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洛玖雨倚在陽台的護欄上單手支著下巴,看樓下一群孩子在玩。兩個客人吃過午飯後就走了,父母去隔壁串門,今天來了那麼多人,他們可以和鄰居嘮叨大半天。她的弟弟妹妹早已和御阪美琴她們打成一片,正在黃昏中跳橡皮筋。可憐的上條當麻和土御門元春則只能當樁子,而他們是看不到女孩子們飛揚的裙擺了,因為他們的眼楮早已被蒙上了布條。
樓下歡聲笑語,洛玖雨卻忐忑不安,大力這家伙那麼久都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說什麼去狐狸山,要是被狐狸精勾了魂魄……看我怎麼收拾他。突然之間,陽台上的植物葉子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洛玖雨馬上警覺,利劍已從劍鞘中躍出,「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清風吹過,狐涂和三只小狐狸現身形,「道友好機警。老狐是太行山下狐狸洞的洞主,狐涂,大粒ㄎ?(錯)(小說)κ悄愕吶笥尋?他喝醉了,我是送他回來的。」
「哦,在下洛玖雨,麻煩了你。」洛玖雨早已看到被兩只小狐狸抬著的大力,听到狐涂的說明,她收劍回鞘,一顆心總算回到了肚子里,同時也有點生氣,「喝不了那麼多就別喝嘛,醉得像頭豬似的。」
看到洛玖雨抓著大力的手把他扯了起來,狐涂稍微有點吃驚,連忙為大力開月兌,「並非大力貪杯,是老朽糊涂,不知道他在與我對飲前也喝了點酒,便勸他多喝了。」
「嗯,我先去安頓好他,失禮了。」洛玖雨見大力醉得一點反應都沒有,怒氣更升了幾分。狐涂感覺氣氛頗為尷尬,忙讓抬著紙箱的小狐狸把東西放下,「這箱酒是大力帶來的,道友,我們先走了。」
狐涂一行離去。「狐狸狐狸,狐朋狗友的狐狸」,洛玖雨提起大力,把他拖到房中,猶豫再三,她把他甩到床上,月兌下鞋子,蓋上棉被,「便宜你這家伙了。」
大力翻了個身,把棉被扯了扯。
時間慢慢過去,大力在床上只覺身體飄飄蕩蕩,舒服得很。腦海中時而浮現洛玖雨的聲音,時而覺得自己變成了一件衣服,被掛在衣架上,在風中搖啊搖。突然化作一塊石頭,「撲通!」被扔進水里,沉到淤泥之中,可是這淤泥不是臭的,反而散發淡淡的香氣,聞著有點熟悉,真是奇怪。
迷迷糊糊間,大力听到客廳里傳來茵蒂克絲的聲音,「輸了的話要講故事嗎?好吧,我就說一個關于月亮的故事吧,這里面隱含著一個魔法哦。」
洛天依好奇地問:「什麼魔法?」
御阪美琴連忙給茵蒂克絲的話打補丁:「她是說這是個與魔法有關的故事,茵蒂克絲,開始吧。」
「從前,有一個來自月亮世界的姑娘,她住在一截竹子里面。有一個老爺爺看到了她,就把她捧回家里,並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竹取輝夜,因為這個小人是在竹子里發現的,並且她的身體能像月亮一樣,在夜里面發光輝……」
听著茵蒂克絲細細的聲音,大力漸漸地又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周圍的一切都非常安靜。走客廳,他到衛生間里洗了把臉,抬頭看鏡子,發現一個人頭正爬到自己肩上。
「我靠!」大力嚇了一跳,左手抽符文,炎劍憑空而生,當中砍下,人頭卻安然無恙。定晴一瞧,只不過是一個倒豎的拖把。拖把一顛一顛的,洛玖雨的笑聲從客廳里傳來,「醉鬼,你清醒沒?」
大力松了口氣,仔細看看,原來拖把的柄上貼了一張符紙,「小雨,怎麼你變得像個小孩似的?我沒惹你吧?」
拖把繞過大力,一頭栽進桶里,「怎麼沒惹我了,說好的十幾分鐘就回來呢?結果跑去喝酒了,肯定去調戲母狐狸,讓人給灌醉了吧?喝得昏天黑地的,也不抱點防範之心。」
「對,以後我一定會注意,在沒有你批準的情況下絕不喝酒」,大力走客廳,濕漉漉的拖把緊跟其後。洛玖雨悠閑地靠在沙發上,捏著控物訣的右手向下劃了劃,拖把便認真地拖起地來。
看屋子里除了自己和洛玖雨再無其他人,大力問:「上條他們呢?還有伯父伯母他們也不在。」
洛玖雨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我爸媽帶他們去逛夜市。本來留給你的飯菜沒了,現在你是想喝點雞蛋湯還是什麼?」
「能不能煮點飯?雞蛋湯吃不飽,除非放十個雞蛋。」大力跟著走進廚房,站在門邊道:「小雨你實在讓我太感動了,不但讓我睡你的床蓋你的被子,還煮東西給我吃,等會的碗我洗吧。」
「難道是我洗嗎?不如煮點面條吧。」
「也行。」
淡黃色的火焰從鍋下升起,大力從懷中掏出幾枚紅色的果實,道:「小雨,這是從狐狸山的樹上摘的,我覺得味道不錯,你嘗嘗看。」
「我吃一個就好了,其他的留給茵蒂克絲吧。」洛玖雨拿了一枚放進口中,覺得絲絲的甘甜之中帶有幾分酒香,「怎麼有酒味?
「當然,狐涂說用酒泡一泡才好。」
洛玖雨打開壁櫥,放了兩把面條進鍋里,「怎麼在狐狸山呆了那麼久?只是喝酒嗎?真沒有遇到狐狸變成的美女?」
大力義正嚴辭拍拍胸口一臉正經,「當然沒有。」
洛玖雨切了一聲,用筷子將面條撥散,「那肯定是有了。」
大力輕咳一聲,道:「那些小狐狸捉弄我,說好了帶我游覽風景,卻扔下我不管。迷路的我偶遇了一個小女孩,我看她悶悶不樂,便和她聊聊天給她講講故事。當然啦,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和狐涂喝酒的。從狐涂的口中我還得知了一個大秘密,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神魔大戰嗎?」。
洛玖雨轉過頭來,「記得啊,怎麼了?」
哦也,話題成功轉移。大力暗暗松了口氣,道:「我問狐涂他是不是能夠一拳打爆月球,他說他曾用內丹化掉一顆比月球還大的隕石,但打月亮的主意,他是萬萬不敢的。」
「為什麼?」
「他說萬年以前,兩派強者曾以人間為主戰場發生過戰斗,勝的一方把另一方趕走,在離開前把自已的意識碎片留下來以守護人間。只要碎片在,人間就不會被毀滅,就算一時變更也會恢復原狀,而且想毀滅世界的人也不會好過。無論因在何方,過程如何,總會得這樣一個果。打爆月亮和毀滅人間沒什麼兩樣,所以他不會去嘗試。」
「然後呢?」
「我覺得他所說的強者的意識碎片,和上條有關。」