如此……」洛玖雨站了起來,目光一掃,眾人想起大力的話,都有些許不安,「那,注意了。」
只見她長發飄飄、衣服無風自動,右手微微一提,長劍已在手。
「舞劍春秋,名震天下。」
利劍鞘,帶一聲龍吟,天地之間的所有聲音于此時凝滯;劍尖抖動,結數朵湛藍劍花,久久不散。
「一劍,無聲。」
長劍再抖,二十三道湛藍劍影激射而。
室內二十八個人,有二十三個人的頭發,斷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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